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谢怀声忙着案子,我忙着设计工作室的事,已经两周没有回家。</p>
我爸妈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又炖了谢怀声爱喝的鱼汤,喜上眉梢:</p>
「诶呀,终于回来啦?妈都想死你们了。」</p>
我妈上前摘下我的包,伸手捏我的脸:</p>
「是不是瘦了?妈都说了别太忙。」</p>
我笑笑:「哪有,怀声比我还忙呢。工作嘛,就是这样。」</p>
听我说忙,谢怀声有些不自然,到厨房接过我爸手中的汤盆:</p>
「爸,我来吧。」</p>
四个人落座,饭桌上免不了是那几个话题。</p>
没吃几口,我爸就看向谢怀声:</p>
「你们结婚也好几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p>
我神情平静,以往每次催生,都是我抢着压住话头,可这次我没有接话。</p>
谢怀声等了会儿,见我没有开口的意思,才放下汤碗,语气僵硬:</p>
「爸,我和卉卉还年轻,是闯事业的时候。」</p>
他看向我:「孩子的事,不急,也随缘吧。」</p>
随缘?</p>
我心中嗤笑,计生用品补货比什么都及时的人,哪里有缘让他随。</p>
更何况,从他开始忙徐莹的案子以来,我们没有过一次夫妻生活。</p>
可今天带他回家是想缓和气氛,我更想观察我们的以后,一时不打算闹得难看。</p>
于是我最终开口:「爸,吃饭呢,说这些干嘛?」</p>
饭桌上安静了,可这安静没有持续多久。</p>
谢怀声的电话响起,他原本随手接了,却立刻站起身,拿上挂在一旁的西装外套往外走:</p>
「宛南路医院?好,知道了,我现在过去。」</p>
鱼汤喝了没几口,我爸妈面面相觑,看着谢怀声穿上外套。</p>
他眼含担忧看向我:「卉卉,我去趟医院,徐小姐出事了。」</p>
健康为上,人命关天。</p>
我没有出口阻拦,敷衍两句送他出门。</p>
谢怀声心神不宁,开着车疾驰在前,我回头和爸妈打了声招呼,立刻开车跟在后头。</p>
宛南路人民医院,大厅里挤满了人,电梯一时上不去,我看见谢怀声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通道。</p>
走向两个正窃窃私语的护士,我问:</p>
「发生什么事了吗?好多人。」</p>
护士讳莫如深,旁边却有个看热闹的病人捂住嘴:</p>
「你来晚了不知道,有个女的被连捅了好多刀,吓死人了,刚送上去!」</p>
医院三楼,我从楼梯间走出。</p>
走廊尽头站着许多人,警察、护士、几个眼熟的律师。</p>
最瞩目的,还是在白炽灯下手拿文件夹,眉头紧皱的谢怀声。</p>
他面前有个跪着的年轻男人,死死拽着谢怀声的裤腿,哭得肝肠寸断:</p>
「谢律师,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怎么能白白死了呢!」</p>
谢怀声看起来很头疼,把文件夹递给下属,试图把人拽起来:</p>
「警察都在,你像什么样子,先起来。」</p>
「我不起来!你不帮我们家,我就不起来!」</p>
男人不依不饶。</p>
谢怀声冷声道:「我是徐莹的律师,当然会竭尽全力帮她。」</p>
那人一噎,哼道:「不仅是我姐,还有我们一家呢,我是我家唯一的男丁,你帮了我姐,也得帮我啊。」</p>
我看着谢怀声脸上的表情,已经到了最不耐的边缘。</p>
他问:「你想让我怎么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