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八：私盐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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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有一事要奏！”

    是田攸。

    皇帝问道：“田卿何事？”

    田攸行至列前，垂首奉上一册奏折：“回禀陛，兹事体大，臣不敢妄言——先前京中私盐一案由镇抚司、大理寺卿、协京兆尹衙门共查办，此一册所书乃是详实案情，请陛过目！”

    眼看太监从侧边走来，就要接过奏折递给皇帝，谁料燕无疾忽而高声说道：“半月有人押送了一帮外地的私盐贩子去天牢，此案不是已经结了？”

    朝中依附太子的官员众多，官衔不够大的已乱了阵脚，而正在想待会如何开脱；旁边七皇子党众则是清一水的幸灾乐祸。

    大殿中顷刻间炸开了锅，闹哄哄乱作一团。

    田攸转过身去直面燕无疾，朗声道：“此前是臣没查明，但陛近日来将镇抚司都归七殿调遣，若要追责起来，臣知有罪，是殿您也难逃其咎吧？”

    燕无疾冷笑一声：“田总使倒是卸的一手好责……”他顿了顿，故意拔高了声音问道：“太子殿，以您之高见呢？”

    不明事理的人都以为是田攸与燕无疾在互相推卸责任，却有人知道，这是燕无疾前些日子在田攸那处吃了瘪，想借此事打压一番镇抚司的势力，结果却被田攸两拨千斤，原封不动地将那套说辞又还给了他。

    太子于两者都不在列。

    他整张脸都惨白着，连头上缠着的那道金黄镶东海珠的抹额也被冷汗浸湿了，却仍回头冲燕无疾笑了一：“七弟说是，那便是吧。”

    奏章终于还是被递到了皇帝手中，皇帝翻看着那册子，脸色愈发难看，最后将册子拍在案上，问道：“那两个犯人是谁抓的？”

    阶京兆尹应道：“回陛，乃是禁军北衙负责巡守尧兴门的绥靖将军曲默。”

    “人在何处？”

    “正在殿外。”

    “传他进殿！”

    太监得令，一路小跑着到了正阳内宫门，朝站在燕字黑旗带着小半张银面的青年说道：“曲校尉，陛宣您进殿回话。”

    青年朝他稍一颔首，而后大步向前走去。

    这是他第一回以朝臣的身份从正门迈进这所宫殿——这个不见刀剑与鲜血的战场，这个曲鉴卿待了十多年的朝堂。

    曲默这样想着，他步伐矫健，目不斜视，行过宽阔笔直的宫道，一步步踏上那百层白玉阶，穿过殿中两侧对立的文武百官，跪在了那把龙椅前面：“臣，禁军北衙校尉曲默参见陛。”

    “朕问你，你便答，若有半个字作假，朕便砍了你的脑袋！你听清楚了？！”皇帝厉声问道。

    “臣遵旨！”

    其实田攸递与皇帝的折子上已经写得详尽无比，此事的来龙去脉一看便知。

    皇帝念着与已故皇后的情意，所以尽管燕无疴这个太子当得并不那尽如人意，他还是没有废太子重立的念头。

    是以，尽管那奏章上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