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二十几年,唯一对她好的男人只有洛沉,可是洛沉,那是因为她对他救命之恩,但是盛名臻。
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你好,他要的也就只有一样。
肖雨桐明白了,心里面突然也就长舒了一口气。
晚上六点四十五的时候,她到了盛世酒店。
盛世酒店是盛世集团旗下最大规模的连锁五星级酒店,一般集团有重要客人都是在顶层有专门的会客室接待。
她到了前台报了自己的名字,前台就立即领了她上去。
盛名臻在45层,顶层的总统套房里面等她。
肖雨桐握紧了手,跟着服务员进去的时候后背流了很多汗,她就穿着盛名臻送给她的七分袖的连衣裙,黑色缎带高跟鞋,露出修长笔直的小腿。
房门打开,盛名臻正坐在沙发上用晚餐,他手里握着酒杯,深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冷的光,那是意大利顶级的baroo,他不喜欢法国酒,更加偏爱意大利酒,因为意大利的酒口感更重。
见到肖雨桐穿着他送的衣服来,他的目光里晕开了一丝笑意。
身后的门被关上,男人的声音随之也响起:“要不要一起用餐?”
肖雨桐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他,盛名臻皱了皱眉,随即问道:“怎么了?”
他的声音真好听,平时他和人说话都是高高在上,带着疏离感,这会儿这询问倒是温柔到了极点。
肖雨桐就在那一刻生出了逃离的想法,可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也别无他法,走上前,说:“我有话想要对您说。”
盛名臻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坐!”
肖雨桐听话坐下了。
盛名臻卷了意面放进嘴里,道:“有话可以说,但得等我吃完饭。”
肖雨桐于是就坐在一旁看着他吃饭,有些男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优雅从容的,盛名臻指了指一旁的红酒问道:“要不要喝点,这酒很难得。”
这酒就算是有价格也不一定买得到,这回跟他谈生意的恰好就是一名意大利人,于是送了他一瓶自己珍藏的baroo。
肖雨桐摇头:“我不习惯喝红葡萄酒。”
盛名臻点头:“也是,女孩子都喜欢白的,起泡酒,我妹妹她就是。”
认识了也不算长,但是肖雨桐还没有听到他提起过他妹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肖雨桐如坐针毡,那酝酿好的话都已经到了嗓子眼,可是却无法说出口。
盛名臻不紧不慢用完餐,用餐布擦拭着嘴唇,然后放下说:“你说!”
肖雨桐想要开口,但是又停住了,最后她从包里拿出她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轻轻放到茶几上,然后不发一言。
盛名臻看到搁在茶几上的drex的时候,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吓人:“你什么意思?”
肖雨桐的手搁置在膝盖上紧紧握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抬起脸来说:“盛先生,是个人都懂得知恩图报,可我一无所有,给不了什么。”
她的眼眶红红的,因为紧张和害怕心跳迅速,所以她不得不放慢了语气:“您送我礼物,又帮我找医生,我很感激您,希望过了今晚之后,您不必在我身上花时间了。”
盛名臻脸色慢慢恢复平静,淡淡看着她:“可能你并不知道,我看上的,没有自己选择退出的权利。”
多么霸道不讲理的一句话。
到了这种地步的男人,只会喜欢一切被操控在手中的感觉。
肖雨桐咬着唇:“可能您不了解我!”
“怎么说?”
“我可能和你想象中有所区别。”肖雨桐闭着眼睛,眼中滚烫,最后她一咬牙还是说了出口:“我生过孩子,六年前,为了钱!”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世界顿时安静,眼泪从她的眼眶流出来,落在脸颊上,瞬间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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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名臻倒是没有想到她自己会说出口,愣了一会问:“所以?”
“如果您是认真的,我也不想瞒你,如果您是玩玩,那么我陪您一次,当做是报答。”
又是长久的沉默,肖雨桐心跳到了极点之后,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她睁开眼,就看到盛名臻朝她招手:“过来!”
肖雨桐站起身来,默默走过去,一阵天旋地转之间,她就落到了男人的怀里。
盛名臻捏着她的下巴,似笑非笑:“你胆子很大!”
那眼神深沉,带着些不可描述的晦涩复杂,和不加掩饰的放肆炙热,肖雨桐的脸有些红,她别过脸去,不敢看他。
盛名臻放开她的脸,淡淡道:“自己脱!”
这三个字轻飘飘,但却像是重锤一样敲在了肖雨桐的心上,一种屈辱感顿时劈头盖脸向她砸来,她嘴唇哆嗦着,身上一阵冷意。
盛名臻斜眼看她:“不是要报答我么?”
肖雨桐捏紧了手指,那手指颤抖到了极点,但是最后还是绕到了脖颈后面,慢慢解开了裙子的拉链。
大片莹白的肌肤就这样被暴露在了灯光下面,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盛名臻喉结上下滑动了,他将她拦腰抱起,声音沉沉:“你可别后悔!”
这一夜过得十分漫长,肖雨桐不止一次回忆起那个时候的场景。
她被蒙上了眼睛,男人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肖雨桐,后来那个男人又问她喜欢开灯还是关灯。
之后的记忆其实是很模糊的,但是她隐隐可以感觉得男人的身材很好。
想起来也是挺荒唐的,她连那个男人的脸都没见过,就稀里糊涂献出了第一次,稀里糊涂生了个孩子。
一阵尖锐的疼痛把她拉回到现实里面,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目,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
这个好久是有多久,谁也说不清。
傅珩冷着脸教训道:“我不希望我不在,你就无法无天,更不希望别人说傅家的孩子仗势欺人。”
盛暄此刻也抬起头来,看着楚瓷的目光一瞬间闪过万千种说不出来的感情,然后他一动不动,就这么静静注视着。
因为楚瓷不在旁边,所以傅珩才开口,这事只有傅珩知道,他怕楚瓷担心一直没有告诉。
“嗯,抱歉,我在外面抽不开身。”
楚瓷勾起唇角:“谁知道呢!”
楚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超前走去,在离盛暄一步远的距离停下,仰着脸模样温柔:“好久不见。”
盛暄的模样颇有些动容,他唇角动了动,最后扯着唇角像是笑,又像是在哭:“楚瓷,好久不见!”
包子吐了吐舌头:“是他先欺负我的。”
“爸爸,不是我的错。”包子嚷嚷道:“是他先动手的。”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宝宝也快出生了,你早点回来哦!”
到了墓园,司机给她牵着伞,楚瓷小心翼翼走下车,走到入口处的时候,拿过伞:“我想一个人过去,你在这等着吧!”
楚瓷的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她算着日子望楚天华。
这几天傅珩不在家,包子觉得整个人都要飞了起来,老妈管不到自己,于是飘飘然了,结果一和老爸通视频,傅珩就问他是不是在学校里面打架了。
外面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楚瓷小心翼翼走着,结果远远地看着楚天华的墓碑前立着一道人影。
傅珩九月份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因为集团要去二三线城市扩展业务,所以他一直出差在外,楚瓷每天就和他视频通话,告诉他小宝宝的情况,还有包子的情况。
她从伞下抬起头,隔着不太远的距离,一眼就认出了那黑衣黑裤装扮的人就是盛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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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秋天来得格外早,也格外冷,接连几场雨过后,气温骤然降了下来。
傅珩失笑:“我是那种人么?”
他们之间也有将近两年的时光没有说过话。
楚瓷在车上和傅珩通电话:“我知道啦,我会小心的。”
傅珩点头:“嗯,我这边事情办完就回去。”
挂了电话,他和程源吩咐道:“督促那边尽快给我结果!”
包子立即拍着胸脯保证:“有我在,保证妈妈好好的。”
曾经是最亲最亲的人,彼此也承诺要照顾一生,可是后来却在利益面前,有些开始迷失了自我,开始走向了一条极端的路,好在最后还是慢慢走到了正轨上,没有彻底毁掉自己。
傅珩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意,还不忘嘱咐道:“你乖点,我这边事情办完就回去。”
楚瓷来的时候是下午,她现在有好多话想和楚天华说,所以不想被打扰。
傅珩沉吟了会说:“等我回来会处理的。”
“没事的老公,你在外面也要好好的。”楚瓷看着外面细密的雨丝:“不到漂亮的小姑娘就走不动路,就忘了家里还有个糟糠之妻哦!”
…………
顿了会他又说:“照顾好妈妈!”
“你说这话我可就很伤心了。”傅珩微微笑着:“我以为你是最相信我的。”
宜城进入秋季,雨从九月就开始下,一直到中旬还没有停下来,楚瓷去墓园的那天还是下着雨,白菊花都有人替她买好了,傅珩叮嘱她要格外小心,并让不少人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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