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舌战蒋正华
面对蒋正华那几乎赤裸裸的嘲讽，邱淼言一哽，险些被这话气得心跳骤停。
“比不上贵财政部门，选融一眼先看脸和性别。”简宁不紧不慢地回应，眼眸轻轻抬起，眼底不耐烦的嘲讽之色却让蒋正华看了个分明。
蒋正华一噎，到了这个位置，表面上谁不是捧着他顺着他，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如此明白地讥讽：“好，是我以貌取人了，我们直接来谈谈经费的问题，既然那些器械都还可以使用，为什么一定要引进新的？”
“在此之前，我希望……”简宁并没有直接回答蒋正华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开口，只是到一般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看向蒋正华。
这是询问姓名的意思，蒋正华自然清楚，没好气地回答：“我姓蒋。”
“我希望蒋先生为我解释一下，什么叫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心态。”简宁面带微笑，但问出来的话却仿佛冰碴一般尖锐冻人，“自从邱院长上任以来——从刚才的汇报中想必也看出来了——顾诚医院每个季度都达到了预定的创收目标，上个季度更是超额百分之十五，为什么这样也算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若不是顾诚医院的名头，你们能拥有这么多病人吗？”对于医院，蒋正华的理解还是被限制在和其他行业一样，靠的是顾城集团的名声。
简宁不屑轻笑：“病人来医院，看的是医生，还是你顾城集团四个字？”
论名号，卞城城北有卞城第一医院，城南有仁济医院，东边西边分别是省妇保和省儿保，再加上零零散散各类知名大学的附属医院，顾诚医院座位私立医院，名头再大也没法与他们比肩。
蒋正华一愣，沉默了。
其他人也颇为赞同地点头，确实，医院不比其他行业，看的是医生的名声。
或许是因为方才的梦境着实恼人，简宁现在话未免有几分咄咄逼人：“回到最初的问题，蒋先生今的意思是，辅助仪器只要能用就行，不需要更新换代，是这个意思吗？”
“我们已经拥有足够先进的仪器了。”蒋正华点零头，“以前的医生什么都没有，难道都不能看病了？”
“那顾城集团已经成为卞城最强大的企业了，是不是就不需要招募员工扩大影响力了？”简宁冷笑，反问道。
“放肆！你以为这是哪儿？！”蒋正华一拍桌子起身，怒斥简宁。而后还不动神色地往身后某个角落投去担忧的一瞥。
就连邱淼言都被简宁吓了一跳，恨不得冲上前来捂住简宁这张口无遮拦的嘴。
谁知道简宁不避不让，与蒋正华针锋相对：“但我的理解里，蒋先生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简宁这话的时候，眼神轻轻上挑，稍抬起的下巴恰到好处地显示了她对蒋正华的不屑。
蒋正华一噎，突然本来口才就不是很好的他被简宁堵得没了话语。
见蒋正华没有话，简宁索性给所有人做起了分析：“我们顾诚医院是全国第一家私立的大型综合三甲医院。”简宁一边着一边掰着手指头给在场的管理层清点。
“我们的对手是公立医院，刚才提到的那些，那是第一梯队的；还有第二梯队的，坐落在卞城的其他大学还有几家附属医院，这些是我们可以努力赶超的。”
简宁着，顿了顿，似乎是在等在场的人消化一下。
会议桌前一片沉默，仿佛简宁的话真的让他们开始深思这家私立医院的定位究竟是什么。
简宁见状，继续补充：“公立医院的优势在于以下几点：医保报销的住院费和大多医疗费用，直接来自各个大学的研究生博士生和应届毕业生，还有背后的政府保障。”
简宁这话让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开始深思，确实，他们不像其他公立医院有硕士导师带硕士，博士导师带博士的优势，所以人才引进这一块，一直在顾诚医院的资金中占了不的比例。
“我们没有这些优势，不过我们针对的群体也不是广大的普通市民。”苏嘉鱼这次没等大家都思考彻底，直接道，“我们面向的是富足的中产阶层，甚至是豪门世家，所以我们不需要跟公立医院打价格战来争夺病人。”
公立医院嘛，医保报销，各类硕士博士的廉价劳动力，政府支持，这些方面给了他们足够的勇气用很低的价格完成一台手术。
“既然是针对中产阶级，那么我们就要了解他们的心态。”苏嘉鱼表情严肃，“有钱人对自己的健康总是格外关注，他们不会介意花了多少钱，他们在意的只有这笔钱花的值不值。”
到这儿，就有很多茹头赞成了，身为顾城集团的管理层，他们也基本是卞城金字塔上层的人物了。简宁这话，多少触及了他们的心声。
到这儿，简宁话锋一转，又回到了邱淼言之前的投影上：“顾诚医院的收入最大的占比是体检和手术，体检设备，手术仪器，这些东西足够先进，就会给这些人以‘这笔钱花的值’的想法。”
简宁完，目光看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蒋正华，等着他的提问。
蒋正华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憋出一句：“既然更新换代那么快，维修费就没什么必要了吧。”
简宁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蒋正华。
这人怕不是在财政部呆久了，脑子迟钝了吧？再怎么快速的更新换代，也不可能跟华X手机一样一年出俩吧？
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层，看向蒋正华的目光都带上了善意的调侃。
简宁想了想，这才道：“如果贵部门愿意资助我们研发经费的话，那我们一定努力在保修时间内研制出更先进的仪器，给辅助器械更新换代。”
医疗研究的投入比购买仪器不知道要大多少，一个项目一年没有几个亿的资金，都不好意思自己在做最前赌科眩
蒋正华已经哑口无言了，但他依旧不愿意真的付出这么一大笔资金，拧着硬是不肯松口。
两人陷入僵持，简宁双手环胸，食指在胳膊上轻扣，脸上的不耐烦越发明显了。
最后，在简宁忍不住出口再刺蒋正华两句的瞬间，坐在最边上的男人突然开口了：“给他们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