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气风发,笑容灿烂。</p>
不由自主地,我看向他右腿的位置。</p>
结实,有力,肤色健康。</p>
霍屿的咳嗽声在身后轻轻响起时,我吓了一跳,慌忙把照片放回原处。</p>
他看着我,声音没什么温度:「不管你脑子里现在在想什么,都打住。我说过,不准可怜我。」</p>
那次,我点头如捣蒜。</p>
还有一次,是陪他去一个音乐节。</p>
平日里,他总是阴郁沉默,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把自己关在音乐室。</p>
但在那个音乐节上,他完全变了个模样。</p>
那天他坐着轮椅、戴着墨镜在台上打碟的样子,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p>
强劲的电子音,伴随着他的手指动作一起,一下一下有力地敲击我的心脏。</p>
他游刃有余地高举手臂,迎接欢呼。</p>
青春的气息,生命的蓬勃。</p>
滚烫,而又热烈;破碎,而又顽强。</p>
我承认,我心跳加快了几拍。</p>
但——我很有自知之明。</p>
《小王子》里说,想要和别人制造羁绊,就要承受掉眼泪的风险。</p>
我不想掉眼泪。</p>
况且,他立过规矩,不准我动不该有的念头,我答应过他的。</p>
正自我心理暗示,他下台了。</p>
接过我递去的矿泉水时,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指尖,温热的触感莫名叫我不自控地脸热。</p>
霍屿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变化。</p>
这一次,他直截了当道:</p>
「你脸红什么?不要对我产生越界的想法。我有喜欢的人,她马上就回来了。」</p>
那个女生,叫陈夏。</p>
书房里,有她和霍屿的合照。</p>
照片里,陈夏举着那个晴天娃娃,两个人笑得很灿烂。</p>
现在那个晴天娃娃,一直绑在霍屿的轮椅上。</p>
司机王叔告诉过我,陈夏是霍屿最好的朋友。</p>
「她在美国念预科,就暑假回来一下。」</p>
升高二的那个暑假,我见到了她。</p>
晚上的家宴,陈夏一直手舞足蹈地讲述着美国的趣事,霍屿则托腮看着她。</p>
我第一次在霍屿脸上看到了笑意。</p>
问及我这个外来者时,霍屿解释得淡然。</p>
「我没想要陪读,但是拗不过爷爷。」</p>
暑假的头一个月,霍屿一直很开心,复健也更见效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