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1

    这小破地方，屋都不敢气，就怕个哈欠给人家震塌了。

    我靠着门框，问他：“有喝吗？我渴了。”

    顾起山没搭理我，是真把我当空气，屋就自顾自地开灯关窗，俯身在屉里翻找。

    找烟，哦，还有打火机。

    啪嗒啪嗒几没燃，顾起山咬着烟，有烦躁地拧着眉。

    我说：“白水也行。”

    顾起山啪地把打火机扔在桌上，发声脆响，“没有。”

    郁闷。

    我真诚叹气：“顾起山，你怎么老欺负我啊——”

    2

    我可以很清楚地听到床板发“吱呀”声，绵得就像顾起山细细热热呼声。

    他热。

    他里面可能更热。

    3

    顾起山身上痕迹还很明显，颈侧肩膀牙印，腰侧手腕青紫，我摸他乳头时候，发现地方还肿着，有破了，弄了会就听见顾起山不太明显呻吟。

    “还痛啊？”我撩起他衣服，手搭在他腰侧，视线落在小腹，平坦，肌肉匀称，线条漂亮。

    4

    ——昨晚，顾起山跟我说别射去了很撑，跟我说肚子很胀难受。我没让，弄得他肚子，小腹微鼓。

    我说你现在跟怀了似。他当时竟然没对我生气。

    他时当然没法对我生气了。他时候都不起来了，也没法射。

    5

    “面也痛着？”

    我压着人，去脱他子。

    “魏则。”顾起山低低地喊着我名字，“你没说要。”

    我说了检查，我说了看看。确实。

    不过现在我没什么被信任愉悦，我就是挺不可思议地：“怎么？我说话也能信啊？”

    “……魏则。”顾起山定定地看着我，声音干哑，“别折腾我。”

    “……”

    他闭着眼，眼睫颤着，“头晕，有难受。”

    。跟撒似。

    嘴唇也是热乎乎。我贴着他唇角，挺烦，“我真觉你在欺负我。”

    6

    也不知我最近为什么老干人事。

    7

    我拿着温度计时候，冷静地思考了这个问题。

    然后蹲来，蹲床前，叹气：“家里有药吗？”

    “不知。”顾起山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又去找烟盒。

    被我截断，烟盒落垃圾桶里，我现在没什么觉，就是挺憋。“挑个日子？”

    顾起山这才看我，“什么？”

    “就天吧。”我跟他说，“戒烟。你这瘾挺。”

    “你不觉得你有太……”

    “太宽了？没办法，你就受着。”我伸手拿外套，“顺便再学习怎么对我上瘾，加油。”

    我又去拿手机，才听见顾起山糊不清地声。

    “你……”

    没等来后半句。

    “买药。”我说：“回来之后找你要利息。”

    8

    想他是真想，烦也是真烦，吃这套也是真吃。

    特受不了顾老三这样跟我服软示弱，找样，偏偏我又忍来了。

    这利息怎么算都算不清楚，怎么算都觉得吃亏。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