第44章
从那天之后，村子的人多了个营生。</p>
就是趁我家人不在的时候来戏弄我。</p>
那些年纪小点的，抓了蚂蚁虫子还有蚂蝗往我头上放。</p>
我吓得惨叫，他们乐的嘎嘎嘎地笑。</p>
年纪大一点的，不管是光棍还是有老婆的。</p>
就都来亲我的脸蛋亲我的嘴。</p>
还总跟我打听我爸妈在床上的那档子事儿。</p>
有一天，我正学我妈的叫声。</p>
我爸回来了。</p>
他拿铁锹给了那光棍汉两下，将人赶走了。</p>
回手给了我两拳。</p>
「死女子，多少天了！连个屁都不放！要不是老子听人家说我睡你妈一次就一百来个数，我还不知道你在家不要钱就跟外人发浪！」</p>
我的嘴唇被我爸打翻翻了。</p>
眼泪流下来，蛰得伤口火辣辣地疼。</p>
可我没手，擦不了眼泪。</p>
我以为，我爸知道这事了，以后再没人敢欺负我了。</p>
可我没料到的是。</p>
我爸往草棚子里安了个凳子。</p>
他再没让我奶上地去干活。</p>
他让我奶天天在草棚子里守着我。</p>
但村里人依旧可以来玩。</p>
只是，要给我奶扔钱了。</p>
为了让他们玩得高兴。</p>
我爸不让我妈再给我喂奶。</p>
那些奶都留给他自己喝了。</p>
他也不让我奶给我喂米汤。</p>
我饿得两眼发黑。</p>
等到村里人将棍子上栓着吃食来逗我时。</p>
我就会像狗一样地抬头去咬着吃。</p>
他们看得开心，就会扔给我奶五毛钱。</p>
还有那些年纪大的男人，他们来的时候。</p>
我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有时候还会背过身去。</p>
他们掐我的脸蛋，亲我的嘴。</p>
有时候还把硬梆梆的裤裆往我脸上蹭。</p>
直到我奶嫌时间太长不乐意了。</p>
他们才会扔下一块钱，意犹未尽地出门。</p>
可是，也不是天天这样顺利。</p>
村里的婆娘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这些事儿。</p>
她们不敢跟自己男人撒泼，就跑到我家来。</p>
每天都有人来打我骂我。</p>
但只要出了气能给我奶扔两毛钱，我奶才不会多管。</p>
她都不如我家猪。</p>
每次那些人来欺负我时，我家猪都撕心裂肺地叫。</p>
撞得猪圈哐哐响，就好像要冲出来救我似的。</p>
可我奶就跟聋了一样。</p>
吃瓜子喝茶水，一样都不耽误。</p>
就这样。</p>
自从我变成坛女，我家一天能挣五块多！</p>
秋收后，我爸算了下帐。</p>
这小半年，我家因为我收入了将近一千块！</p>
我爸高兴地拿钱去买了牛鞭吃。</p>
那天晚上，我在他们的床下，听着爸时间格外长，我妈的叫声也跟平常不一样。</p>
颤悠悠地好像带了水似的，听得人心都跟着荡漾。</p>
当然，要是我家猪不跟着在后院叫着掺和，可能我妈也不会叫得这么起劲。</p>
第二天早上。</p>
我妈捂着腰眼，两腿发软地去喂猪。</p>
没多会儿，就尖声惊叫起来。</p>
她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前院，裤腿让猪扯下去一大块。</p>
「这猪怕是要疯了，想咬人！」我妈将猪食瓢扔下，心尺胆战地跟我奶说。</p>
家里的猪原来一直都是我喂的。</p>
我喂的时候，它们温顺得很。</p>
从来没咬过人。x?</p>
我奶抢过我妈手里的猪食桶。</p>
「啥也不是，男娃生不出来，连个猪都喂不明白！」</p>
我奶去喂猪了。</p>
我妈等我奶走远了，偷偷啐了一口。</p>
「你自己都说你儿子命中无子，关我屁事！」</p>
我妈回屋去弄早饭了。</p>
后面猪圈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p>
只能听到母猪们欢快吃食的声音。</p>
等我妈把早饭做得了，我奶还没回来。</p>
我妈嘴里低声骂着老废物，跑到后头去找我奶。</p>
突然，我妈疯了似地嚎开了。</p>
「快来人啊，死人了！猪发疯了，吃人了！」</p>
我奶被猪咬死了。</p>
我妈发现的时候。</p>
我奶的胳膊腿都让猪啃完了。</p>
肚子也被猪掏了个窟窿。</p>
肠子混着猪粪流了一地。</p>
村长来看了一眼，摆摆手。</p>
「横死的，请个阴戏班唱几出，办丧事吧。」</p>
他不经意间瞥了我一眼。</p>
「丑丫，你笑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