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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怀疑是杨大夫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他不是没想过换个大夫给江盼儿看身子,或许会有别的办法,但转念想到杨大夫十几年来都为谢家的人看病,没出过什么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被江晟年一提,似乎其中还有隐情,可他完全想不到杨大夫害盼儿的动机是什么,总不能红口白牙就冤枉人家。
江晟年没有急着下定论,“你们家的事,我不便插手,但不意味着我们就该被蒙在鼓里。明天我请别的大夫为盼儿诊脉,你先别将此事说出去,到时候答案自有分晓。”
他今天才和谢麟说出他的疑惑,就是等着这一天。
前世林姨娘正是怕江盼儿为谢麟生下儿子,等谢麟死了以后没有她们母子的容身之处,所以与杨大夫串通先是给江盼儿下分量极轻,却一天天腐蚀亏空江盼儿身体的毒性药,后来因江盼儿和林姨娘发生了一场冲突,林姨娘气急败坏之下让杨大夫最后下了一剂猛药,彻底断了江盼儿有子的可能。而江盼儿和谢麟还一直以为是江盼儿体虚不孕,至死都不曾怀疑那两人。
前世的冲突并没有发生,却阴差阳错的让林姨娘因江晟年的原因对江盼儿心生怨恨,不过这倒不重要,因为该发生的必然会在注定的时间发生,没有江晟年也会有其他事件促使林姨娘下最后一剂药,江晟年要做的,正是利用这些契机最终改变这些人的命运。
谢麟点头,“这不是什么大事,若是那杨大夫真有什么问题,我自然不会轻饶他。”
江晟年却问:“听起来,杨大夫的年纪应该挺大了吧?”
谢麟摇头,“只是四十出头,并不算老。”
江晟年好像只是寻常聊天一般,笑道:“确实不老,记得我第一次来你家,不过是在门口站得有些久了,就被人指指点点,杨大夫常年和府里的女眷打交道,想必压力不小。”
谢麟听出点不对劲来,气笑了:“真当我听不出你什么意思呢?有些话不能乱说,谢家的名声可容不得人家污蔑。”
江晟年喝口茶,笑笑,“谁要污蔑你谢家的名声?对我妹妹又没什么好处。况且我是什么性子你也清楚了,人活一世,为了个破名声牺牲人生的种种乐趣,是最不值当且无聊的一件事。”
但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甚至为此害人性命,就另当别论了。
谢麟果然一脸不赞同,“这竟是习孔孟之道的读书人说出来的话,何谓’明天理,灭人欲’?为一己私欲枉顾人伦,与牲畜又有何分别?”
江晟年笑而不语,显然不想和谢麟争论。
刚才那番话已经是极限,再多就称得上惊世骇俗了。丰州人重孝,例如割股疗亲这种蠢事也引得人纷纷效仿,丰州人还极其看重妇女贞节,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前世的江盼儿就是万千受害者的其中一个。
虽说谢麟的思想并未被禁锢到那般严重的地步,但终究有他的底线,江晟年还不想去触及,更何况,谢麟对此事越计较,越有利他继续他的任务。
他岔开话题,开始和谢麟商议如何抓出偷木材的内贼。
第二天,江晟年就带着一个胡子半白的老头进了谢家大门,门房老李见状询问老头的身份,江晟年只道是与他随行的江家的管事,老李也没多问,就把人放进去了。
隔着帐子,江盼儿紧张地伸出手腕,她有些奇怪,明明不久前才让杨大夫看过,怎么又叫了一个大夫来?难道是谢麟实在等不及了,什么法子都想试一试?
江盼儿胡思乱想着,却听那老大夫松开把脉的手指,然后听到帐外一阵远去的脚步声,竟是去外间说话了。
“大夫,您觉得如何?”谢麟盯着大夫,眸色深沉。
这老头并不是普通医馆里的大夫,他叫刘春回,祖籍丰州,号称妙手回春,祖上代代行医,甚至还为皇室看过病。而这刘春回不喜拘束的生活,将京城的医馆传给子孙后便回到老家四处游医,竟不知如何被江晟年找到的。
刘春回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像眼前这种看似清濯的人家家里,不知藏了多少勾心斗角的龌龊事,现下就有一桩,还好发现得早,而且不知屋里的夫人用了什么药,与那些毒性药相克,没受多少损害,还来得及。
“这位夫人平时用的药方且让我过过眼,我才敢告诉您结果。”
医者仁心,刘春回最恨的就是害人子嗣后代,简直缺德到了极点,但即便对自己医术十分自信,多年在京城为达官贵人看病已经养成小心谨慎的习惯,不敢留下把柄,有确凿证据之后才会把自己诊出来的结果全盘托出。
谢麟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好看了,冷声让紫藤把杨大夫开过的那些药方全拿来,给刘春回过目。
刘春回仔细看过,也有些心惊,开这药的大夫很是谨慎,一眼看过去并没有破血通窍的虎狼药,实则几味常见药用到一起,就有了那种功效,可见此人心术不正,十分恶毒。
他如今无定所,无所谓得罪什么人,便把自己发现的与谢麟直说了。
谢麟听完已经气得脸成了猪肝色,胸膛剧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