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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复述了一遍:“你听清楚没有?是好心好意!”
胡不成懒得再和这两个傻瓜辩白。他一直认为自己所为的天资不足是两种不同种族结合产生的遗留症,他母亲是个非常伟大的母亲,父亲虽然冷酷无情,但是在众神中仍然是出色的领导者。再怎么说也不应该生下傻瓜一样的胡不成。现在他好像找到原因了。
他冷着脸把屋子门口的扫帚举起来:“两位再不离开的话,我就只能打人了。容许我借用我妈妈的一句话,这是我们家,谁也没有权利在我们家门口对着我们家的私事指手画脚!”
他说罢作势就要打上去,胡女士尖叫着往楼梯跑下去。那位胡先生一开始还想要撑住场面,然而只见扫帚往他头上猛地拍过去,他立刻落了满脸的灰尘,他惊恐地抱头离开。
第十四章 母亲的危机(下)
秉着诚实与良心,胡不成还是如实地将两位客人的原话转告了妈妈。
胡妈妈一边喝粥一边说:“我的这些兄弟姐妹虽然傻,但是绝对不能长这种傻气之风。他们和天真完全不同,我宁愿相信一个人保持赤子之心的天真,也不愿意相信傻气。简直就是罪过,完全不想让人原谅,不讲道理!要是人人都以这种傻气为福,那就要天下大乱!”
她振振有词地说,胡不成觉得她说话的样子很有斗志。
她还说:“他们肯定还会来的,这些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你不要听信他们说什么见面的鬼话,都是胡扯骗人的。你外婆如果去世了,她的房子给谁就是个去留问题,哪怕要留给我弟弟也要我这个长姐签字同意,她们就是要我去签名公证而已。就是这么简单,如果律师见不到我的面,他们就拿不到房子。”
胡不成问:“那为什么不直接和你说,要骗你去见面?”
“因为他们怕我不愿意去。”
“你不愿意去吗?”
“其实我很愿意。”胡妈妈做了个鬼脸:“我对那个破房子没兴趣。”
胡不成笑了,帮她把嘴巴上的水渍擦掉:“那就去一趟吧,等病好了。去了以后就不用再见面了,我也不喜欢他们,但是见面就很麻烦。”
“嗯,你说得对。等我病好了再说。”
母子俩安安心心地窝在床上聊天。
胡不成抱着妈妈的手臂撒娇:“妈妈,要不然你还是搬过来医馆跟我们住吧。你一个人住在家里万一有什么事,我们也不能及时帮忙。师父说了,要及时留意你的身体,有师父管理你的饮食和吃药,我也放心一些。你看这次生病,有了他是不是方便很多?”
“你们俩愿意和老人家住吗?”
“我和师父已经说好了,他同意的。”
胡妈妈想得却比较复杂。如果她搬进了医馆,朋友们、邻居们很快就会知道她换了住处,也就会知道胡家的小儿子和贺医生在谈恋爱。她不免担心,舆论是不是会对这对恋人造成伤害。
“我觉得你们俩的恋爱关系还是暂时隐蔽一些比较好,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不碍着别人就好,师父和我都不担心。”
“话不能这么说,当年我就是这样背负着压力从家里出来的,我比你清楚多了。虽说时代在前进,可人类没怎么变,不仅爱操闲心而且自以为是。我当年怀着你难道碍了他们什么事吗?还不是一样被骂私生活不检点。他们可不管是不是碍着他们的事,但凡不合他们心意的、和他们不同的,都恨不得消灭干净。你可能不知道,从前住在我们家楼上的一个男孩子,他和贺医生年纪差不多大,喜欢上一个比他老很多的生意女人。有人说他因为钱被女人包养,就连家里人也受中伤,后来搬出去住了。所谓人言可畏,有时候也不能不在意。”
“那他是真的被包养了吗?”
“我看得出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他为了和爱人在一起毅然决然断绝了亲情。”
“他真的能忍心这么做啊。”
“所以我不忍心呀,为了安全还是保持距离吧。”
“她说的有道理。其实我也怕她会不习惯,或者不喜欢这里。不是你的问题,是她已经在固定的环境和固定的地方住了二十多年,突然换了环境她会有排斥。”胡不成说。
贺亭林专心地抄病方,胡不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收拾桌面一边偷看男朋友。
“那就听她的吧,等她愿意了,随时都可以来住。”
胡不成眨巴眼睛,兴奋地说:“晚上要不要喝一杯庆祝一下二人世界?”
贺亭林笑了:“你的书看得怎么样?”
胡不成支支吾吾:“看了一点……早上我在研究鸡骨草为什么长得不像鸡骨……”
贺亭林崩起脸,胡不成以为他生气了,讨好地亲亲他的嘴唇:“对不起嘛。”
不一会儿贺亭林说:“下次不要这样了。”
胡不成窃喜。贺亭林很喜欢说“下次不要这样了”,但如果胡不成有了下次,他也只会重复说这句话以示告诫,并不会真的生气,也从来不会责骂告状。
这里面其实有个典故。以前在天庭,贺亭林为了陪他玩耽误了功课,遭到师父惩罚,有时候是被戒尺打手心,有时候是罚抄书,还有时候要做苦活。阿栎本来是个细皮嫩肉的药童,一双手平时只用来握笔捣药,受了罚却要搬运货品、修补房梁。手心给粗粝的麻绳磨破了,涂了药还是肿得厉害,掌心的肉红里发黑,渗出血丝,看得胡不成又愧疚又心疼。贺亭林推说是因为做了其他的事才挨打的,他以前连谎话都不会说,为了胡不成磕磕绊绊地说谎,胡不成一个心急就捧起他的手亲吻。
贺亭林像个被轻薄了的女孩子,吓得把手缩回来,轻斥:“你干什么?”
胡不成顽劣地问:“是不是没有那么疼了?”
贺亭林以为他在拿自己寻开心:“下次不要这样了。”
第二次胡不成再看到他磨破的手,调侃道:“疼吧?要不要我亲一下?”
贺亭林的脸涨得通红。明明他年纪比胡不成大好几岁,在这个少年面前却显出不符合年龄的生涩。胡不成小心翼翼接过他的手,一边亲亲他的手背一边替他找借口:“这次就算了吧,下次不这样了。”然而他知道,还会有下次的,还会有很多很多次的。
也许有的事情的确不应该有下次了,比如上班迟到、贪玩熬夜、忘记背书……但是有的事情还是可以有下次的。想到这里,胡不成加深了和贺医生的亲吻。
贺亭林瞥见他不自觉蹙起的眉头:“在想什么?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让你担心吗?”
“我就不能担心你吗?”
“我没什么可担心的,我更喜欢你无忧无虑的样子。”
胡不成脸红了:“你就想说我没头脑。我是没头脑,你就是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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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说有什么可担心的,是胡不成的小姨和舅舅。所谓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听起来有点可怕。
午饭后胡不成先从医馆回家,走到楼梯口只见家门打开,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