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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就在紫阳书院和谢家的铺子来回跑,书院的先生对江晟年颇有微词,原来书院规定学生一个月内至少有二十五天需要待在书院上课,可江晟年呢?三天两头往外跑,为五斗米折腰,不仅枉顾书院的规章制度,最严重的是有损读书人的斯文。
有先生和山长告状,没想到山长竟没说什么,只让他们不要管了,但有些学生自然不服,纷纷吵闹着要效仿江晟年,还没到造反出什么结果,月底的考试一出来,江晟年稳稳地拿了第一,自此以后,叫嚣的声音便渐渐少了。
这事江晟年还得多谢妹夫谢麟,他曾拜师于山长门下,就是他帮忙说的情。
而一个月下来,也足够谢麟对江晟年进行全面的观察,令他十分意外,江晟年做事相当靠谱,而且领悟能力极强,带他的老师傅也赞口不绝。
谢夫人听说这件事后气得把谢麟叫到西院,痛斥他糊涂,一定是被江盼儿迷惑,竟放心把这差事交给江晟年做。
谢麟不软不硬地把他娘的反对堵了回去,但心里已经开始不满,一来谢家已经是他当家,谢夫人还是不是插手他的决定;二来,盼儿已经把该尽的孝道尽了,从未有怨言,而谢夫人明知他与盼儿感情甚笃,还屡次说盼儿的不是,让他很是不耐,甚至因此更加坚定了让江晟年继续留在谢家的心,至少以后他出远门的时候,不用担心盼儿被欺负。
又过了两月,谢麟已经很少复查江晟年经手的账本,因江晟年心思细致,懂得变通,谢麟本着惜才的心,开始让江晟年跟在他身边做事,加上江晟年深谙谢麟喜好,逐渐取得了谢麟的信任和欣赏。
而江晟年因着这层关系,也有了机会频繁进出谢家大门。
☆、妹妹的贞节牌坊
这日,江晟年去谢家找谢麟商量刚发现的账本收支的漏洞,顺便给江盼儿带了点东西。
“哥,说了别再拿这些药过来,你如今一个月才挣多少银子,自己攒着吧。”
江盼儿看着桌上堆的药包轻声抱怨,但心里却是欢喜的。
江晟年如今越来越有哥哥的样子,事事想着她,对她极好,连谢麟都没话说,可见江晟年做得的确不错。而且这几个月下来,每每谢麟提起她哥在铺子里的表现,神情中多是满意,让她也十分欣慰。
至于那些药包的来头,为的就是她迟迟无法怀孕的事,连谢麟都有些急了,从两个月前开始江晟年就时不时给她带一些土方子,说是调养身体极好,她本来有宫寒之症,眼下来月事倒是正常了,小腹也没了垂坠的沉痛感,但就是没有怀上的动静。
“这方子是我问冯家公子要的,花不了多少银子,况且你别管这些,把身子养好才最重要。”
江晟年这般说。
书院的考试他帮了冯静书大忙,这方子是冯家家传的秘方,据说坚持用三个月就能生儿子,江晟年自然知道这是扯淡,冯家代代不缺儿子根本和这东西没半毛钱关系。
但江盼儿怀不上孩子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这药补气血,喝了有好处没坏处,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把害江盼儿无法有孕的根源铲除了。
谢麟握着江盼儿的手,抿唇看着那堆药包,眼里的遗憾和失望再一次刺痛了江盼儿的心。
江晟年轻咳了一声,谢麟才注意到江盼儿落寞的眼神,连忙控制表情,安抚地开口:“盼儿,孩子早晚都会有的,等你身子调理得再好一些,将来咱们的孩儿才会更健康,这事可急不得。”
江盼儿知道谢麟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不过是安慰她罢了,掩下失落的神情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连大夫都说了,我的身子还不适合怀胎,我愿意等。”
谢麟这才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江晟年和谢麟到隔壁屋子说事,一关上门,江晟年的脸色严肃下来。
谢麟本想问江晟年那笔账查得如何了,是不是哪个关节出现了内贼,一见江晟年神情,便意识到他有别的事要说。
“有什么话尽管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其实谢麟的年纪比江晟年还大了几岁,熟了以后不再阴阳怪气地叫什么“内兄”,而且江晟年行事稳重,谢麟对他颇为重视,两人相处倒像正常朋友一般,没那么多规矩。
江晟年在桌边坐下,淡淡地看着谢麟,“给盼儿看病的一直是那位姓杨的大夫?”
谢麟不知道江晟年问这个干什么,皱了皱眉头,“是,谢家的人有什么头疼脑热,都是请他来看的。”
“可是之前在东院给谢珍治伤的那一位?”
“那位是陈大夫,杨大夫不便的时候才会找他。”
江晟年若有所思地点头:“虽说我不曾与杨大夫谋面,但这都一年多过去了,常年食药进补,盼儿的状况却还没有好转,更何况我送来的那些药是冯家药铺的家传秘方,别说三个月,就盼儿这种情况,一个月足以让她有条件怀上子嗣,但那杨大夫却说还需半年,你就这么相信他的话?”
谢麟眉头皱得更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