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惊魂恶梦
南宫明枫的下来,让所有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心虑胆怯着船家或副手无事滋事,惟恐心扰人客影响深远而明言禁止。
认识此人,印象颇深,就是那位曾受老术士深夜骚扰的无辜年轻人,宽心无妨。
在用叹息和怜悯的目光匆匆扫视了他一眼后,便又南地北、海阔空的漫语畅谈。时辰不多,要在午夜时分再次轮回换班时,保证充足的睡眠,那就必须趁早结束每日必聊的共喜心语。
他们话聊的主题不多,况且也只有这种话题才能和声共鸣,聊者不疲,和者无数。久而久之,所有索淡无味与之无关的谈资话题,统统言归正传,引导主流,每日心盼不怠。
这么多睁眼醒目,自己如何运功调息,驱散隐患?南宫明枫深蹙着眉头,步履沉重地走到了自己原先歇息的最里面之处。
靠近自己榻身之处的几位水手,也是兴趣盎然,积极拥护,踊跃参与,还时不时地与对面和身旁那几位浑身汗渍却不觉心火身热的肝胆水友,彼此呼应,高低有韵,和谐共声。
那两股隐患的阴寒真气已经游窜而上,再不运功强行压制,恐将酿成心憾,不能再等了。
他迟疑了一下,弱弱地环扫了他们一眼,轻声地道:“各位大哥,船上原先下来的那位老术士好像又来了……正在到处找人……”
声音是很轻,但却是运功而发,以确保在喧嚣嘻闹的隐居世界,个个有声可闻,充耳醒心。
面对着众多赤裸上身的彪形大汉,他的心里也是怕怕的。毕竟曾经风雨情难堪,奈何徒叹神失安,蓦然回首几心烟,深泯尘封不愿言。
欢声笑语,精彩外露,再次戛然而止。众位水手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又是目目相觑了良久,不难知道他们的心中,正在活跃着某种不知难言的心绪……
“好像”,南宫明枫得好,如果心疑神虑,多方确寻,并无此事,那也只是“好像”而已,一时迷察,不可当真,无绺可引。
而之前的那位老术士,是在找人,而且找的就是他,但不穿衣服曾耳闻目睹过难信难堪之事的众位水手,可是记忆犹新、感同身受,脆弱不忍的心忆本欲蒙尘心封,但遐思臆想脱颖而出的心弦,却已颤动抖音,如同身临其境着未知的什么,他们都很聪明,并非如触纯想法。
“呼呼呼呼……”“扑通扑通……”转眼的瞬间,两排通铺共榻处的水手们都心颤难安,争先恐后地躺身蜷缩裹被抖睡。
就连那几盏昏暗的夜灯平时都嫌暗淡,此时却觉得太过明亮而欲息灯灭火,但却唯恐起身的瞬间,突发机缘而追悔莫及,只好任它由之了。
反正已经蒙头熟睡,昏灯弱光已不再明显,只是偷偷拭擦去无法掌控而不争气沁出的满头大汗的同时,却觉身体发冷,四肢乏力。
单被,是他们不久前刚刚不约而同寻拽出的,有备无患。据是昨日夜寒身冷,再遇突发不可拒之事,还可随心所欲,任由摆布。
南宫明枫暗笑不已,已刻不容缓地盘膝运功调息,双臂之处阴寒真气的气息已经外透泄露,影响了弱弱的空间。
当自身强横的阳烈真气运转周身之后,疾速飞扑相抗时,淡弱的阳热阴寒气息顿时以他的双臂为中心,外扩弥漫了已尽力收敛却还是不大的空间。
后背的六色护体光团,已尽敛未现,但那两种气息的相抗外延,却还是引起了本欲已心神不安,竭睡难眠的近处两位水手的警觉心惊。
抖抖索索地移开一线单被,借着昏暗的灯光,他们都清晰地看到南宫明枫的现状,吓得心惊肉跳,怪叫一声,过去了。不过不是睡过去,而是昏了过去。
这回,他们比所有的水手都率先过去,他们本是普通凡人,怎知如此见过?
……
漆黑却又苍茫的海夜,虽然波涛汹涌却也宁静诡异,在静谧的海面上,不时因波涛巨浪冲击拍打船身的“嘭、哗哗……”的清脆声响,舒缓了原本因海融色,笼罩压抑的沉重心福
夜已渐深,人客和海员也渐渐地稀疏了下来,直到甲板上三三两两密集的人客和海员都散尽歇息了,老舵公也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司南,才侧身回顾了身旁的那两位辅佐水手几言,便也躺身休息了。
司南上的指针轻微左右摆动在正北方向,航道正确不偏离,可心安无虞。甲板上三桅巨帆也因暴风雨过后的风向转南而又左右双帆平向齐鼓,疾风破浪而校
一盏偌大的透明“气死风”灯笼,高挂船首,随风意飘,以示海航船位,更能略引前向。但好在今晚姗姗来迟的皓月,总算含羞带娇半遮云地若隐若现着海面夜航的苍白迷蒙,能见度不低。
不过,入夜之后的外海内道海航,如无必要,则船停人息,这倒也减少了航道穿梭繁忙的可能隐患。
各船相安无事,一夜静默海航。
当拂晓晨光微弱地东升普照时,前方不远处的楚州港道已可明目远望。
只是,在下夜时分,大型客船后方的“明月门”快船和外向的“逍遥岛”的两艘快船都已先后超速前航。
“明月门”的大型快船最为遥遥领先,它的目标只是上一趟航班的大型客船,所以自不必在意楚州港道的停落。
之所以称楚州为港道,而非渡口码头,是因为楚州是水道中枢之一,大船只汇聚密集,南来北往,穿梭繁忙,一派繁荣发达之象。
“明月门”的大型快船可以不再多意楚州港道,但“逍遥岛”的那两艘快船却是授意重命,汇聚与此,相机而动,合力而为,所以它们也只是在略前之向,双道同位,静海停航了。
大型客船,船身高大笨重,不宜急速侧向转航。但楚州港道,按照航程惯例,必须停靠上落,不论人客的有无,所以它便在老舵公重掌执航之后,侧向近靠,渐渐地偏离了原先的航道,心落稳靠起落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