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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七公主闪电般缩回了手,试图再次端起药碗挡住她那张小脸,却被连烈锦抢先扣住了碗沿。
趁着连烈锦还未开的当头——
高·理不直气也壮·璟奚:“怎,就许你喂我,不许我喂你吗?”
连烈锦:“......”每次公主殿使用倒打一耙技,都让人无法反驳。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高璟奚知理亏,心上百转千回,一半为了转移话题,一半也是真心想问,忙端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浅笑着问:“那刺客的手,是你弄伤的吧。”
“那是,刺客虽然星力阶位达到了占星者。”连烈锦右手轻轻松松在空中,挽了一个漂亮的手花,瞬间将高璟奚脖颈的金鹊璎珞拿了过去,“不过我熟知人体要害,这一手妙手空空的绝技,对付她绰绰有余。”
“妙手空空?”高璟奚狡黠一笑,晃了晃手里的墨玉,“烈锦,这一手如何。”
“哇,殿,想不到你竟然也会这些,”连烈锦瞪大了眼睛,双手往腰间摸去,己的双獾(huan)墨玉还真的被高璟奚取了去。她再一低头,仔细端详着高璟奚那双细如葱白的玉手,感叹道:“你这双巧手,不打麻将惜了。”
“麻将是何物?”
“啧啧啧,殿,你跟我来,”连烈锦将炉火熄灭,带上青纸伞,拉着高璟奚一溜烟离开储药室,几经曲折,踏入了一条梅花小道。
天上的微雪,此刻已然转作了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在二人一阵小跑的途中,飘向她的眉间,落在如凤尾蝶翼般的睫毛上。
高璟奚稍稍落后连烈锦半步,一路上,看见飘落的片片薄雪之间,飞舞着被落枝头的梅花。
恰似白色的旋花与零落的朱砂,穿梭在连烈锦如流云的发丝中。
山间本就风大,她二人更是携手往寒风里撞去。冷风如刀割在高璟奚细嫩的肌肤上,她心中,却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和安宁。
天地之间,只剩了这一条铺满落雪、开遍梅花的小道。
和连烈锦不时回过头来,脸上露的傻笑。
路的尽头,有一道深蓝色的厚布帘子,被大风得摇摇晃晃。依稀以看清,帘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雀”字。旁边是一行小字:麻神附体。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还会搞点抽奖什的,一次应该在20万字左右。谢谢大家的霸王票和溉。
第28章 如此便多谢公主妹妹了
两人在门停, 连烈锦收回青纸伞,顺便将伞上的雪尽数抖落,刚要掀帘时, 便被高璟奚柔声叫住。
“你只记得伞上有雪, 己身上的呢。”高璟奚抓着连烈锦的肩膀, 踮起脚尖,想帮她拂去头发上的细雪。
连烈锦故意往后仰起头, 把肩膀往回一收, 就是不让高璟奚替她拂去落雪,“殿, 我比你高半个头还多呢, 哈哈。”
失去支撑的高璟奚,一扑在
连烈锦身上,好不容易才从连烈锦怀里逃来, 气得她连捶这人好几。
没想到,连烈锦还是一副既嚣张又幼稚的样子,高璟奚一把掐住这人的小细腰, 手上用力, 满面娇嗔, “给我把腰弯来,不准使坏了。”
腰上的痒痒肉, 在短短的时间内被高璟奚袭击了两次,连烈锦就跟那要跃龙门的鲤鱼一样, 蹦哒起来,嘴上立马讨饶,“殿,我错了, 别掐别掐,痒得很。”
经过这一闹,连烈锦头上的落雪也滑了去,高璟奚这才放心,抿抿嘴,正色说:“这是你说的打麻将的地方吗?”
“嗯,我先带殿熟悉一游戏规则,”连烈锦掀开帘子,迎面吹来一阵带着檀香味的热气。
帘子后的房间里,燃着十几盏长明灯。大理石的地面上摆着五张方方的黄花木椅,一桌刚好备了个椅子。
已有两张桌上坐满了人,她手里拿着方形的玛瑙骨牌,或高声谈笑,或愁眉苦思。每个人的椅子旁都放着一小桶...地瓜干、一盘冒着热气的柴鸡蛋和用大碗装的烈酒。
“哈哈,杠上开花,我胡了,你快给地瓜干。还必须是双倍,把酒也干了。”
“快点打一张牌来碰啊,救救孩子吧,地瓜干只剩十根了。”
总之,这里的气氛不谓不热烈。
小萝卜刚好从二楼来,看见高璟奚和连烈锦牵着手,她顿时摆了震惊的表情,“观邪,你行啊。为赚地瓜干,已经六亲不认、不择手段了。喏,赵师妹马上来了。咱这回,要打上几圈?”
连烈锦侧身也往二楼走去,回头瞥了一眼高璟奚,笑得开怀,“那得看殿不赢过我了。”
二楼里空着五六间雅室,连烈锦带着高璟奚进了最大的那间。
雅室里摆放着上好的银丝炭,小萝卜从一楼顺来一块茶饼,催促着连烈锦赶快烧水泡茶。
“个有新人,”小萝卜朝高璟奚谄媚一笑,“公主殿,在骨牌桌上,咱是没大没小,不分亲属内外,只论技艺高低。”她将用竹简书写的麻将规则,递给尚在疑惑中的高璟奚。
连烈锦点燃炭炉后,将窗关上,笑嘻嘻地过来继续说道:“咱这次玩捉鸡规则的,三根地瓜干起底,清一色大对子二十倍,小七对十倍。有鸡没听牌,要反赔。”
正在此时,赵师妹也推门进来,手上又拿着一罐药膳汤,“来来来,观邪师姐先喝汤。”
连烈锦忙当作没听见,靠着高璟奚的肩,笑眯了眼,“殿,看懂了规则?需要我教吗?”
“嗯,是有些难。”高璟奚合上几册竹简,从赵师妹怀里接过药膳,“你把汤喝了,我就以开始了。”
连烈锦苦着脸接过那碗,不是药汁胜似药汁的汤,边喝边腹诽:这是她让高璟奚喝药的报复吗?公主殿太小气了!
小萝卜扯了扯连烈锦的衣裳,悄声说:“你收敛点啊,别一个兴起,让公主殿输得一败涂地。”
连烈锦会意地挤挤眼,“我省得,把那桶地瓜干赢了,我就收工。”
赵师妹看着连烈锦喝完了药膳,心满意足地收起锅碗,“好了,我走了。”
“诶,”小萝卜从座位上蹦跶起来,着急地喊道:“师妹,三缺一,就差你了,你不走。”
“我还要去清点炼药大赛的名单...”
连烈锦将雅室的门一关,“赵师妹,来都来了。”
小萝卜紧跟在一旁帮腔,“是啊,公主殿难得来一趟,咱仨陪她玩两把。”
赵师妹看向坐在正中央高璟奚的侧脸,心一凛,“行,行吧,来两盘。输家喝的酒,得烈一点啊。”
连烈锦笑眯了眼,“你还来劲了,上烈酒。”
于是,这人通通坐到了雕花麻将桌上,一人抱着一坛子烧酒。小萝卜将早已洗好麻将,摆成了方形,仗着年纪小和脸皮厚,拿上骰子做了庄。
谁料,上桌后,连烈锦从妙手空空输成两手空空。输到后面,已经开始赊账。直到将她在星药门,一年份的地瓜干和柴鸡蛋都快输给了高璟奚。
“殿,你几个人怎还用星辰之力抹牌!绝张三饼给我抹成幺鸡。没天理啊,还让不让人活?”
小萝卜老练地洗牌摸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你别乱说,输了先把你那碗酒给干完。咱这不成文的规矩,星辰之力不算千。你再诽谤,我有权取消你麻神棋牌室会员。哎哎,三万,我胡了。”
连烈锦:“...我恨。再来一圈!”
于是,继续重新洗牌,开始一盘。赵师妹看着连烈锦垂头丧气的样子,想了半天,还是打了七条,“观邪师姐,七条。”
连烈锦眼里焕发了光彩,嘴里叫着:“我终于胡了。”
就在连烈锦修长的手要够到麻将牌时,高璟奚抢先她一步,拿走了七条,淡淡道:“地胡,承让了。”
这一夜,有些长,雅室里一直传来连烈锦鬼哭狼嚎的声音:“再来一盘。”
天还未亮时,几人终于决定散场。熬了一个通宵,高璟奚和连烈锦,其中一人容光焕发,另一人愁眉苦脸,走路东倒西歪,活像灵魂窍一般。
夜雪中,连烈锦刚从雀字门帘钻去,就开始耍赖,几乎全身在高璟奚身上走路,嘴里叽里呱啦说己受到了莫大的伤害,高璟奚必须补偿她。
“是,你才说过生死有命,麻将靠运。为什是我补偿你?”高璟奚撑着青纸伞,艰难地把这个比己,高快一头的人,罩在伞。
“我不管,殿,那些地瓜干都是我派人去高山炎热之地,采回来的。我亲削皮、晒干。”连烈锦就这一路絮絮叨叨,粘着高璟奚回到了青瓦小院的卧房里。“而且,你昨天让我那什什,就该给我,再多加点钱。”
“哪个什啊?我和你什时候,有那种交易了?”高璟奚承受了一路连烈锦的体重压榨,终于左脚踩右脚,不负众望地带着身上的粘皮糖,
摔在了床上。
“殿,你要的挺多,怎临了头,就开始不认账。”连烈锦皱着眉,心里总觉得她己亏得慌,怎昨天就答应七公主,什都给她呢。
看着高璟奚小声嘀咕了两句:“上次喝那多酒都不醉,怎这回一坛子就开始胡言乱语。”
趁着天色还暗,两人也顾不得梳洗,困倦乏力至极,说着说着话,就将对方的外袍解开,往床乱丢。
没两,她扯上铺盖就滚作一团,被被子包成了粽子,一齐睡着,谁成想,刚睡着一个多时辰。小院里,就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就被人敲响。
“观邪,我听小萝卜说你回来了。”
连烈锦迷迷糊糊被吵醒,抬了两眼皮,没成功,把被子往头上一拉,嘟囔道:“烦死了。”
倒是一旁的高璟奚,立刻清醒过来,回头看见睡成团的连烈锦,只盖着头,露两条腿,又给她盖好被子,才整理己的衣裳,来到门前。
刚一开门,凛冽的寒风便吹散了屋内的温热。
来人穿着白色的轻薄棉袍,眼若秋水、眉似远黛、身如扶柳,通身却有寒松青竹般的气派。正是星药门的大弟子卫莞——连烈锦和小萝卜的大师姐。
只见她脸上的表情,由惊喜转向疑惑,“观邪,她把你回来的消息传给我后,我便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咦,这位姑娘是?”
卫莞还不等高璟奚说话,就有些失态地越过她,往卧房里走去。
“姑娘,擅闯他人卧房,有失体统。”
卫莞一眼便瞧见,连烈锦还睡在床上,床铺上凌乱异常,两件黑色的外衣落于地上,交缠在一起,缠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