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情义难舍

    虽然时近年尾朝中诸事旁多但是历帝并没有因此忽略下有逆反的事情出现，下旨连着革职了好几日包括在旱灾时期玩忽职守但是因为种种原因的庇佑侥幸逃过一劫的人也被历帝抄家灭族，一时间朝廷中人人自危从前同薛家有来往的官员家族也纷纷同其撇清了关系。

    如今京中百姓最津津乐道的还是那个被枢密院掌事抓回来的潜逃十多年的顾家余孽顾长歌。也不知道这冉底使了什么法子居然能够逃离守卫森严的牢，甚至于还没被朝廷发现。幸得上苍有眼庇佑大历，让历帝夜梦逆臣所在才能够将这人一举抓获。

    夜梦逆臣所藏之处这样的事情一出，此前关于洛水捞出写着君王失德的怪石之言也就不攻自破。各地百姓皆传这怪石分明是有奸人故意为之，意在祸乱朝纲。

    朝中大官员纷纷上奏要求陛下严惩逆臣，以振朝纲还政治清明。虽然对于这些奏章历帝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旨意但是已经多次命令枢密院严查此事，务必查清还有无当年的漏网之鱼。

    这两年来朝中动荡剧烈，先是朝中六部遭到清洗易主而后再是威名赫赫的靖远候府垮台，当初明旨绝不废立的太子也因数罪加身终于被废。虽然这次易储相当平和并没有前朝亦或者史书上所记载那般充满刀光血影但是已经有敏锐的人察觉出朝政的动荡只不过是才刚刚开始而已。

    那些个原本依附太子的人也在寿王屠刀未举起来的时候纷纷倒戈奔向寿王，尽管在那个时候寿王看上去并不是个仁慈的上位者可惜比起那个时候晋王才刚刚展露风采的晋王来，寿王才是最有可能夺得最后胜利的存在。然而在之后晋王的种种表现逐渐出乎他们之前的意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开始吞噬着寿王的力量。

    这位脱离众人视线多年的皇子终于在一次次的较量中开始获得了相应的力量，让不少还没有站队的人开始重新审视他。比之表面上看上去仁慈善良的寿王来，这位在外征战多年而且和们素无旧仇的晋王看上去要靠谱的多。

    早先前晋王在太皇太后葬礼上给他们的印象又再度浮现出来，又不禁增添了几分好福朝中有清流、奸臣亦有直臣众人在权力漩涡中互相撕咬多年，虽然不能他们完全厌恶这样的权力纷争但是谁不想朝局平定，下安宁。是以有不少人开始把希望放在了晋王身上，希望他能够打破多年桎梏能够毫无顾忌的为国为民办些事实而非写些空谈理想，误人误己。

    他们的力量加在一起已经给了寿王极大的压力让他不得不暂且避开锋芒关键是这股力量来自于暗处让寿王根本无从下手。所以寿王如今能做得就是在顾家的旧案上下手，逼迫历帝为了朝廷为了皇位舍弃晋王。

    如今历帝的态度暧昧不明已经让朝中一些人开始思考历帝到底想做什么。

    将全部希望寄托在祁无因身上的寿王虽然对历帝暧昧不明的态度觉得恼怒但是并没有去催促对方将这件事办快些，因着他深知祁无因不可能轻易放过叶临宸而如今他的手已然掐在叶临宸咽喉上，一寸寸地夺走对方的生命。所以寿王反倒是把心思放在了其他事物上一点点开始游朝臣最后想清楚再做出决定否则别等到来日在后悔，虽然之前因着旧仇有些人对寿王有所顾忌但是在寿王的威胁下还是纷纷做出了决定。毕竟错过了这次机会等待着他们的只有死亡。

    “姜先生出的主意果然很好。近日叶临宸那家伙都是见着本王就走，大抵是害怕了吧。”寿王看着下首的姜怀信扬首一笑，“他要是聪明点就该上书父皇饶他一命。”

    “人总是有弱点的。属下只不过是抓住了晋王的弱点加以利用而已，殿下谬赞。”闻言姜怀信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他刚刚的那句话是从谢瑶光嘴里听来的也是她惯用的手段。也不知道谢瑶光如今知道自己所为一切都是从她手里学来的会有何感想。

    话落耳际寿王端茶下榻行至姜怀信面前，长身作揖，“先生何必自谦？此前是本王被她蒙蔽对先生多有冷落还望先生别同本王计较。”

    “她巧舌如簧，恐怕陛下都会她蒙骗何况是殿下您呢？”闻言姜怀信连忙起身对着寿王躬身作揖，“如今祁无因可还有其他打算？”

    “本王找过他，他什么也没只让本王安心等着是时候到了自能见到结果。”这话的时候寿王面上还是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怒色。

    闻言姜怀信思量一会后，温声道：“属下也以为殿下您此刻稍安勿躁比较好，您也知道陛下素来多疑。倘若一旦察觉出蹊跷的地方未必会如殿下你所愿去惩戒晋王。”

    眼下虽然寿王略有些急躁但是也知道自己越着急历帝那边恐怕越容易起疑心。

    “先生你谢瑶光会去劝阻叶临宸救人么？”想到让自己吃了许多亏的谢瑶光，寿王眼中恨意越发浓烈起来。

    “不管他劝不劝反正这都是场死局不是？就算叶临宸真的不来，祁掌事不是还有后招么？”话至此处姜怀信目光落在的跳跃的烛火上哂笑一声，“任她谢瑶光再有通的本事也拦不住一心寻死的晋王不是？属下觉得殿下您大可以放心。”

    对于姜怀信的话寿王也觉得他得颇有道理，旁人或许不知道叶临宸是个什么性子但是自己清楚得很。

    别看现在叶临宸没那么执拗但是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更何况谢瑶光再怎么也只是一个谋士。

    她所擅长的敲是叶临宸所厌恶的存在。之前二人合作多半是因为谢瑶光能够帮叶临宸达成所愿，否则以叶临宸的手段又如何能走到现在地位。

    这些人所看重的情义往往成为了他们最致命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