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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便挽起衣袖，小心翼翼地将游昭的一条捧起来，褪去鞋袜，让对方的脚踩在己的大上。
他轻轻将游昭的脚挽到膝盖处，然后便沉默了。
前两天，他只是透过布料看过游昭的，知道游昭的情况必然不乐观，但知道是一回事，直接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平心而论，游昭的并不难看，型笔直，肌肤雪白，也不像许多男性那样长有茂盛的汗毛，小肚的弧度柔缓而优美，假如拍张照放去，甚至会让不姑娘都羡慕。
是，太细了，细得他几乎一只手就握拢。
一个成年男性的小，不该是这样。
那的孱弱，那的消瘦。
赵闻筝怔怔地看着，好一会，才敢伸手在那苍白的肌肤上轻轻碰了碰。
……还那冰凉。
大约是他沉默得太久了，游昭弯起嘴角笑了笑，问：“怎了？我的脚太臭了，熏到你了？”
居然是带着点玩笑的语气。
赵闻筝心里百感交集，吸了一气，说：“哪有，我只是在考虑，从哪里按起会比较好。”
“那你考虑好了？”
“好了。”赵闻筝说着，捧着对方的脚掌，略微用了点力气，揉按了几涌泉穴，问，“这个力度以？”
“以的。”
赵闻筝便认真地给他按了起来。
他说己以前学过一两手，倒也不是瞎说。上辈子，他爸突发脑溢血，最后几年就是在轮椅上过的。他就是那时候跟人学的按。
屋里安静了来。
直到一条按完毕，赵闻筝把脚捋来的时候，才又闷声道：“对不起啊，游昭。”
“？”游昭似是有些疑惑，“你为什总是跟我说对不起呢？”
赵闻筝摇摇头，转移话题：“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有的，好多了。”游昭对他微笑，“多亏有你。”
赵闻筝轻舒一气：“那就好。来，另一条。”
……
屋外夜寒雨骤，冷意袭人；屋内却灯火如豆，照一双剪影，亲密地靠在一起，喁喁细语与沙沙雨声交织，竟让这个秋夜变得温暖了起来。
第7章 夜话
又过了些时候，游昭的两条都按完毕，被长久地置于赵闻筝怀中的脚掌也终于浸染了暖热的温度，不再冰凉得让人揪心。
赵闻筝赶紧把他进被窝里，动作颇有点急切，惹得游昭轻笑了一声。
但等把人完后，他就又踌躇了起来，杵在床边，迟迟没有一步。
游昭疑惑道：“闻筝？”
“。”赵闻筝语气很沉稳，“我其实有点事想跟你说。”
游昭：“什事？”
他的声音柔柔的，在静谧的夜晚有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赵闻筝平静了些，道：“我想问你，你有没有想过，把你父母弟妹
接到宣州去？”
他这话倒也不是完全是在拖延时间，他天一午都在想这件事。
一来，游母的身体要想彻底康复，需要长时间的疗养；二来，弟弟妹妹也都大了，留在此地只会耽误他；三来，这也是原主答应过的。
他有这个力，为什不帮帮他呢？
他这想着，也就这对游昭说了。
然而，游昭闻言，却沉默了去。
赵闻筝觉得奇怪：“游昭？”
游昭微笑道：“没事，但是带他去宣州，就不用了。”
赵闻筝大感意外：“为什？巧巧这大了，以后……”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游昭说，“我了解他，他习惯了，不会想离开家乡的。”
赵闻筝：“不管怎说，总得试一试，万一他答应了呢。”
“真的不用了。”游昭说，“我欠你的，已经太多了。”
他的语速依旧不疾不徐的，大约是煤油灯不够稳定的缘故，有那一瞬间，赵闻筝竟然觉得他的表情透着一股冷意。
但等他仔细去看的时候，那脸上的神情分明温柔如故，哪有什冷淡？
他嘴唇动了动，不说了。
游昭反而笑了起来，柔声问：“你晚又是给我按，又是说搬家的，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吗？你不敢跟我一起睡？”
他这一笑，那种让赵闻筝隐隐不安的感觉也瞬间消散了。
被一个年纪比己小好几岁的人打趣，赵闻筝脸上有点挂不住，若无其事地否认道：“没有的事，你别瞎想。”
游昭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地问：“那你要睡哪边呢？”
话说到了这份上，再说游家也没有别的地方让他睡了。赵闻筝只好着头皮说：“外边吧。”
游昭点点头：“那请你帮我一把？”
他的态度然极了，相比赵闻筝无端的拘束，简直大方得像只是和一个朋友挤一晚。
赵闻筝默不作声地帮他躺好，心里嫌弃己，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没一个未成年来得淡定。
白活了。
游昭拍拍床，又说：“睡吧。”
赵闻筝熄了灯，钻进被窝。
游母只给他准备了一床被子，果不其然，他一躺，就挨到了游昭的。
这感觉奇怪极了，他不是没和别的性朋友一起将就睡过，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这样，稍微动一动，就会碰到另一个人的身体。
其实按理说，碰到也没什，毕竟他都穿着衣服，是当这种触碰发生在“床上”这种地点上时，就仿佛平添了一点别样的意味……
总之他立刻移开了，而后整个人都往外挪了挪。
游昭侧过头：“你很紧张吗？”
“没。”赵闻筝立刻否认，继续若无其事道，“我只是怕疼你。”
他的本意是，游昭的双有疾，
他不敢挨着他。
然而话一，就发觉，这句话在这样的情况，不免有些……歧义。
赵闻筝唾弃己思想肮脏，故作镇定地又往外挪了挪。
“这床太窄，你再往外挪，当心掉去。”游昭倒是平静，“至于我的腿，你也不必如此小心。”
赵闻筝：“？”
“因为……”黑暗中，游昭似乎是想了想，而后浅笑道，“好吧，其实我已渐渐感觉不到疼痛了。”
他的语调平缓极了，清淡的嗓音在静夜中如月色流淌，给人以一种宁和的美感。
听在赵闻筝耳里，却不啻于一声炸雷。
他蓦地睁大了眼睛，只觉得心仿佛被重重地掏了一，表情一瞬间都是空白的，好一会，才找回了己的声音。
开却是沙哑的：
“游昭。”
游昭：“。”
赵闻筝艰难道：“对不起啊。”
游昭笑了起来，好奇地问他：“为什又是对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