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
苏沉深吸一气,抑制住怒意,声音缓了缓,呵斥道:“你几岁?哭什哭?冤枉你了?”
谢然努力抑制着己不哭声,也不敢抬头,哽咽道:“不···嗝····不曾冤屈,弟子,弟子做错了,师叔不要生气,师叔,弟子错了!”
苏沉见他这般,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训他,扶着石桌站起来:“往日太过娇惯你,竟至如此。”又冲刚刚就神隐的玄青道:“打他二十鞭子,长长记性。”
谢然哪里敢说“不”字?玄青则赶忙答道:“是。”
玄青谢然来,就恨不得扇己一掌。如主上心慈,已不再招收稚童孤女入训充作影卫,近年来已经育成的影卫也不必效忠,纷纷领着极高的月奉委以要职,任务所致伤残疾患者不计代价,皆得奉养。如门内一年收入,除了上述所耗,余者寥寥,苏沉轻车简从,常年奔波于外,还要挣些医药供养师门;曾经苏沉身边有二十影卫昼夜轮换布防三里,如他玄青负武功,一时松懈,竟让人偷听到主上跟前来!
玄青虽是如此作想,还是先扶主上进了房间,安置在榻上,又翻茶杯,倒了一杯新煮的茶,找了话本和果干肉脯,轻声安慰道:“爷年纪小贪玩不懂事,必不是刻意冒犯,您再好好教他。此事是属大意松懈了。”
苏沉摇了摇头:“不怨你,我立的规矩。”他想起当初接谢然来身边,年幼无依,便有影卫作主张窥探谢然的私事拿来回禀,不想苏沉宠爱谢然,当庭重责那影卫,此身边再没人敢行窥探挑拨之事。
“你去吧,······过两日启程回湖州,打的轻些。”苏沉挥手,玄青便躬身离去了。
玄青回去时,谢然还默默地跪在堂前,哽咽着埋着头。玄青处看了一圈,说是二十鞭子,他惯用的武器却是软剑,哪里找鞭子去?好在院内有冒着新芽的柳条,于是折了一根回来,反正主上嘴硬心软,就是这个意思,柳条还是鞭子并不重要。
玄青扶起谢然,低声道:“爷莫哭了,主人听得到。”
谢然抽噎的应答一声,仰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让玄青就有些明白了,主上为何平日那宝贝这孩子,此时却回避不看。
谢然长得太好,更重要的是肖似故人,主人看着他哭,就是往己心插刀子。
玄青心中感叹,扶着谢然撑住桌子,将桌上茶具撤去,才道:“向来刑堂责罚,必然要去衣的,以防伤溃烂不治。属手法生疏,实在怕伤了爷,请爷谅解。”
谢然随苏沉学医,道理都懂,此时止住哽咽,拿袖子粗暴地抹了眼泪,似是冷静来,道:“师叔教我,我该领受,有劳玄青叔叔受累。”说罢,己扯了腰带,将裤子褪到膝弯处,又闭了闭眼,强忍着羞耻撩起衣摆,己用手按在背后,趴在了桌子上,又闭眼道:“有劳。”
玄青颇感欣慰,真不希望和这小爷掰扯这去衣之事,见对方如此乖觉,便道:“爷客气了,属不知爷往日所受是何规矩,属这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