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在学校,除了照看霍屿,就是埋头看书刷题,也不怎么和人交际。</p>
渐渐地,我和霍屿就被列入了奇葩二人组。</p>
有人戏称我们为:「断腿少爷和他的土跟班」。</p>
是的,我的口音,我晒得发黑的皮肤,我整个人从里到外的气质,都是抹不掉的乡土气息。</p>
这没什么,我根本不在意。</p>
但「断腿少爷」这个恶意调侃,让我和体育场最强壮的男生打了一架。</p>
那天,我推着霍屿往校外走。</p>
体育班一个男生抱着篮球,戏谑道:「哟,这不是那断腿的大少爷和他土气的小跟班吗?」</p>
我停住了脚步,冰冷地看向那个体育生。</p>
霍屿坐在轮椅里,看都不看那男生一眼,只对我说:「别理会,走了。」</p>
体育生哈哈大笑起来:「装什么装,小、怂、包。」</p>
霍屿再次提醒我:「走了。」</p>
我没有离开,而是径直走到那男生面前,给了他一拳。</p>
是的,一拳,不是一巴掌。</p>
跳起来,从右脸打的。</p>
我力气很大,他连连退了几步,捂着脸,愣在当场。</p>
我撂下狠话:「再敢嘴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p>
那天远远候着的司机王叔说,终于明白霍老爷子为什么选我了。</p>
不过,霍屿并不感激我为他出头。</p>
他对这件事的评价是:「鲁莽,冲动,愚蠢。」</p>
他说,跟不入流的人一般见识,是自降身份;以身体暴力对抗语言暴力,是自招祸端。</p>
可是,和不文明的人,讲什么文明呢?</p>
我反驳道:「他骂你,就该打。」</p>
车上,霍屿沉默了很久,而后缓缓开口:</p>
「黎青禾,我们是雇佣关系,你不要带入个人情绪。」</p>
我知道他在提醒我什么。</p>
这类提醒和警告,后来还有很多次。</p>
印象最深刻的,有两次。</p>
一次,是我想去他的书房借阿加莎全集。</p>
在那儿,我看到了他在海上冲浪的照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