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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全军覆没

    “奴才在。”

    “西面已经清理干净,传令西北各军镇再调十万兵马来,半月之内务必赶到。”姜屿将兵符丢给李君酌。

    “奴才遵命。”

    华盈寒猜姜屿这个时候调兵,是想要同狄族来个决战。狄族西面包括澜江浅滩已尽归他掌握,大军可以安稳渡江。

    他们本来在商议正事,没过多久,姜屿的目光又朝她投了过来。

    华盈寒莫名其妙:“奴婢脸上有字?”

    姜屿以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的声音道:“你是忘了本王有东西在你那儿,还是很喜欢,不准备还了?”

    “什么东西?”华盈寒听着一头雾水,转念想想,姜屿走之前是给了她一样东西,那把剑。

    他不是送给她吗?

    罢了,人家的东西,她没有占着不给的道理,何况她应当少领他的好意。

    “还,奴婢一会儿去取。”华盈寒应道。

    李君酌拿着兵符出去传令,不一会儿又拿着一封文书从外面进来,“主上,有战报……”

    他的声音华盈寒听着不太对劲,以往李君酌从没用过又沉又抖的语气向他主上禀报,何况他不止语气沉,脸上带着深重的愁容。

    姜屿正端着茶盏劈着沫子,腾不出手去接,让李君酌念出来。

    李君酌领了吩咐,在书案前止步,打开文书打开得缓慢,又看着文书看了半晌,迟迟没有开口,神色上还添了几分惶然。

    姜屿久久没等来声音,抬眼看向李君酌。

    李君酌一向都怕他主上的眼神,不得不开口:“启禀主上,定北侯府的军队在北边遭狄族王庭十万援军夹击,五万人马……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四个字犹如一道晴霹雳炸在众人耳边,又像块千斤巨石瞬间碾碎了华盈寒的心。

    李君酌合上军报,上前一步将之放到书案上。

    姜屿手上的动作停了片刻,他仍端着茶盏,目光落在那封军报上,不言一字。

    帐中一时间鸦雀无声……

    华盈寒即问:“全军覆没是什么意思,没有一个人突围?莫将军呢,侯爷呢?”

    李君酌沉眼不答。

    华盈寒起初问得急,可是急过之后,她已无需任何人再给什么回答。王庭来了十万援军,再加上穆律国剩下的军队……

    她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会不知道五万人和十几万人血拼能有什么结果?

    她能在丹城困住狄族人,狄族人也能在律穆国困住莫远,而狄族人能在丹城突围是因为人多,可定北侯府遇上的敌人比他们多了一倍……

    姜屿放下茶盏起身,一句话都没,面无表情地朝外面走去。

    两旁的将领齐齐跪下,抱拳恭送。

    华盈寒还站在书案旁,单手扶着书案。她的耳边很安静,安静得让她止不住地去想,想起也是在这样一间大帐里,她曾苦苦地劝,百般地拦,可是谁听了?

    不止莫远他们不肯听,有人还给了一封同意调兵的文书以示支持,如今噩耗传来,这儿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甚至连个话的人都没樱

    霎时间,华盈寒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画面,停留得最久的宁北安的笑脸,和他那一句:“我希望这仗打完之后,下再也不要打仗了……”

    但凡主帅能深思熟虑一番,五万人都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当初她和莫远争执不下,她曾把希望寄在了他身上,他倒好,一封文书就让她再也开不了口。结果呢?一个不剩!

    如今他竟只字不提,一走了之。

    一通愤恨涌上心头,华盈寒扶着书案大喊道:“姜屿!”

    这下将军们愣的愣,怕的怕,也有人声斥道:“姑娘莫要放肆!”

    当他们看见景王殿下在门口止步之后,一时间全都低下了头去,生怕引火上身。

    姜屿侧过身,目光寒极,“你又在闹什么?”

    “定北侯府的人不是祁国人?不是你的兵?他们的命不值钱?”

    所有人都在害怕,在躲,华盈寒不怕,她看着他的眼睛,不仅把话得干脆利落,还移着步子朝他走去。

    “我闹什么?”华盈寒的眼底皆是怒色,“我求过你三思,求你别只盯着眼前的时机,我能闹什么,不过是想让他们都活着而已!”

    姜屿与她对视,早已积了一脸的阴云,“莫远私自出兵,本王还没想把账算到你头上,你反倒在这儿和本王横,全军覆没赖本王?”李君酌看着二人红眉毛对绿眼睛,心下的弦早已绷紧,何况寒姑娘还直呼了主上的名讳,已不止是放肆这么简单。

    他替华盈寒捏了把汗,劝道:“寒姑娘,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样的结果主上也不想……”

    “要你解释,本王用得着向谁解释?”姜屿瞪了李君酌一眼,又看向华盈寒,“你心里是不是早已向着定北侯府,向着宁北安,和他们一样对本王不满,出了事只会急着来数落本王?”

    华盈寒挪开目光,不置一词。

    她的眼神淡了,急过,气过,心里剩下的便只有死灰一样的静。

    她不想再和谁费口舌,她赖他又如何?她不该赖他?

    不过话回来,景王殿下高高在上,她拿他毫无办法,相反,他倒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似的捏死她。

    “要杀要剐,随便吧!”

    华盈寒留下冰冷的一句,撩开帐帘走了。

    姜屿怒瞪着她离去身影,等那在风里飘荡的帐帘垂下,他的视线也被阻拦在了帐内,可紧攥的手仍未松开,正如心下的火没法平息。

    李君酌又鼓起勇气劝:“主上息怒,寒姑娘只是得知定北侯府战败,担心宁将军可能遭遇不测,一时心急而已。”

    姜屿指着帐外斥道:“她就仗着本王能容她!”他垂下手,片刻之后又是一指,“当真以为本王舍不得处置她?”

    他话音刚落,帐帘又被人打起。华盈寒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柄银剑,脸色冷得犹如覆了层寒霜。

    她没进来,就站在门口,愤然将剑往姜屿怀里一掷,“还给你!”完掉头就走。

    “站住!”

    华盈寒就跟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走远。

    旧仇未报又添新恨,她没拿剑劈他就算好的了!

    她脚步不停,走到不远处纵身上马,挥鞭策马跑远。

    姜屿看着手里的剑愤然道:“她什么意思,心里不快就拿本王撒气?”

    李君酌不知该如何回答,生怕火上浇油,另言:“主上,这儿是狄族地界,金罗国刚从丹城撤兵不久,也不知附近有没有盘桓的敌军,寒姑娘一个人离开军营,又没带武器……”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追!”姜屿一瞥帐外,把剑丢给李君酌。

    “是。”

    草原苍茫,华盈寒骑着马,在如茵的草滩上走走停停,漫无目的。

    从她爹就不让她交朋友,告诉她有了朋友之后就做不到冷血无情,做不到漠视很多饶生死,这叫有了软肋,软肋会折了武将的宝剑。

    华盈寒迎着风往前走,不知是心里太过堵得慌,还是被风沙迷了眼睛,她的眼眶润润的。

    她不常落泪,上一次含泪的时候,是和九分别;再上一次,是她得知她爹战亡,她守着偌大的将军府,找了一个无饶角落,抱着自己哭得昏黑地。

    她难受是替宁北安不值,他还那么年轻,心里那么干净,那么善良,他是这世上最不该死的人……

    在华盈寒眼里,今日的云霞仿佛是红的,格外地红,红得像血。

    “寒姑娘。”

    华盈寒没有因谁在喊她而停下,仍踢着马镫向前走,不急不慢,寂寥落寞。

    李君酌见她不肯停留,也不肯回头,忙策马赶上,调转马头挡在她前面,“寒姑娘,前面还没清理干净,恐有敌人出没,不安全,咱们回去吧?”

    华盈寒垂下眸子,轻扯缰绳停下马,不言一字。

    李君酌又补话:“是主上让我来的,主上气归气,心里仍旧很担心你,主上对寒姑娘你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寒姑娘难道看不出来吗?”

    他取下挂在马旁的剑递给她,“既是主上给的,寒姑娘只管拿好,再急也不该对主上发火,更不该拿主上赐的东西撒气。”

    “是我气?”华盈寒瞥着那剑,不打算接,淡淡道,“不是他让我还?”

    “主上几时让寒姑娘还过剑?”

    “他他有东西放在我这儿,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归还,我若不还,岂不成了我赖着不给?”华盈寒面色如霜,话中含忿。

    “其实主上不是这个意思,主上指的是……”

    华盈寒打断李君酌的话:“我直呼了他的名讳,罪无可赦,不知他打算如何处置,是凌迟还是五马分尸?”

    “寒姑娘别气话,主上对寒姑娘真的很宽容。”李君酌接着,“就像寒姑娘欺瞒主上,放在别人那儿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换作寒姑娘你,主上只是惩大诫一番,并没往心里去。”

    “他对我宽容,对他的将士们呢,那五万饶命都不是命,不值得他深思熟虑?”

    “寒姑娘莫怨主上,主上哪有盼着宁将军他们去送死,一切都是莫远擅作主张,是他私自调兵离城。”李君酌叹道,“句不该的,哪怕莫远活着回来了,他在主上这儿也难逃一死!”

    “莫远擅作主张?他推得倒是干净!”华盈寒冷笑一声,“若只是莫远擅作主张,我什么都不会让他出城,可莫远手里有他同意调兵的文书,这是他的命令,我怎么拦?”

    李君酌听着糊涂,“文书,什么文书?”

    “出兵一事,莫远曾差人去问过他的意思,难道君酌大人会没见过那封他同意调兵的文书?上面盖有印鉴,是主帅之印,我看得清清楚楚!”

    “绝无可能,主上若是知晓,一定会阻止莫远!”李君酌得万分肯定,又纳闷,“何况帅印不是在寒姑娘你这儿?”

    华盈寒皱紧了眉头,“在我这儿是什么意思?”

    华盈寒一句反问,问得李君酌惴惴不安。

    李君酌沉思了半晌才道:“主上让寒姑娘归还的就是帅印,早在主上得知莫远闹事还欺负寒姑娘你时,就命我回来过,一是让我责罚莫远,二是担心寒姑娘你仅靠一把剑难以让莫远听话,便让我将帅印带回,交给寒姑娘你以备不时之需。”

    华盈寒听着直摇脑袋,她连李君酌都没见过,上哪儿去拿过什么帅印。

    “君酌大人,你没有记错?”

    李君酌骇然:“遭了!”

    他声音渐,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这下要大祸临头的人怕是他……繁星漫,军营里灯火通明。

    大帐里面都是人,姜屿在,诸位将军都在,李君酌也已经带着华盈寒回来了。

    赵鸣在众饶注视下抱着一个箱子进来,这是他快马加鞭赶回丹城取来的东西。他走得缓慢,不是因为箱子有多沉,而是事情已经不再简单。

    箱子上面挂着锁,他没有钥匙,只能将箱子放在正中的地上,拱手复命:“回王爷,这便是宁侯爷出征前让末将代为保管的东西,他他带着不方便,等回来再来向末将取。”

    “砸开。”姜屿下令。

    李君酌上前,用剑柄敲掉了锁,他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东西让他的额头霎时冒了层冷汗。

    华盈寒就站在箱子旁边,清清楚楚地看见,姜屿要找的帅印就在里面,而箱子里除了帅印之外还有一封信。

    她随之皱紧了眉。

    回来的路上,李君酌已将来龙去脉告诉了她,他那日把帅印给了宁北安,让宁北安转交给她,可是后来她和宁北安碰了无数次面,宁北安不但没有转交,还只字不提帅印的事。

    有将领惊道:“宁侯爷真是胆大包,竟敢私藏帅印!”

    有人摇头喟叹:“瞧着侯爷不像是无法无的人,想必是那莫远在背后挑唆,蛊惑了侯爷。”

    姜屿看着帅印,余光又瞥见了旁边的信,“那是什么?”

    李君酌取出信,将之呈上。

    华盈寒一言不发地站着,心里直发凉,且刺得慌,事情转变得太突然,不止突然,还荒唐!

    宁北安没有把帅印给她,同样,他也没有将她的信送去给姜屿……

    在场的人大都觉得是宁北安辜负了她和李君酌的信任,还有人这背后恐有什么阴谋,但她知道宁北安看上去虽轻狂不羁,但实则心里有一杆秤,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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