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调查
案子新有进展，何侦查立即带人赶往了边城师爷的亲家里。
由于小元解梦的出众表现，以及他对“御姐”、“萝莉”等的熟悉掌握，何侦查毫不犹豫地带上了法流协助团。
这是一户边城的人家，边城虽然是卫城，定是比不了法流西都的。
再次来到边城郊区，一个月之前的苍凉之景再次浮现在脑海里，陆忆只觉得死亡的绝望再次舔舐着自己的脸庞，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小元最近一直在筹备“亿年书局”的开张，催稿子催得很急，陆忆就不停地在琢磨《西游》中的内容，要说随手写几首千古诗赋自然是不在话下，但是长篇小说，不见得有几个人能背得下来，所以只能靠着电视剧和小说内容尽可能回想出来。
不过今晚到了这郊区，盘丝洞或是白骨精的老巢应该是颇有灵感了。
“这宅子怎么比魔域的密林还恐怖啊？”安德烈吓得躲在了向医师身后。
“安德烈，你怎么怂成了这幅熊样？”小元虽然也是躲在何侦查身后，抱着何侦查的腰，但是想起安德烈斩杀魔族时的英勇姿态，只觉得安德烈不该害怕。
安德烈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孩子，斩杀魔族都不皱一个眉头，但是这阴森的宅邸，却把他吓得不轻。
“元兄……魔族都是有形的，但是我感觉……这地方有着无尽的阴森。”安德颤抖着说道。
“你这，”小元抱得更紧了，但嘴里仍是嘲笑，“你这，你这也太熊了，这你怕个卵啊！”
“这地方是挺怪的，魔域也不比这里阴森，”向医师说道，“无形的怨气比实际的威胁更可怕。”
说完，向医师冷眼扯着小元的耳朵将小元从何侦查身后扯了过来，小元又抱在了向医师的身后，只感觉向雅婕的柔软的身躯，只是温暖而又有安全感，恐惧都抛向了九霄云外。
“何大人，这厮是我管教不严，还望恕罪。”向医师和何侦查对视了一眼，何侦查点头微微示意。
阿浩在老旧的木门前敲了敲门。
少顷，随着一阵尖锐的吱嘎声，一个穿着华丽，身材高挑的少女开了门，她打扮的很精致，出现在这样家徒四壁的房屋中，确实很违和。
能这般打扮，因为她正是法流城醉月楼的花魁，能够欣赏到她姿色的人不多，只是时常回家看望一下在家的老父亲，等赚够了钱就带父亲去法流城住下，安享晚年。
像世子这样的阔家少爷豪情男儿，都会经常点她，然而，青楼有着青楼的规矩，架子也是颇多的，能不能得到花魁的青睐，还得看这公子自己的造化。
世子韦亦楷人品没得说，但是文采稍微逊色了点，只得隔着联帘子听了几曲歌曲，边没趣地走了。
哪知道这师爷李飞官职不高，兜里的银子却不少，有钱便罢了，还能抓住人家的短处，承诺这姑娘，若是嫁入李府做妾，保她父女日后生活自在。
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媒婆这般会找差事，小元听着李飞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为这姑娘可惜。
“你就是凌玥玥姑娘吧？”何侦查问道。
“正是小女，小女见过法流府衙何大人。”凌玥玥声音较小，是害怕这这些个官府的装扮。
“姑娘不用怕，我们只是来问些话，不是要害了你们父子二人。”何侦查看着眼神不安的凌玥玥，安抚道。
屋里虽然老旧些，显然是今天刚经过凌月月的整理，老头儿躺在床上，只是骂自己不能给何侦查行礼，很显然半截身子已经入土了。
接客摆桌倒茶，只见家里杯子不够用，摆上了碗还差几个。
“不用了，玥玥姑娘，他们不喝茶。”小元直接接过凌玥玥手中的茶壶，反客为主了起来。
何侦查见这窘迫状，顺手就把依依不舍的阿浩、阿轩、阿伟三人赶出门去警戒。
“玥玥姑娘不必多虑，我们来只是为了调查李师爷和你结亲的事，父女二人如实回答便是，倘若对案子有进展，我们是会有赏金的。”何侦查解释道。
“老朽与小女知无不答，何大人！”床上老人挣扎着喊了出来，然后便是不停地咳嗽。
“令尊这身体……”何侦查看着床上的老头儿，试探着问道。
“肺痨，”凌玥玥道，“有些年了，本来家里有些置办，都差不多卖空了，还是不见好。”
一听到这个词，陆忆的脸色变得惨白，肺结核这种急性传染病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那应该叫前世吧，便是前世，盖在嘴上的呼吸机和插在鼻子上的管子，还有那刺鼻的酒精味，就算是经过医院的彻底的治疗都会复发。
放在这里就是绝症。
其实那老头儿可以先置办好自己的棺材了。
“陆学士，不必害怕，”凌玥玥旋即解释着，“家父不曾用过这些杯具。”
呵呵，杯具，你老父亲便是悲剧啊，你这样伺候着，他也只是在病痛折磨中死去罢了。
陆忆作诗打人，名声大噪，自然法流城万千少女心中的偶像，这花魁凌玥玥当然也免不了，在醉月楼守身如玉，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能给了陆学士。
不想初次见面竟然是这般模样，但是这父亲的疾病，似乎是吓着陆学士了，这多余的解释仿佛又有些刻意。
陆忆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道：“我非此意，只是……有个朋友也是得了这样的病，想到了他……”
“小女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凌玥玥听完心里才安心许多，但又急忙道歉。
“你对李师爷可有怨恨？”何侦查之所以很久没说话，就是觉得这样的话不太好讲出来。
但要讲出来的还是要讲出来。
“小女不曾有恨，虽然李师爷是老了些，但是他的恩情我总会记得，奈何无以回报，只有……”
“别说了！”小元立即打断，谁都看得出来下一句就是以身相许。
“不像是撒谎，”向医师道。
但是这屋子里的怨气这样深沉，想来也不只是病痛家难之恨吧？
小元倒是有些自责，似乎是自己错怪了这父女，但向医师和何侦查是不可能听信一面之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