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宁这一夜没有睡好。
身上总有个人重重压着她,强势掌控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总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喘气求饶之后,抬起她修长的腿,缓缓进入,带着那么明显的侵略性,好像要贯穿她身体的每个角落才肯罢休。
他唤她名,一遍一遍,他叫她以宁,然后薄唇吻下来,缠绵悱恻,挑动人心。
唇与舌都有自己的灵魂,遇到同类,一触即发,纠缠绵延,会渐渐舍不得停下来。
海明威说过的,当你和一个你爱的人做 爱的时候,会看得到地平线在移动。
纪以宁仰起头,整个人找不到支撑点,茫茫然睁眼望过去,看见的任何东西都带着金色的一圈磨边,看不清楚看不真实。
只看见一个隐约的人影轮廓,那么眩惑,好似沉浸在一层水光里,她听见总有一个声音在一遍遍唤她名字,声音温柔且隽永,伴随着身下一下又一下的律 动,引人堕落的频率,让她不自觉就心甘情愿堕了进去。于是纪以宁就真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的地平线都在眼前缓缓移动。
她抬手圈住他的颈项,失声叫出一个名字:“唐易……”
最后一次,高 潮的时候,他让她彻底心惊。
眼前这个叫唐易的男人让她知道了,男人在最后一刻可以惊艳到什么程度。
他的惊艳是一个过程,很慢,一开始并不察觉,直到最后才会恍然震惊,这种惊艳很美,因为是一个慢性剧烈的过程,时间越久,余味越浓,叫她周身发颤。
他倾身覆上他,把她搂进怀里,感受他残留在她身上的体温。
抬手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他抚过她的脸,凝视她醉人的容颜。
眉峰还未舒展,她还尚未从高 潮的余韵中缓过来,唐易吻了吻她的唇,低声问一句:“……疼?”
她下意识地摇摇头。
不疼,真的不疼。这两年来,除了夺她初 夜的第一次之外,他再也没有让她体会过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缓了缓气息,纪以宁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靠。
整个人缩成一团,紧紧靠着他,钻进最温暖的怀抱。
知道她有一个怎样弱的身体,唐易抬手圈住她的身子,摸了摸她光洁细腻的肌肤,他忍不住皱眉:“你好冷。”
怎么总是这么冷呢?
明明刚刚经历过那么剧烈的一场性 爱,结束之后短短时间内,她的身体却又仍然重新冷得不像话。
自他遇到她开始,就知道她是个身体性寒的人,好似疾病,缠着她不散,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她的身体永远都是冰凉的,没有温度,握一握她的手,手心的冰冷感觉总让他脸色一沉。
也因此,她有生理痛。
她的生理痛很严重,继发性。他想起,两年前,她成为他的妻子以后,刚开始的那半年,她仍然像以前那样,几乎每个月都会痛,痛起来就等于死一次,冰冷的汗浸透她整个人,浸湿她整个人,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一点气息一点生命力都没有,只懂揪紧他的衬衫,无声向他求救。
这样每个月都会死一次的纪以宁,让唐易束手无策。他抱她去医院,邵其轩每次都是擦着冷汗弱弱申辩说她这病找我也没用啊。唐易发起火来,不止一次把邵家医院搞得鸡飞狗跳鸭犬不宁,以至于每个月流血的那几天,邵其轩一个男人,比纪以宁一个女人还紧张。
后来,他找了很多中外专家给她看,古方调养的药每天都记得命人熬给她喝,他的话不多,连要她喝药的时候也同样如此。
纪以宁见过小猫生病的时候,唐劲骗她喝药的样子,连哄带骗,喝一勺药吃十颗巧克力,再喝一勺就讲个故事给她听,小猫还不要听童话故事,她喜欢重口味,比如抗日战争时我党我军如何让小日本夹着尾巴逃跑的故事……唐劲好耐心,就从清朝末年清政府腐败开始,一直讲到我党我军成功解放全中国,这才骗小猫喝完了一碗药。(我们唐劲真是……太八容易了……囧)
可是唐易不会,他坐在床沿一勺一勺喂她,他从来不会说哄人的话,只会在她喝完的时候抬手拭去她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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