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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的手一紧,身边的婆子立刻上前,“麟少爷,我说句冒犯您的话,您听了再治我的罪。夫人前儿个去庙里给您祈福保平安,脚给崴了,这会儿走路还不利索呢,您回了家,就只记得少夫人,好歹也问问夫人有什么病痛,可别伤了夫人的心。”
谢夫人起身背对众人,冷冷道:“有了媳妇自然忘了亲娘,吴妈,随他去吧。”
说完,在吴妈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进了内屋。
江盼儿看着婆婆和丈夫因她不和,顿时胸口堵得慌。她何尝不想做个孝顺的儿媳,一家人和和乐乐,可谢夫人从来不曾把她当自己人,她实在无能为力。
不管她和谢麟再恩爱,只要谢夫人一天不接纳她,她和谢麟就无法圆满。
她看向谢麟,她的夫君长身玉立地站在她对面,丰神俊朗,犹如下凡拯救她的神仙。
虽然外面都说谢家的男人是短命鬼,但谢麟从来不信这些,他坚定地认为自己能打破这种“诅咒”,甚至私下里跟江盼儿开玩笑,即便他要早死,也必须活过三十岁生辰,他说人定胜天。
江盼儿在他的情绪感染下,渐渐相信所谓的“诅咒”都只是意外,她的夫君身体强健,为人谨慎小心,一定能避过任何天灾人祸,长命百岁。
谢麟收回落在内屋帘子的目光,看向江盼儿。
两人目光一接上,屋子里压抑的气氛顿时变得缠绵起来。
谢麟走过去拉着江盼儿的手,勾唇一笑,“我们回去。”
他看似全然未被吴妈那一番话以及谢夫人的态度所影响,甚至凑到她耳边低笑,“我给你买了胭脂和首饰,统统试给我看。”
江盼儿耳根烫得不行,生怕谢夫人在内屋里听到,使劲瞪了谢麟一眼,眼睛水汪汪的。
谢麟看出江盼儿气急败坏之下的欢喜,把她手里的毛笔抽走往笔架上一搁,大喇喇地拉着人就走。
灵鹃在院子里浇花,见少爷和少夫人这一副恩爱模样,真是羡煞人了,忍不住和身边的小丫鬟说:“我看少夫人挺好的,夫人怎么总不待见她?”
小丫鬟看了夫人屋子一眼,见房门紧闭,眼睛里透着看透一切的光,有种与她稚嫩外表全然不符的世故。
“夫人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看见少夫人被少爷滋润得跟带露水的花一样,能不生气嘛?”她轻哼一声道。
原本她在西院也不怎么说话,自从灵鹃一来,枯燥的日子变得有意思了不少,什么话都能和灵鹃说。
灵鹃一听,又羞又想笑,“你这个丫头,什么’滋润’不’滋润’的,一点也不害臊。”
“害臊?你不听得直乐呢,这会儿翻脸不认人啦~”
两人打闹起来,院子里流淌着银铃般的笑声。
吴妈在屋子里听到了,见夫人闭着眼睛靠在炕几上,眉间有几道深刻的褶皱,于是不悦地走到窗户边,朝那两个丫头瞪眼。
灵鹃和那小丫头被吴妈那双略凸的老眼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发出声音。
“怎么这么吵?”谢夫人眼睛张开一条缝。
吴妈赔笑道:“新来的没好好□□,一点规矩都不懂。”
谢夫人抚额道:“再有下次,把人逐出去。”
吴妈为谢夫人掖了掖被角,“到时候把人放到厨房或是洗衣房去就行,这事儿您就交给我。”
谢夫人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问:“走了?”
吴妈是谢夫人的乳娘,看着谢夫人长大的,她说什么都能第一时间领会她的意思。
她走过去打起帘子,“早走了。我看少爷是被迷了心窍,少夫人看着柔弱无害,手段可不一般,少爷被她抓得死死的,以往他一回来可都是先来您这儿——”
“好了!”谢夫人突然高声打断她,眼睛全然睁开,一股戾气在眼底盘旋。
吴妈被吓得站在原地,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发怒。
谢夫人长出一口气,脸色变了又变,再开口时语气已经缓下来,“老李今年已经六十了吧?”
吴妈抚着胸口,勉强笑道:“才五十五,比老爷大了八岁,您忘了?”
谢夫人嘴里喃喃,反复咀嚼着两个字,吴妈靠近了才发现她说的是“老爷”,一时心下戚戚。
过了半晌,谢夫人又说:“五十五,也活得够久啦。”
吴妈一惊,朝谢夫人看去,心砰砰跳起来。
另一边,谢麟和江盼儿回到南院,还没等谢麟把二十两一小盒的胭脂抹上江盼儿的脸,就有人来报,说是江盼儿的哥哥又来了。
☆、妹妹的贞节牌坊
听完下人的话,谢麟的表情就像看见狗屎,满脸厌恶,“他来干什么?”
他可还记着江晟年当初是怎么对待盼儿的,他记仇得紧,要不是盼儿拉着他让他不要冲动,他早就上门揍得江晟年满地找牙。
江盼儿小心地窥着谢麟的面色,刚想说什么,突然想到前两天夫人对她说过的话,心一颤,默默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