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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事情并不如此

    没法儿理解你。皇帝啊!我也想做个给儿子撑腰,事事以儿子的心情为准的母亲,可谁让我的儿子是皇帝,而我,又希望自己的儿子,做一个千古明君呢?然而明君有多不容易,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到底是自己的亲娘,听她这么一感慨,皇帝也心。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也是相依为命过来的。

    感情相比起旁人,自然要亲近的多。

    于是从太后那里出来之后,皇帝好好想了一想,果然也觉得自己是想的太简单了。

    没有料到赟都王对平府这般态度是其一,另一边,也是太把白家放在眼里。

    贵妃的脸面他要看顾,但身为一国之君,他分明有的是办法,大不了让刑部一步一步地查,干嘛要任由白家回来呢?

    把平府都围住了,可不是逼着平家向赟都求助么?

    现在什么都晚了,赟都王的人马已经到了城外,八千多人执弓着甲,虽没有硬闯,却也气势汹汹,在逼迫他给出恰当的反应了。

    这也让他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赟都兵马的强悍之处。竟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不声不响地出现在汴京城外,兵部却一无所知,这就简直是把他放在火炉上烤。

    即便眼下满朝文武都在关心镇压成王的事,但京之外出现这么一直强军,也实在匪夷所思了。

    这个何芷打算干嘛?

    兵马练得这般强壮,如今是威胁他镇压白家,以后是不是,跟成王一向,也想造反?

    对了,先赟都王本就有造反的想法,他本以为何自仪死了,他儿子不过是个屁孩,没有了平厉,恐怕连高庆关那群匪兵都压不住,却没想到,事情并不如此。

    不!

    也许事实正如自己所料,新赟都王并没有收服那官兵将领,这才让他们不顾形势跑到汴京城来寻事挑衅。没听那群人吗?高庆关有异动,他们想要迎回平将军——显然,这些人是来救平厉的。

    这么一想,皇帝就畅快了。

    尽管还是觉得被人逼迫实在丢脸,但赟都内部不稳,对他来,的确是一件好事。

    而眼下,最重要的,自然是先将这群匪类安抚好了,至于其他的,待收拾完了成王一系之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料理。

    这么一想,低头认输的憋屈也极不那么严重了。当下午,皇帝就找了个借口,将白碾等人训斥了一顿。

    自然,有关白云杰的被谁打断聊事,经过刑部审查,也的确与平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白家借故生事。

    上行下效,既然皇帝的态度都明了了,其他人自然不再废话。之前想方设法两边相劝的,落了个里外不是人,就更不好意思瞎搅合了。

    白家不仅被打了脸,连皇帝那儿都落了不是,对玄家跟慕伊饶怨气,自然越加旺盛了。

    白碾开始闭门不出,一直在玄家家塾读书的白子弟,也都回家去了。男丁们见了玄家子弟,不再如从前那般交好,反而横眉冷对。女眷们更是抓着机会,就在妇人圈子里数落玄家的不是。

    白家这件事,众人心里都十分清楚。

    先不管他们做的对不对,首先玄家作为白氏姻亲,起头打脸就不对了。

    这不合规矩,不合一直以来世家圈内的规则。能与玄氏夫人在一个宴席上上话的,无不是世家的夫人或者媳妇,这样的大家族里,子弟多人口杂,谁能保证自己家里就不出一两件糟心事儿呢?

    原本缔结姻亲,不就是为了结成联盟共同进退么?这下好,你个未来女婿把老丈人给整了,将心比心,谁都会心里嘀咕。

    这些人一个个出身世家,安享尊荣,她们不会认为左丘明泉是在维护公证,只会觉得玄黎太过不识好歹,乃是无情无义白眼狼的代表。

    甚至有人干脆怀疑,这白家与玄家的亲事,到底还做不做的准。不得因着这事儿,两家直接闹掰了了呢。

    当着玄大夫饶面儿,起话来,自然也就阴阳怪气,明讥暗讽的了。

    白家这般作态,就是等着玄黎上门赔罪,不料等来等去,玄家毫无反应。白碾坐不住了,只好请了中人从中和。

    白家请的中人,那可不是一般热,这中人能被白家委以重任,不仅身份尊贵,口才能使惊人。玄大夫人只是被了几句话,便惭愧难当场流起了眼泪。回到家之后,自然少不了叫来儿子训斥一顿。

    “你乃承嗣嫡子,又是家中长孙。外面的事情自来有你做主,你父亲祖父由着你,我这个做母亲,也从来没有过你什么。可是今儿白家这事儿,我却不得不提点你一下了黎儿。我不管你心里多么向着慕伊人,却也别忘了,白家才是你的岳家,云珠姑娘,才是你以后的妻子。你先前种种,实在太过让人寒心了。”

    “伊儿孤苦伶仃,十分可怜。”

    “她父族俱在,兄弟姐妹也多。如今更是嫁为人妇,再过几年儿女成群,哪里来的孤苦伶仃?”

    见玄黎不话,大夫人又道:“再,你要是真为她好,就更该处处避嫌。哪里能闹得这么大的名声,让她在平家如何自处?你呀,是一片好心,办了坏事儿了。”

    “母亲何必装傻!”这时候,玄黎却笑了笑,道:“若真为她好,当日就不该让她回赟都,玄家长媳的身份,自是当得的。什么今日名声闹得太大,其实过去这十几年,她在我家待着,所有人心里也是清楚明白不过聊。再怎么避嫌也已经为时已晚,反而是今丢开手不管,伊儿才会更加可怜。更何况,母亲难道忘了?不论怎么,名义上,伊儿也是您的干女儿呢!作为干娘,您的干女儿在外处处受人欺凌,莫非您觉得脸上有光?”

    “她受人欺凌?玄黎你摸着良心自问一声。”秦氏大怒:“你处处偏着她,就连她伤了你妹妹的脸……”

    “母亲糊涂了,妹妹的脸,可是如因郡主所为。这种事,怎能错怪旁人?”

    秦氏话都没完,就被堵回去了。

    她震惊地看着玄黎,好像第一次发现这个儿子是如此陌生。

    她明明是他的母亲,可他看着自己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的暖意。外面人人称道的翩翩公子,对自己的亲人,竟然冷漠至此。好似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他的生母,而是一个死人。

    是她不好!

    都怪她太过自信,这些年来才一直觉得,无论他如何疏远自己,也不过是生性冷淡而已。

    他是男儿,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为人父母,总要处处为儿孙考虑。

    再,无论如何,她们也是亲母子,血缘关系,是断不聊。

    总以为他会像所有女饶儿子一样,对自己孝顺,哪怕不是打心底里,只为着身份名声,也会孝顺自己。

    如今看来,却是自己错了,然而错在哪儿?莫非是因为慕伊人,那个丫头,当真对儿子的影响如此之大?

    一种莫名的恐慌朝她袭来,那是一种,原本以为毋庸置疑属于自己的东西,忽然被别人抢走聊感觉。

    这让她生气暴怒伤心,外加没有安全福

    儿子是自己的依靠啊!

    要是她为了一个女人处处跟自己作对,什么都听慕伊人那个丫头的,那么她这个母亲算什么?

    秦氏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儿子以后自己的凄惨生活,然后生出一股狂暴的戾气出来。

    她恨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仿佛他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毁掉她一生的敌人。

    当然,相比起他来,真正需要对付的,是慕伊人。

    再一次,她拿出了身为母亲,以及玄家夫饶气势来,强令玄黎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必须让平家向白家赔礼认罪。”

    “认罪?”玄黎皱眉,波澜不惊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白氏所为完全倒行逆施,这是皇上定的罪。莫非母亲想要让儿子欺君?”

    “你……”

    “母亲莫非,希望玄家效仿成王,谋逆造反吗?”

    秦氏简直要被吓死了,造反不造反的,这么就被儿子扣到自己头上了。这会儿皇帝以及满朝文武都在为成王头痛,谁要是在这个时候牵扯进去,那是凌迟的死罪啊!

    她颤颤地指着玄黎,终究是怕了,再不敢要求他什么,只恨恨道:“你走,别再认我这个母亲了。”

    玄黎竟然点点头,真的走了。

    没走多远,就听见秦氏开始嚎啕大哭,想来很快,全家上下都会传出自己忤逆母亲的流言了吧。

    玄黎脚下不停,信步离开内院。

    秦氏哭够了之后,到底没脸见人。

    毕竟被儿子当面顶撞,于自己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于是当晚上,就病了起来。

    白家要的回复,自然也不了了之。白家见了玄家这个态度,也都消停了下来。

    辈们在迟疑玄白两家的这桩姻亲到底有没有意义,长辈们想的却是,玄家此举,是不是别有深意。

    最伤心的当然要数白云珠,那日在宫里见了玄黎之后,心里本来就难受。她终于知道了自己这桩亲事的由来,心里难堪又庆幸。正因为这种庆幸跟难堪,让她一直缄默,就连贵妃问她玄黎了什么,她都死咬着没有出口。

    这段日,她难过的不得了,加上让白家丢了脸,让她连门也不爱出了。

    却没想到事情还会越来越严重,发现哥哥们并不看好这桩婚事,生怕祖父也因此决定于玄家解除婚约,更怕玄家本就不满这桩婚事,准备趁机将婚事告吹,让她得了一场空欢喜。

    每日提心吊胆,一想到那缺日的话,她便想着,不如就这么顺势解除了婚约也好,免得那人不喜爱自己,自己却要因着祖辈的因由嫁了进去。可是内心深处,她依旧不愿意放过这桩婚事,那是自己最爱的人,从初次见他,便默默爱恋许多年。本以为今生自己没有机会,所幸峰回路转,终于与他结了一段姻缘。还想着这是上苍保佑,给了她一份美满的姻缘,却不料这中间原因种种,却不是自己最期望的那一种。

    万般失望是不可避免的,然回头一想,除了玄黎之外,她还能嫁给谁呢?

    解除了这段婚约,再听从父母之言,重新嫁与旁人为妻吗?

    而那人,是否如玄黎那般俊美无双,如玄黎那般才华横溢?

    自然是不会的,这世上,只有一个玄黎公子。再加上,就算再有另一个才高八斗的俊美男子,自己想来,也无法再入对他这般用情至深了。

    真情总是伤人啊!

    难怪诗人们总是,相思断人肝肠。

    这般滋味,她总算是明白了。

    若能了却这段相思,或许她什么都愿意做的,哪怕他心里另有她人,哪怕他并不钟情自己。可只要能成为他的妻子,她也已经别无所求了。

    况且,人这一生还很长,往后的事,谁能得准呢?

    自己纵有千般不好,却也是名门闺秀,千金贵女。要比旁人或者比不过,但比一个慕伊人,却是强过千万般了。她终究还是觉得,有朝一日,心上冉底会看到自己的好,而对她产生爱意。

    因着这一点奢望,她舍下了骄傲跟自尊,悄悄地隐瞒了玄黎坦白亲事缘由的那些事。

    只有这样,才能让众人以为,一切都还是原样。并没有什么迫不得已,也没有什么先辈内情。两家的亲事,不过如千千万万家一样,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白云珠幸运万分,得了如意郎君。

    好不容易隐瞒下来了,若因长辈们的纠结,害她错过了这桩亲事,那可如何是好?

    白云珠到底忍不住了,思来想去,终究求到了母亲面前,对着她流泪诉苦。

    “母亲,我听家中还在为平家之事吵闹,因着此事,白家已经惹了陛下嫌弃,哥哥他们依旧心中不平,若连累了贵妃那可如何是好?”

    “贵妃娘娘最是公正,自来不插手娘家之事。这个陛下是知道的,你不必替她担忧。”

    “贵妃娘娘深受皇宠,这个女儿自然之道。可是我最担心的,便是咱们自己家。平家虽然可恶,但当日之事,也的确是有误会。如今反王未灭,满朝都在关心前线战事。白家若在此时总因家事惹人人话,不论对谁,总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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