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血溶之恨
“陆学士,你醒了?”凌玥玥坐在了床边,温尔问道。
陆忆下意识地捂紧了被子,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情况?”凌玥玥用暖暖的手摸了摸陆忆的脸,哀婉道,“哪里有什么情况,昨天陆学士搂着人家睡觉,醒来就忘了?诗仙都是这般绝情吗?”
陆忆轻轻推开凌玥玥的手,满脸疑惑道:“只是昨夜里我留下听了几曲琵琶,未曾有非分之举啊!”
看到陆忆拒绝自己,凌玥玥好似伤情,转身到一边去,只是骂道,“果然,男人都是这般绝情啊。”
“不是,玥玥姑娘,你先别这样,”陆忆焦急道,“你容我先穿上衣服,我们再讨论这是怎么回事,如何?”
“也罢,你走吧!”凌玥玥只是向堂屋走。
奇怪,昨天还是四壁寒舍,今天到换成了别院豪宅,陆忆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想着昨天的事情。
不是但听仙乐耳暂明吗?
但听仙乐,但听仙乐啊!只是听了几曲琵琶声,醒来却扒光了身子,躺在了温柔梦想之中。
嘴里还带着些酒味,那里是酒味?还有些甜的蜜的,唇边是醉人的香味。
陆忆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看着一脸失望的凌玥玥,问道:“玥玥姑娘,昨天也只是你我二人说了些话,我记得我正准备要走,我怎么现在净了身子,躺在床上?”
“好一个说了几句话就要走,”凌玥玥不想看陆忆,“我知道陆学士已经有了心上人,自然是时过境迁,阅过小女便罢!”
陆忆一脸苦笑道:“何谈阅女啊?我对你可没有半分歹意啊!”
“不是昨日何侦查带人来调查吗?”
“不是留我听郑琴吗?”
“不是听完便走吗?”
陆忆顺畅地连问道,只是最后一句感觉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说得有些犹豫。
说完又好似咄咄逼人,像是在欺负凌玥玥孤苦父女。
“陆学士好生健忘啊!”凌玥玥答道,“何侦查想要调查案子是真,只是要几个时辰后才来,陆学士同世子到醉月楼来,世子说你只相中了小女,便上了小女的花船。”
“什么?”陆忆惊道,“你说我去了醉月楼?”
“我说明日便是何侦查来家中调查,担心陆学士在醉月楼起不来,径直带你到了家中,弹了几曲郑琴,只是……”
“只是什么?”陆忆脑子一片浆糊,急着问道。
“聊得投机,相拥而睡。”凌玥玥羞涩道。
陆忆努力回想着,昨日到底是花坊去了,还是随何侦查查案子。
可是怎么又隐隐约约记着世子韦亦楷?
“当真没有骗我?”陆忆突然眉目冰冷,冲着凌玥玥道,“说来你也是案子嫌疑人,好歹我也是大法师,不想跟你闹那么多弯弯绕,胆敢故弄玄虚,即可将你缉拿归案。”
“小女不敢!”
看着陆忆突然犀利的眼神,似乎是有几分怒色。
凌玥玥这么多年来,察言观色,试探别人的底线是拿手的。
陆忆又靠近了凌玥玥,死盯着凌玥玥的双眼,咬牙道:“你以为陪你玩来的?虎威街一案,三死两伤!师爷家中一条人命,尸骨无存!”
“你要是敢骗我,知道是什么结果吗?”陆忆在凌玥玥耳边轻声道,“安德烈体验过法流城备魔狱的滋味儿,你可以去问问他,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觉。”
只吓得凌玥玥惊坐在地上,急忙道:“不曾欺瞒陆学士,所言皆是实话,昨晚也是相拥而睡!”
“也罢,”陆忆看了着惊吓得愣住了的凌玥玥,问道,“睡也罢,可曾更进一步?”
“没有,”凌玥玥速答道,“小女未有此等非分之想!”说完跪在了地上。
陆忆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要是昨天真如她所言,现在自己竟然让赔了自己一晚上的姑娘这般难为情。
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便是难为情的事。
“玥玥姑娘请起,是我误会你了。”陆忆歉意地扶起了凌玥玥,安抚道,“昨日也是调查案子我并非歹意,只是也领略了玥玥姑娘一番风情不是?”
一个耳光一口糖。
只吓得凌玥玥不知所措,神情慌张。
陆忆看了看凌玥玥,笑道:“这样子还挺可爱的。”
这样突如其来的神经质,只弄得凌玥玥一怔。
“陆学士还是先走吧,”凌玥玥催促道,“马上就要天亮了,到时候何侦查就要来了。”
“是吓着凌姑娘了吗?”陆忆问道。
“不是,”凌玥玥越来越急,又催道,“快走吧!快啊!”
说着说着,竟推搡着陆忆出了家门。
一出门,陆忆就看到了相拥而睡的小元和安德烈,一巴掌打醒了小元,问道:“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不放心你啊,介娘门儿不像是好人呐!”小元睡眼朦胧,撇着门口焦急的凌玥玥。
“陆师兄,昨夜里怎么没听到屋内有动静呢?元兄说肯定会有动静的。”安德烈像是认真的说道。
“怎么就没冷死你们两个呢?”陆忆骂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陆忆一把提起了安德烈,骂道,“你跟他能有什么好!”
“可是陆师兄好像更坏呢,是你说的去醉月楼查案子的,要学坏也是我们跟着你学的,”安德烈被揪住,还在贫嘴,“你干了坏事还教训我们,要不要我告诉小诺姐啊?”
“是啊是啊,”小元在一旁嫉恶如仇道,“就该惩治惩治这种败坏学院的歪风邪气!”
反了反了,现在轮到两人教训陆忆了。
“你倒说说你查案子查出了个什么?”小元责问道,“只怕你查出个儿子!”
“放屁!”陆忆骂道,“我当然查了。”
“这个凌玥玥不简单,只怕昨天使我们中了什迷香,你们都睡得跟个死猪一样。”陆忆看了看懒慵慵的两人。
“怨气这样深,什么都掩饰不了。”
“哎哟,抱着人家睡觉的时候怨气就不深了哟。”小元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特么……”陆忆不去管小元,又解释道,“我只怕方向搞错了,像是这案子与人家无关。”
“是啊,伺候过你了就无关了,”安德烈在一旁和小元唱着双簧,“方才还说怨气深重,真是漏洞百出。”
陆忆苦笑无语,骂道,“没玩了是吧?”
“好了好了,”安德烈笑道,“昨天陆兄孤身一人来这里,我和元兄自是不放心啊,这不来这里看着点吗?”
“终于正常了。”陆忆舒了一口气。
“我们这样有目的,自然会让人有所防备啊,只是说来也不亏,你算是逍遥了一晚上,”小元继续分析道,“我们还不如暗中观察,待到有异动,再一网打尽!”
“说得好!”安德烈大加赞赏。
“是啊,我怎么这么糊涂啊,暗中盯着不就行了吗?”陆忆醒悟过来。
“还不是被女人迷昏了头。”小元侧目道。
“我说了,没有啊!”
“就是,还狡辩。”安德烈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