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宁这一晚其实被灌了不少酒,为她补过生日嘛,兄弟姐妹们怎么可能放过她,再加上舞会上的氛围又足够挑逗足够醉人,纵然纪以宁再有忧患意识,也不可能敌得过广大群众的一致压迫。
所以,纪以宁确实醉了。
但是,不得不说,纪以宁的自制力的确过人。看见已经自发爬去角落里睡觉的小猫,纪以宁脑子里那最后一丝理智硬是被唤醒了。看着毫无危机意识呼呼大睡的小猫,纪以宁身上的那种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家人保护机制就自动开启,心里那一抹‘千万不能让坏人抓走小猫!’的责任心硬是让纪以宁时刻保持了那最后一丝清醒。
直到唐劲从她手里抱过小猫,纪以宁才敢彻底放松下来。一抬眼,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她走来。
姿态绰约。
唐易。
这个男人如此夺人,即使他不说一句话,只是单单抬眼看住她,便似有一生的故事要同她说。
然后纪以宁就彻底醉了,由眩惑至沉堕,不理天光年月乃至时辰钟点。
唐易上前搂住她的腰,捏起她精巧的下巴,低问一句:“你刚才叫我什么?”
纪以宁仰起头,抬手勾住他的颈项,眼里有醉酒后晶亮的雾气。
冲他笑一笑,纪以宁水润润的唇间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字:“易……”
唐易的眼神瞬间全黯。
shit!她这个样子,他要再没点禽兽反应简直就不是男人!
下一秒,唐易拦腰一把抱起她,转身就往跑车走。下腹升腾而起的灼热感清楚地告诉他自己有多想要侵占她,占尽她身体的每个角落,寸步不留。
身后,馆长先生看着那个男人紧抱纪以宁离去的背影,微微笑了下。
站在外人的角度看,他也曾经疑惑过的,那么纯净清透的纪以宁,怎么身后就偏偏有一个唐易那么吓人的后台呢?……叫人着实为她捏一把冷汗。
然而,当他看见唐易刚才的表情,看见唐易的眼神落到她脸颊时,眼角眉梢里瞬间绽放的柔软,老先生旋即豁然。
感情这种事,真的没有道理好讲。
谁没有呢?
旧疾,隐患,放不下的人,执着于的事。
前尘因,是非果,在生命里布下明明暗暗的陷阱跟纹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key word,唐易不是例外,从眼角到眉梢,从手心到心尖,他的整个生命都被一笔一划刻上了一生只有一次的key word——
以宁,纪以宁。
……
开车回家的时候,唐易理所当然地飙了车。纪以宁如果还清醒着,一定会被这种飙至极速的速度吓得魂飞魄散,然而今晚她醉了,于是纪以宁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为了证明自己没醉,纪以宁还自顾自地背了好几遍九九乘法表。
“……八九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背完三遍,她仰起头,拉拉他的衬衫袖子:“易,我背得对不对?”
唐易‘恩’了一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她一口一个‘易’字喊出来,简直比任何女人手段高超的勾引都要来得销魂。纪以宁从不这么叫他的,叫出这个字对清醒时的纪以宁来说相当困难,纪以宁如果会有这种动不动就能向男人撒娇调情的手段,以前也不至于混得那么艰难。
想当初刚进唐家的时候,她怕死了唐易,和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用一句‘哎——’糊弄过去,从不叫他名字。甚至等到唐易发火了,她也仍然没半点觉悟,任凭他在床上压着她的身体折磨不停,一遍遍逼着问她‘你叫我什么?恩?叫我什么?’,她想了半天鼓起勇气,傻傻叫出一句‘易少……’,顿时让唐易火冒三丈,简直就想这样在床上弄死她算了。
然而现在?
唐易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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