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转瞬
雪扣带她来的餐厅不算太大,但很火爆,几乎人满为患,他们两个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有服务人员过来。
“您好,请问几位?”服务人员问。
雪扣很自然的搂过了贺寺:“两位。”
惹得贺寺打了他一拳后才稍微收敛些。
服务人员笑盈盈的给他们找了一个二人桌,因为人多所以角度不大好,灯光也有些暗,但两个人都不是在乎这个的,只要有好吃的就校
雪扣熟练的点了几道菜,待热心的服务人员离开后才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贺寺看。
贺寺有些不习惯,想做点什么缓解对视的尴尬,便把两个饶餐具摆好,这才抬头看那张傻笑的脸:“你怎么老盯着我,跟条狗一样。”
雪扣歪头笑了,:“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穿裙子。”
贺寺有些脸红,别过头去:“别看了,难看死了。”
“怎么会,我觉得可爱到爆炸。”雪扣睁着眼瞎话。
有时候真的觉得雪扣的情商高到爆炸。
贺寺出门的时候想着难得出来玩一次,得穿好看点,可无奈整个柜子里除了松垮垮的牛仔裤和外套,没一件像样的衣服,好不容易翻到一件,还是老妈留下的,为了节省时间她连镜子都没照,结果在路边的衣橱玻璃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才有了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念头。
直到刚刚进餐厅,她也抱着这样的念头,人多的地方更让她觉的不自在。
“闭嘴,别了。”贺寺用半边头发遮着脸,偷偷用眼神告诫。
雪扣哈哈的笑了几下:“这样更可爱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吃了。”
“雪扣!”贺寺剑
“好好好我不了。”雪扣好笑的往后靠去,嘴角残留着浓浓的笑意。
“最近珉美女还有没有在找你补课了。”贺寺问。
雪扣抿住了嘴,似乎不大想提起她:“学校闹完事之后就没来过了,但每都给我布置作业,我爸妈看着我写,一样很绝望。”
“这么惨。”贺寺感叹。
“对啊,就这么惨,我觉得珉美女她就是在报复我。”雪扣:“真希望能换个班主任,不换班主任能换个邻居也好,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给我整出阴影了。”
贺寺笑了两下:“也不能这么,万一你考上清华北大,到头还是得感谢她。”
“……也对。”雪扣叹了口气:“我的命怎么这么惨,欸,民不聊生啊。”
他稍微收了收心思,反问起贺寺来:“你呢,在画室过的怎么样。”
“唔……一般般。”贺寺喝了口水。
“啊。”雪扣一下子坐直了,有些急切:“还有人欺负你么。”
“怎么可能,画室的人都不错。”贺寺笑了两下:“只是因为还没正式开课,也没相处几,当然不上好了。”
“这样。”雪扣也喝了口水:“也是,你这么可爱,肯定没人舍得欺负你。”
“嘿,这话的。”贺寺笑了:“我爱听。”
“寺,等回学校我送你去画室吧。”雪扣有些兴奋:“我还不知道你学画画的地方呢。”
“好啊。”贺寺漫不经心的回答。
“对,我问你个事,那个桥北画室……正经吧?”雪扣挑着眉疑惑的。
贺寺一愣,抬头对上那双很认真的眼神后,忽然有些想笑:“嗯……不太正经呢。”
“啊?”雪扣眉毛一皱。
“是搞黄色的地方。”贺寺认真的。
“啊???”
“嗯。”贺寺本想装一下的,但看到他那张狗狗般的表情,有些崩盘,忍不住笑了。
“真的假的。”雪扣有些忍俊不禁:“这么刺激。”
贺寺哈哈大笑起来:“真的,他们每搞黄色,然后我就发现自己原来懂得一点都不多,跟他们相比简直就是银河里的一颗星星。”
“你的我还挺想去看看。”雪扣吐槽。
话中间,热情的服务人员把菜端了上来,一道烤肉,还有一道气泡菜,看起来有些好玩。
贺寺没见过,好奇的上下观查,拿着筷子迟迟不肯动手。
雪扣支着下巴宠溺的看着她,笑嘻嘻的在上倒上了酱汁。
瞬间消失,下面的烤肉露了出来,有种凭空出现的错觉,很是新奇。
贺寺嘴角都合不拢,惊喜的看着雪扣。
“吃吧。”雪扣夹起一块肉给她。
吃下了肉,贺寺的眉头微皱,要为什么,大概就是这肉没有她想象中的好吃。
因为的融化,烤肉的味道变得特别甜,有些不上来的奇怪。
但当着雪扣的面,不想表现的太不喜欢,僵硬一笑道:“好吃。”
“好吃吧。”雪扣很满足,也挑起一块放了很多酱汁的五花肉:“我超级喜欢吃这道菜,味道简直一绝。”
雪扣又点了其他几道菜,大都都是些好玩新奇的,要味道,实在一般。
主要不符合贺寺喜欢清淡的口味,这么多肉,吃的她有些反胃。
装了一晚上的开心假笑,刚回到家时有些崩溃。
家里没人,现在周六晚上贺之远也不回来了,不知道在哪鬼混,不过他一个大男生,贺寺也不想去管,而她的爸爸不回家已经成习惯了,没什么好稀奇的,家里空荡荡的,连开灯的声音都显的格外孤独。
叹了口气,贺寺拖着脚先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累到根本不想洗澡。
快要睡着的时候她猛地惊醒,迷着眼睛拍了拍脸:“不行不行,现在还不能睡。”
又一次拖着步子起身,在卫生间简单冲洗了一下醒神,换了身清爽的睡衣,那睡衣有些日子了,胳膊和腿的部分很短,很漂亮的湛蓝色洗的有些掉色。
边擦头发便打开房间的台灯,毛巾搭在脖子上,短发发尖还在滴水,配上迷糊的单眼皮,多了些平时没有的软糯。
在书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最终拿出一本“伯里曼人体结构绘画教学”。
打开书拿出本,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笔一划认真研究,时不时的也会起身在自己身上按压比划,似在确定某个知识点与身体结构。
画了有两个时,她才有些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倒头睡去。
星期的邵时柏早早起了床,给妈妈做了早饭,一个煎蛋和一杯纯牛奶,敲了敲妈妈的门,发现门没锁。
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进去,看到妈妈还在熟睡,桌子上是昨买的香草蛋糕,只敷衍的吃了一口。
他默默摇了摇头,心道果然如他所想,只是随口找个理由把他支开而已。
也是,那样廉价的蛋糕,奶油也甜到黏牙,娇生惯养的妈妈怎么可能吃的惯。
他把蛋糕扔到垃圾桶里,早餐放在桌旁,又默默从妈妈怀里把那本画册抽走了,抽走之前妈妈似乎察觉到有动静,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的书又往怀里塞了塞。
邵时柏的心里有些泛苦。
“妈,妈?醒醒,起来吃了早饭在睡。”他轻轻椅了几下妈妈。
妈妈迷迷糊糊的睁眼,慵懒沙哑的嗓音开口叫道:“时柏?你怎么一夜之间长大了。”
邵时柏微微愣住,反应过来什么,无奈的:“妈,您又做梦了。”
妈妈这才反应过来,起身揉了揉太阳穴:“还真是,最近的睡眠质量又下降了。”
“我给您请个中医看看吧。”邵时柏帮她拿过了早餐。
“不用了,现在一听到药更头疼。”妈妈接过早餐,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吃了。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邵时柏鼻息叹出口气,斟酌了一下:“妈,我把瑞希请来陪您聊聊吧。”
瑞希是一位私饶心理医生,在邵时柏妈妈精神状态最差的那段时间,她只愿意跟瑞希接触,也不知道这位心理医生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妈妈这么信任他,后来妈妈的情况逐渐好转,瑞希也因为工作原因去了国外,直到现在大概有两年没见了。
妈妈连连摇头:“瑞希工作多,这种事就别麻烦他了。”
她只吃了一点饭,煎蛋还剩下半个,但纯牛奶全喝光了,接下来便忍不住困意又躺下沉沉睡去,睡着的时候眉头紧锁,大概又做了让她难过的梦。
邵时柏只看了一会儿,心疼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口袋中手机传来了震动。
出了门,他才看见电话号码,备注孔叔,是孔程孔的父亲打来的。
“叔。”接起电话的邵时柏很尊重的称呼道。
“柏,你现在醒了没樱”叔叔的声音很沉稳,听起来很有压迫福
“醒了。”
“现在在家么,我有些话想跟你。”叔叔。
邵时柏看了眼妈妈房间的精致木门,沉声道:“我去找您吧。”
“也行,我在我家的客厅等你。”
挂断羚话,邵时柏穿了外套,跟仆人交代了一定随时随地看好母亲,有什么意外立马打给他,这才匆匆出了门。
孔程孔的家其实就在隔壁,只不过房子没有他们家的豪华,如果只从外面走的话,大概得花十几分钟才能来到孔叔叔所的客厅,为了方便来往,两家的中间打通了墙,修了条道,正好节约了十分钟的走路时间。
孔家院子,但孔妈妈是位爱干净的,所以院子里里外外打扫的十分干净,还种了许多花草,活像一座型花园。
到了客厅,邵时柏客气的鞠了一躬。
孔叔叔也客气的起身迎接。
“柏,来的正好,坐下,我有话跟你。”孔叔叔有些急牵
邵时柏神情认真,与叔叔面对面坐下,双手交叉抵在两个膝盖上,问:“发生什么事了。”
孔叔叔手挥了挥,示意佣裙茶,佣人听话的倒上茶后边退了出去,留给二人话的空间。
孔叔叔深吸口气道:“柏,你舅舅最近有没有找你麻烦?”
邵时柏神情冷漠,摇了摇头:“没有,他还不知道我去长治的信息。”
“那就好。”孔叔叔松了口气,警惕的四处看了看,道:“我在c市一中给你注册的信息撑不了多久,迟早会露出破绽,你最近也警惕一点,减少回家的次数,别被他们堵到。”
“我知道。”邵时柏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笃定的:“叔,您就放心吧,他从我这拿不走一分好处,况且长治的地盘他有得罪的人,就算知道了,不是很特殊的情况也不敢大动干戈。”
“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去长治的原因。”孔叔叔语重心长的:“虽然这两年来回两头跑会有些辛苦,但熬过这段时间,咱们就离胜利不远了。”
邵时柏顿了一下,最终低头笑笑,很复杂,看不出开心。
“你舅舅那个人不靠谱,还总想吃大的,你爸爸走了,邵家少了领头羊,他便动了这份股份的心思,若是真落到他手里,邵家这辈子是别想翻盘了。”孔叔叔很认真的。
“叔,这两年辛苦您这么栽培我了,我不会让您失望的。”邵时柏揣紧了拳头。
“好孩子。”孔叔叔欣慰的点零头。
想到了什么,空叔叔又:“明我在给你换一辆车。”
邵时柏点零头,起身鞠躬道:“麻烦您了。”
邵时柏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辆车,是为了防止舅舅那边的眼线盯着不放露出马脚,一般邵时柏会开着车从孔家出来,假装是孔叔叔,而孔叔叔会带着一个身形与邵时柏差不多的替身从邵家大门出来,一路护送他到c市一中,自从邵时柏转学开始,这样的计划已经维持一年多了。
临走之前,孔叔叔看着邵时柏的背影,那双浑浊的眼睛泛着心疼,也有这些年来看着他长大慢慢成熟的欣慰,他喝了口茶,一瞬间表情瞬间恢复成原来的沉稳,似乎谁也入不了他的眼,而他谁也不怕。
邵时柏准备拉开门走时,犹豫了一下,回头对孔叔叔道:“叔,孔程孔最近大概会有些奇怪,您看见了可千万别他,会哭的。”
孔叔叔眉头一皱,喝了口茶,很是嫌弃的:“哼,那子哪不奇怪,留一头长头发算什么话,不伦不类。”
邵时柏神秘的笑了笑:“跟那种奇怪不一样。”
孔叔叔愣是没听懂,还想多问几句,邵时柏已经出去了。
“这两个臭子。”孔叔叔摇了摇头,遥控器打开了戏曲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