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全都要！”</p>
肖玉龙总司令的豪言壮语，化作了史无前例的资源洪流，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注入了南城58研究所。</p>
军费，设备，人才……只要苏墨开口，一路绿灯，要什么给什么！</p>
全龙国的希望，都系于此。</p>
苏墨没有辜负这份期望。他将远火与反导两个项目同时立项，但他选择了优先攻克那个听起来更像是天方夜谭的难题——防御系统。</p>
因为进攻的目的是消灭敌人，而防御的意义，是让自己的袍泽活下来。</p>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p>
一个月后，58所的重型装备改造车间内，苏墨正对着一排刚刚紧急调运过来的老古董，一脸嫌弃。</p>
那是一排59式中型坦克。</p>
作为龙国陆军的绝对主力，这款仿制于毛熊T-54的坦克，以其皮实、耐用、易生产的优点，被亲切地称为59。</p>
但在苏墨眼中，这玩意儿浑身都是缺点。</p>
“卵圆形铸造炮塔，避弹外形早就过时了，内部空间还狭小得要命。”</p>
“59！啧！”</p>
苏墨一边在图纸上勾画，一边忍不住狠狠吐槽。</p>
站在他身旁的秦风院士和李卫国所长，听得是满头大汗。这可是陆军的宝贝疙瘩，被苏墨说得一文不值。</p>
可他们偏偏无法反驳。因为苏墨说的，句句属实。</p>
“没办法啊，苏墨同志。”李卫国苦笑道，“咱们国家底子薄，能立刻调过来，并且数量管够的履带式底盘，也就只有它了。你总不能指望我们给你现造一款新底盘吧？”</p>
苏墨叹了口气，丢下了铅笔：“算了，就它吧！凑合着用！”</p>
接下来的两个月，整个改造车间，变成了苏墨的个人秀场。</p>
他大刀阔斧地砍掉了59坦克那标志性的卵形炮塔。</p>
然后，设计了一款全新的、棱角分明的焊接炮塔，内部集成了让他从零开始推演出核心算法的小型无源相控阵搜索雷达和毫米波火控雷达。</p>
炮塔两侧，则各安装了两门35毫米高射速机炮。这四根狰狞的炮管，在伺服电机和火控雷达的控制下，能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指向天空的任何一个角落。</p>
为了给这套耗电巨大的系统供能，苏墨甚至丧心病狂地在车体后部，额外加装了一台辅助动力单元。</p>
当第一辆改造完成的四联35毫米自行高射炮，从车间里缓缓开出时，所有人都被它那充满科幻感的狰狞外形，震撼得说不出话来。</p>
它依旧是那熟悉的五对负重轮底盘，但上半身，却已经彻底魔改成了来自未来的杀戮机器。</p>
……</p>
南疆，某秘密试验场。</p>
一场决定着无数战士命运的实弹测试，即将开始。</p>
肖玉龙总司令亲临现场，他身后，站着东线战区几乎所有的师级以上指挥员。</p>
在试验场的一侧，是刚刚部署好的一个营级模拟阵地。</p>
而在阵地的中央，只有一辆自行高炮，静静地昂着它那四根炮管，雷达天线无声地旋转着，仿佛一头蛰伏的钢铁凶兽。</p>
“报告总司令，靶弹准备完毕，请求发射！”</p>
“发射！”肖玉龙用望远镜死死盯着那辆孤独的战车，沉声下令。</p>
十公里外，一个临时火箭炮阵地，六枚模拟钢雨的火箭炮，拖着尾焰，呼啸着射向天空，从不同的角度，扑向那个小小的营级阵地。</p>
来了！</p>
所有指挥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p>
就在火箭弹爬升到最高点，开始俯冲的瞬间，异变突生！</p>
“滴滴滴——！”</p>
雷达捕捉到炮弹，响起尖锐的警报声。它炮塔上的相控阵雷达，几乎在瞬间就捕捉到了所有来袭目标，并将数据传送给了火控计算机。</p>
下一秒，电机转动声响起。</p>
四根35毫米炮管，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高速转动，指向天空。</p>
“开火！！！”</p>
“哒哒哒哒哒哒——！！！”</p>
不是枪声，也不是炮声，而是一阵如同死神在撕扯布匹般的、连贯到极致的咆哮！</p>
四根炮管同时喷吐出毁灭的火舌，在一秒钟之内，将上百发灌注了苏墨黑科技的防空炮弹，射向天空！</p>
弹丸在火控计算机的精密计算下，飞临到目标弹道前方，而后……轰然炸开！</p>
每一枚炮弹，都爆成了一团由上百个钢珠组成的、致命的金属风暴！</p>
天空中，仿佛瞬间张开了四条由死亡组成的大网！</p>
高速俯冲的火箭弹，一头撞进了这张大网里！</p>
“轰！轰！轰！轰！轰！”</p>
五声巨大的爆炸，在半空中接连响起！五枚火箭弹，被凌空打爆，化作一团团绚烂的烟火！</p>
“漏了一发！”一名参谋失声喊道。</p>
只见最后一枚漏网之鱼，拖着残存的希望，继续扑向阵地。</p>
然而，炮塔转动，雷达早已锁定了它。</p>
又是一阵短促而致命的咆哮！</p>
第二张死亡之网，精准地覆盖了它的弹道。</p>
“轰——！”</p>
最后一团烟火，在距离地面数百米的高空，无力地绽放。</p>
六发齐射，全数拦截！</p>
整个指挥部，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地动山摇的欢呼和掌声！</p>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p>
“拦截率……百分之百！”</p>
肖玉龙放下望远镜，激动得浑身发抖。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些曾经肆虐在他阵地上空的“钢雨”，在这款神器面前，变成了一个个无力的笑话！</p>
然而，苏墨却走过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p>
“司令，先别高兴得太早。”</p>
他指着那辆仍在冒着青烟的战车，冷静地说道：“理论上，它的拦截率能稳定在95%左右。但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p>
“一辆防空战车，受限于雷达功率和数据处理能力，最多，只能有效防御一个营级的作战区域。”</p>
“我们的战线，太长了。而它的数量……”</p>
苏墨摊了摊手，“太少了。”</p>
刚刚还沉浸在狂喜中的众将领，瞬间冷静了下来，额头渗出了冷汗。</p>
是啊，一辆车，只能保住一个营。那其他的部队呢？杯水车薪！</p>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肖玉龙却笑了。</p>
他拍了拍苏墨的肩膀，豪气干云地说道：“我当是什么问题！不就是数量不够吗？！”</p>
“这个，好办！”</p>
他当即拿起电话，接通了总后勤部。</p>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再给我调三百辆，不！五百辆59式坦克到南城58所！前线部队的坦克，可以先从二线部队抽调补充！这是死命令！”</p>
挂掉电话，肖玉龙转过身，从警卫员手中，接过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p>
他亲手揭开红布，托盘上，静静地躺着一枚金光闪闪的“一级战斗英雄”功勋章，以及一副崭新的——少校军衔！</p>
肖玉龙亲自将勋章佩戴在苏墨的胸前，又为他换上了代表更高军阶的肩章。</p>
“苏墨同志！”</p>
肖玉龙郑重地对着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p>
“我代表前线牺牲的数万将士，代表龙国，感谢你！”</p>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龙国最年轻的英雄少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