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京城，总参谋部。</p>
当汪瑞龙将苏墨的存在，以及铁拳师脱胎换骨的全部真相，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时，整个龙国最高军事指挥中心，陷入了长久的、震撼的沉默。</p>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凭一己之力，将一个地方民兵团，改造成了超越甲种师的王牌！</p>
这听起来，比神话还要离奇。</p>
……</p>
三天后，南城58研究所。</p>
十几辆挂着白底黑字牌照的吉普车和卡车，组成一支威严的钢铁车队，在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卫护送下，直接开进了研究所的核心区域。</p>
这股肃杀而庞大的阵仗，让整个研究所的气氛都瞬间凝固了。</p>
车门打开，一个不怒自威，肩上将星闪耀的中年人，在汪瑞龙的陪同下，走了下来。</p>
看到来人，李卫国所长和秦风院士的腿肚子都软了。</p>
肖玉龙！</p>
对越自卫反击战前线总指挥，总司令！</p>
这位执掌着南疆百万大军，跺跺脚就能让整个东南亚抖三抖的传奇将星，怎么会亲自跑到他们这个小小的研究所来？！</p>
“坏了，坏了！肯定是前线的装备出了什么大问题！”李卫国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p>
他连忙迎上去，挡在众人身前，一副准备慷慨就义的模样。</p>
“首长！您好！我是58所所长李卫国！如果……如果是我们的装备在前线出了任何问题，导致了部队的损失，所有责任，由我一个人承担！跟我们的科研人员无关，更跟苏墨同志无关！要枪毙，就枪毙我一个！”</p>
他以为是汪瑞龙把事情搞砸了，总司令亲自来兴师问罪了。</p>
秦风院士也一步踏出，与李卫国并肩而立，沉声道：“还有我！技术上的问题，我是总顾问，我也负全责！”</p>
看着这两个主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老专家，肖玉龙那张素来严肃得像冰雕一样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温和。</p>
“两位老同志，不要紧张。”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今天来，不是来问罪的。”</p>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定格在那个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的年轻人身上。</p>
“我来，是来求援的。”</p>
求援？</p>
总司令亲自来求援？！</p>
所有人都懵了。</p>
肖玉龙没有多做解释，他一挥手，身后的警卫员立刻从卡车上抬下来几个沉重的木箱。</p>
箱子打开，里面装的，不是什么机密文件，而是一堆被炸得奇形怪状，焦黑扭曲的金属零部件。</p>
“苏墨同志，你来看看这个。”肖玉龙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沉重和疲惫。</p>
苏墨走上前，拿起一块相对完整的残片。那是一块高强度合金，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复杂的电路板烧灼后的痕迹。</p>
“这是……”</p>
“鹰酱留在越猴那里的好东西。”肖玉龙的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M270多管火箭炮系统！战争的时候损毁严重。”</p>
他指着那堆废铁，声音嘶哑：“它的射程，超过四十公里。一轮齐射，十二枚火箭炮，能覆盖六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面积。比我们打得远，杀伤力比我们的大！”</p>
“我们的前沿阵地、炮兵阵地、后勤补给线，在这东西的覆盖下，损失惨重！我们甚至不知道它从哪里发射，等听到炮弹破空的声音，一切都晚了。”</p>
“我们的战士，管它叫‘钢雨’。一场‘雨’下来，一个步兵连，甚至一个炮兵营，就没了……”</p>
肖玉龙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怆。即便是他这样的铁血将星，在提到那些牺牲时，也忍不住虎目泛红。</p>
他看着苏墨，眼神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近乎乞求的希冀。</p>
“我知道，仅凭这些零件，想仿制它，是天方夜谭。我不指望你能把它造出来……”</p>
他几乎是把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p>
“我只是……只是想来求一个希望。哪怕是一点点都好，能让我们的国家，让我的兵，少一些损失……”</p>
整个车间，落针可闻。</p>
所有人都被总司令话语里的沉重和绝望，压得喘不过气来。</p>
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p>
四十公里的射程，闻所未闻的集束式攻击……这完全是超越了龙国当前所有火炮的降维打击！</p>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苏墨却放下了手中的零件，抬头看着肖玉龙，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脑子都宕机的问题。</p>
“肖司令，在回答您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p>
“您是想要一款威力比它更大，射程比它更远，能把它彻底压制的火箭炮……”</p>
苏墨顿了顿，语调平静地抛出了另一个选项。</p>
“……还是想要一套能提前预警，甚至能主动拦截这些火箭弹的防御系统？”</p>
什么？！！</p>
苏墨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p>
李卫国傻了。</p>
秦风院士呆了。</p>
汪瑞龙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p>
连总司令肖玉龙，都当场石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他以为是天方夜谭，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奢望，是来乞求一丝渺茫的希望。</p>
结果，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竟然……有了两种解法？</p>
而且，每一种听起来，都比另一种更加不可思议！</p>
威力更大，射程更远？</p>
那是说我们要造出比鹰酱最先进的M270还厉害的武器？</p>
提前预警，主动拦截？那是什么概念？天眼吗？千里眼吗？用炮弹去打炮弹？这已经超出了他的军事理解！</p>
短暂的死寂之后，肖玉龙的呼吸，瞬间变得无比粗重！</p>
他那双因饱经风霜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两道骇人至极的精光！</p>
他死死地盯着苏墨，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p>
他看到了。</p>
他看到了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蕴藏着的，是如同星辰大海般的自信和从容。</p>
那不是狂妄，更不是臆想。 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绝对自信！</p>
希望！</p>
不，这不是希望！这是通往胜利的康庄大道！</p>
“哈哈……哈哈哈哈！”</p>
肖玉龙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雄浑，震得整个车间嗡嗡作响。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p>
他一把抓住苏墨的肩膀，用力之大，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p>
“好！好！好！好一个苏墨！”</p>
他盯着苏墨，一字一顿，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那句足以载入龙国军事史册的，霸道绝伦的话。</p>
“小孩子才做选择！”</p>
“我，全都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