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地表之下
阿塔尼斯相继参观了这座位于安提奥克行省地下的黑暗帝国都市的锻炉、控制核心以及他们雄伟壮观的军工矩阵和折跃网络，其遇见的每一名相位技师都带着必胜的决心和对欧雷加狂热的个人崇拜工作着。尽管从未见过欧雷加，但阿塔尼斯已经开始相信，这位传奇的星灵帝国领导者既拥有政治手腕的同时也兼具极强的领袖魅力。
在一座又一座军工锻造厂之中，大批大批自城市废墟发掘而出的废弃合金被熔炉和等离子熔切枪熔铸切割为一柄柄华美而锋利的西格玛长刀、玛科希斯之剑和仿佛蝎尾一般的萨尔巴克长柄钩环。一套套铭刻着神秘翠绿色符文的暗黑色军士盔甲、圆月形护盾、等离子护盾发生器、中子步枪和反物质导弹等其他武器被整齐地、分门别类地堆在静滞仓库里。
达拉姆大主教至少看到了六条完整的龙骑士生产线，他甚至被允许参观黑暗帝国科研部门新完成的太阳能龙骑士，新式龙骑士纯白色的步行装甲优雅完美的机械肢体、躯干装甲和驾驶舱上穿插着沿机甲轮廓延伸的金线，驾驶舱的内壁和龙骑士的躯干以及每一条机械步行肢上都铭刻着古老的星灵文字和自卡斯时代流传下来的符号。
在蜘蛛般的太阳能龙骑士装甲前胸最明显的位置有一个辐射着许多金色直线的圆环，那象征着艾尔光芒万丈的太阳，装甲背后靠近驾驶舱的地方是一个加粗的、不对称的十字，那是手握长矛的卡斯。
而以近乎涂鸦或随手刻画镌刻在盔甲上的星灵文字有些就连阿塔尼斯都看不懂，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在阿基里圣堂武士学院中的受教育程度。于是阿塔尼斯断定那些属于未被神之长子发现并破译的萨尔那加文字，每个镌刻在装甲上的文字连接起来就变成了极度狂热的话语，至于它们的作用他就只能看做是某种习俗。
内容无关紧要，全是赞美欧雷加的。
不仅仅是龙骑士，黑暗帝国的工程师还在为他们的圣堂武士以及其他的装甲甚至是战舰加装太阳能引擎和武器系统。太阳能科技在星灵帝国的黄金时代曾盛极一时，但在多次民用机事故以后就被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如今，黑暗帝国重现了这种一旦启动就能像太阳一样散发着无尽光热和史诗般威能的恢宏科技。
“我记得，在议会之心的地下封存在三艘黄金时代的救世方舟，那些古老的战舰仍在采用太阳能科技。”阿塔尼斯与伊薇尔走出地底核心锻炉，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尽管涅辛之忆和奥塔里斯之傲已经在最初的战争中被摧毁，但仅存的方舟亚顿之矛依旧完好无损，我们也许可以重新唤醒亚顿之矛。有了亚顿之矛，我们就能离开艾尔，返回萨古拉斯。”
说着阿塔尼斯握紧了拳头，流露出期待的心灵波动，这位达拉姆大主教总是满怀可贵的希望。
伊薇尔看了阿塔尼斯一眼，天蓝色的眼睛，她几乎不忍心告诉阿塔尼斯真相了：“两年前帝国工程师们就重新启动了亚顿之矛，这艘古代方舟随后加入了暗影舰队。不出意外的话，亚顿之矛已经抵达了艾尔。”
“......”阿塔尼斯愣了一会儿，但这种惊愕很快就转变为惊喜：“这么说我的人民有救了。”
“萨古拉斯是奈拉齐姆的家乡，黑暗帝国绝不会坐视她落入埃蒙之手。至于你的人民......当然，也曾是我的人民，帝国舰队将竭尽全力的保护每一位达拉姆星灵，包括神之长子。”伊薇尔说。
“不必沮丧，我们有不止一种途径安全的离开艾尔，但帝国仍然需要我们留在这里，这就是安提奥克湮灭之城未曾撤离的真正原因。”
“我知道你急切地想要拯救自己的人民，但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鲁莽行事往往会功败垂成。”伊薇尔说着走向一座由大理石方石砌体搭建的圆顶建筑，看上去就像是倒扣在地面上的半块蛋壳，它相较于地下都市里其他巍峨雄壮的树形尖塔要低矮，但是面积要大得多，比整个工业园区加起来的还要广阔。
圆顶建筑的入口伫立着一排手握西格玛长刀的卡莱军士，阿塔尼斯几乎一眼就看出这些士兵并非圣堂武士。不过他已经获悉，黑暗帝国中不存在阶级，没有谁比谁更重要，即使是卡莱也可以受训成为士兵。在这个时间点，末日来临之际，黑暗帝国能够做到全民皆兵。
这是伟大的改革，历史的进步。阿塔尼斯不由得感叹，欧雷加做到了他一直想做又无法做到的事情。
“这是哪里？”阿塔尼斯问伊薇尔。
“临时安置点。”伊薇尔回答说：“这里曾用于安置我们自艾尔各地接至此处的难民，现在临时安置点已经转为安置我们在艾尔地表上救回的一些达拉姆星灵。”
“赞美亚顿，我无以回报。”阿塔尼斯微微鞠躬。
“你在这里面会遇到一些老朋友。”伊薇尔说。
阿塔尼斯向着入口望去，他果然看到了两位老朋友，达拉姆执行官同时也是他的学生，瑟兰迪斯，还有相位技师凯拉克斯。
“大主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瑟兰迪斯和凯拉克斯迎上前来。
“我记得你还留在艾尔之盾上指挥舰队。”阿塔尼斯注意到凯拉克斯的神经束已经被剪出了，而瑟兰迪斯的则还保留着。
“是黑暗圣堂武士救下了我，他们为了拯救我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瑟兰迪斯说。
“我能逃出基地也是因为黑暗圣堂武士保护着我。”凯拉克斯说道。
“如果没有黑暗圣堂武士，我们早已一败涂地，堕入深渊，绝无逃脱的可能。”阿塔尼斯感叹道。
“欧雷加大人的预言提及了一切已经发生和终将发生的灾难。黑暗帝国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同胞，无论是神之长子还是奈拉齐姆，甚至是塔达林。我们是星灵的第二帝国，我们必将统一所有的星灵。”伊薇尔说：“卡拉，本该是团结我们的纽带，却最终铸成了这场分裂。它的希望只是一个谎言。如今，我们必须抛弃这个谎言，还有我们的偏见和傲慢，让这一切都成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