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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自取灭亡

    这会子京中虽然看上去是风平浪静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察觉到有场猛烈的暴风雨正在蓄势待发随时都有可能倾盆落地。

    如今处于漩涡中心的晋王却安静的过分但是尽管如此晋王也并没有放弃挣扎的机会,旁敲侧击的找人打听顾长歌的情况。

    这些事情都在祁无因的意料之中,他亦时不时安排人透露些无关紧要的但是足以让叶临宸揪心的情况出去。

    事情的发展在他的安排下愈发接近他所希望的那一步,但是就算是这样历帝仍旧只是命令他严查此事不必心存顾忌,务必要审问出顾长歌是否还有同党,若有哪些人藏在何处。

    将一切尽握在手的祁无因虽然也奇怪历帝的态度但是自信自己是最了解历帝的人,故而并没有再进一步只是时不时在历帝耳边些话,企图加深历帝的疑虑。

    时值初冬,白雪压枝。谢瑶光披着狐裘蜷缩在谢宅内的高阁中推开窗户凭栏远眺,在她手上正握着一封刚刚送来的密函。

    信是由风离湮写得不过字迹十分潦草,显然吴钩台中有人发现了风离湮的存在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否则自己绝不可能收到这封信。

    蹙眉似在思量,良久后只听得谢瑶光闭目喟叹一声,“通知晋王那边可以行动了。”

    当夜火从皇宫西角而起四处蔓延,将废弃多年的西宫烧的一干二净。火势甚广,便是谢瑶光站在谢宅内也隐约能看到将这个夜色都染红的冲火光还有滚滚浓烟。

    直到第二日凌晨的时候才将大火扑面,原本身体就不太好的历帝更是受了惊吓因此下令京兆尹严查此事。

    这旨意一下当即就有宫人来禀报张恪映月楼中所藏珍宝来自渤海国的贡品长澜月失踪,历帝闻之勃然大怒之后各府也纷纷来京兆尹报官是自己府上有宝物丢失。

    数件事情相加在一起历帝已然是怒不可遏认定这些事情都是顾氏余孽所为,责令裴淮务必将凶手早日捉拿归案同时又把府中守护京畿安全的叶临宸叫进宫来但是并没有召见他,只让他在宫门口跪着等他想明白此事错在何处再行召见。

    叶临宸这一跪就是半,直到晌午的时候等了许久的历帝方才命张恪把人请进来回话。

    宫中因盗纺缘故失火失窃,京中高官家中失窃诸事都离不开是京畿营以及禁卫的失职所在,此番进宫自然是少不了历帝的一顿痛骂。

    不过这回叶临宸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同历帝反驳争辩反倒是坦然认错表示自己一定会全力配合京兆尹调查此事,务必将犯人缉拿归案以及追回丢失的宝物。

    或许是为了向历帝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悔改心,叶临宸一出宫当即将京畿营以及南衙禁军指派到各处配合京兆尹调查此案。

    因着这样雷厉风行的手段,历帝少不得对叶临宸打消了几分怒气。

    听闻这个消息的寿王特意亲自出门查看此事。在街上所见的情景令他十分吃惊,一向只会在京郊出现的京畿营此刻居然能在城中瞧见甚至于出没在各个巷口中,盘问路过的每一个人。

    见此情景细思之下寿王不由觉得好笑起来,这么欲盖弥彰的事情恐怕只有叶临宸那个蠢货能够想出来,真当父皇给了他权力是因为信任他么,指不定父皇是在想办法试探他呢?

    借着四处走访的名义,素来敏锐的寿王已然察觉到问题关键所在。绕了绕去谢瑶光终究还是没有劝阻叶临宸反倒是看着他在京中胡作非为,也不知道是谢瑶光醒悟过来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才会有如此举措。

    望着那些看上去是在京中各处要道巡逻的士兵实则却是在枢密院附近布置重兵的场景,寿王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在他眼中有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意似乎还有些焦躁不安。

    局势似乎好了起来,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她的掌控郑这个时候他忍不住感慨起来,祁无因果然是个秒人不仅一出手就厄住列饶咽喉甚至于在后续的计划中也把对手逼得寸步难行就连预料的事情也是那般精准。晋王果然没有按耐住自己那所谓的情义之心,才会想出来让人放火烧宫再盗走各家珍宝的愚蠢主意来想以此引开父皇的注意力,好让他能够顺利成章的调动兵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从明面上来看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但是却正好落尽祁无因的圈套里。他既然有意要为那些人翻案那么自己为什么不推他一把送他下去和那些逆臣团聚呢?

    马蹄声入耳,寿王寻声望去敲看见远处策马而来的叶临宸,嘴角微勾。

    在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寿王掀开车帘恶意满满地朗声唤了句,“临宸。”

    闻言叶临宸勒马目光冰冷地扫了眼从马车中探首的寿王,抿着唇也不话。

    “临宸,皇兄听今日你又遭了父皇训斥?”到这里寿王唇角笑意愈深然而吐出来的字眼却是十分冰冷,“你也真是的为了一个逆贼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又是何必呢?左右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以你的身份何愁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你?听皇兄一句劝不要在执迷不悟,否则只怕事发的时候连累他人。”

    “多谢皇兄好意提点。我还有事在身告辞。”话止也不等寿王同意当即扬鞭策马离去。

    看着叶临宸离去的背影,寿王放下车帘冷哂一声喃喃自语下道了一句看你能狂妄到什么时候。

    左右也不过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罢了,莫非以为父皇真的会立他为储吧?

    二人背向而驰,在寿王马车逐渐远去的时候原本已经走远聊叶临宸勒马回头看了眼立于夕阳下的枢密院,眼中神色莫名思量许久之后轻叹一声继而扬鞭踏着夕阳离去。

    夕阳将屋舍倒影拉得老长,寒鸦归巢惊扰了刚刚聚起来的安宁片刻之后又回归了平静,枯树荒草下似乎有什么在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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