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衣锦还乡

    50.衣锦还乡

    燕京，相府，蘅芜斋。

    常平站在卧房外候了半个时辰了，左等右等也不见人从里面来，便喊了嗓子：“少爷！我爷！您晌饭还用不用？”

    不多时，从卧房里传声低沉沙哑男嗓：“进来。”

    常平连忙弯腰端起了面盆，抬脚忙不迭进了卧房。

    曲默昨日到京城，与邱绪进宫面圣之后，还不等人回府便在半上被昔日那群狐朋狗友截住了，帮人不由分说簇拥着曲默、邱绪进了隆丰楼，说是给两人备了接风洗尘酒宴。

    帮人倒是消息灵通，曲邱人推脱不得，都被了个酩酊大醉，连如何回府都不知。

    彼时，曲默觉睡到日上竿才从榻上坐起来，捧着因宿醉而疼痛欲裂头，听见外头常平喊他，只觉聒噪得很。

    洗漱完毕，套上衣，曲默喊了常平进来更衣束发。

    “昨儿个齐穆送我回来？”曲默着从前白玉簪子在指间，垂眸看了晌，随手丢在了案上，想到齐穆便随问了句。

    常平闻言却“噗通”声跪在了上：“爷，您是不是不要我了？！”他说话，手里活儿也听了，绾到半头发垂来砸了曲默脸都是。

    “……”

    曲默拧着眉心，伸手将脸上发丝剥开，恨不得脚踹死常平：“怎么不要你了？”

    常平还泪眼汪汪委屈不行：“小从大人将您接到相府以来便直伺候您了，您去北疆，小便守在蘅芜斋，每日洒扫庭院半不敢疏忽。那齐穆是什么野男人，笨手笨脚黄毛小子，也伺候您么！”

    “……”

    曲默听常平番话说得哀婉又悲愤，像是院怨妇抓到在丈夫在外头养了小似，曲默捧额，只觉得头更痛了：“没有事，他是我手……侍卫。”

    常平应了声，连忙抬袖抹了脸上眼泪，站了起来，笑：“那便好……”

    话落在旁盥了手，继续给曲默束发，变脸之快令人咂。

    而后常平传了午膳上来，曲默见齐穆来了便让常平令添了双碗筷，邀齐穆同坐。

    然而常平瞧见齐穆竟能与曲默坐在张桌子上用饭，他看向曲默目光似乎更为幽愤了。

    曲默笑问：“要不你也给自个儿拿只碗，坐我上我抱着你吃？”他笑着，眼里却是冷意。

    常平见了，知是曲默给他面子才打趣问他，闹回是曲默着他，第回再犯，便是他自己不懂事了。由是常平连忙摆了摆手，连说回再不敢了，才跑也似了堂屋。

    齐穆倒是脸淡然，坐在旁边木呆呆像个稻草扎‍‎‌成‍‌‍‎‎人‍‍‌‎似，曲默叫他坐他便坐，叫他用饭他也肯筷子，只是不肯讲话，像是心里憋着什么事。

    见此，曲默问：“是菜不合你味？”

    齐穆摇摇头。

    毕竟齐穆是他从吴仲辽那儿讨来带到燕京，不能委屈了人家，于是曲默又问：“那是……昨儿晚上睡得不好？想家了？”

    齐穆又摇头。

    曲默疑：“那你却是怎？说与我听听。”

    齐穆闷声咽了饭菜，低着头想了片刻，才说：“我儿见着周斌了。”

    曲默反倒愣，疑：“周斌……是谁？”

    “不是您床上那位么？大、大老远跑到北疆去见您……”

    曲默记起曲鉴卿先前顶着大理寺卿周斌名号去北疆事了，由是个不留神被饭呛住了，脸咳通红：“咳咳，是他啊……竟真有个人？咳咳、你去见他做什么……”

    齐穆：“我晨闲无事在院闲逛，恰巧看见他来寻丞相大人议事。”

    曲默端了桌上茶水喝了两大杯才止住咳嗽：“是么……呵呵……”

    齐穆扒了饭，抬眼瞥着曲默小心翼翼说了句：“周斌那样……您也……爷，您可真是不忌啊。”

    曲默僵住了，皮笑不笑勾了勾嘴角：“甚么样，你说与我听听？”

    “年逾十，大腹便便，须发白，满面褶皱……”

    “……”

    曲默低头给齐穆夹了两筷子菜，直到将他碗里都堆满了，“别说了，你看错了，看错了……”

    齐穆还要多言，但嘴里话被曲默眼瞪了回去，大有齐穆再多说个字，他便会将人去重刑伺候势头。

    饭后，曲默吩咐去，若有人来寻他，律回绝了，就说他门去了，若再问去向便说不知，总之将人打发了，图个清静自在。

    午功夫倒是真有不少人来访，常平将那沓名帖递给曲默看，曲默翻了几眼便再不看了，笑：“李大人，杨大人，刘大人……我怎不知自己竟认识许多大人么？跟饿狼闻见味似，股脑儿全来了。”

    常平举着托盘赔笑：“时不同往日了，爷现在可是京炙手可热青年才俊，陛边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