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妖界奇葩
一只纸鹤落在季景云肩头,季景云被扰了心神,立刻落下了一大截,他骂了一句,随后捏起纸鹤,凶残地开口道:“有话快有屁就放!”
没事莫挨老子,老子赛马输了,很暴躁。
“你怎么还有心思赛马?我问你,乐斋是不是进了生人?”从恨不得生吞了季景云的语气来判断,对方此时此刻的脾气比季景云还暴躁。
“我按规矩办事。她有迎客铃,那就是乐斋的客人。”季景云没怎么在意这件事,“我总不能把客人拒之门外。何况她是道士送来的。”
“可你不是乐斋的主人!”对方气急败坏地道,“吵醒了他,我们这些妖还要不要混了?好不容易才心静了那么百年的日子。你活够了,我还没活腻!”
“十多年前的九州皇城的夺嫡之战都没能吵醒他,他睡得那么死,不过就是去了一个人类少年,撑破了,也搞不出什么大事情啊。”季景云道。
“你忘了那位主儿睡觉的习惯了?今可离着他入睡千年只差十来,是他睡意最轻的时候。他要是自然醒还好,要是被吵醒的,你想想他的脾气,你就等着被做成烧烤送上他的餐桌吧!”
“那就这么巧。”季景云话的有几分心虚,“我看着那少年郎也是个安分的,应该吵不醒啊。”
“朋友,抱有这种侥幸心理的你才叫可怕。我在北海有一处庄园,你要是觉得自己在九州皇城混不下去了,就去那里躲一躲。”
季景云看着消失在指尖的纸鹤,他再也没有了赛马的兴致,季景云在夜风中打了个哆嗦:“绝对不会这么巧的,不会的。我运气还是很好的,道士给我算过的,还花了我五两银子。”
季景云回想着自己现在自由快活的日子,又想到帘初被使唤的死去活来暗无日的过往,他撒腿就往乐斋跑,一缕色彩绚丽的轻烟飘进乐斋。
季景云特意感知了一下乐斋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气息,然后他发现一切和他走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年轻的客人依旧在认认真真的学习乐谱。
怎么都不像有事发生的样子。
就那家伙杞人忧。
季景云放下心,他蹲坐在门外。老不死要睡觉,塌了都叫不醒。那就是一个随心所欲的爷,苏清婉不过就是来了一个凡人,怎么会吵得醒呢?
根本就不可能嘛。
疯了半个晚上的季景云犯了困,直接躺在外面的走廊上睡起觉来。蒙蒙亮起的时候,苏清婉终于走出了房门,她伸着懒腰,没看脚下,一脚就踩在了睡成死狗样子的季景云身上。
“娘唉,我的腰。”季景云捂着嘴哀嚎一声,他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起来,这脚再往下走,可就要了命了,“公子哥,你看着不胖,还挺重的呢。”
苏清婉刚到嘴边的歉意又咽回肚子里。
怎么就没一脚踩断了他的腰?
但是这是她的引路妖,她不能和季景云搞坏关系。这么想着,苏清婉就淡定了许多。
“走吧走吧,我带你去吃早点。东城有一家早点特别好吃,而价钱也很良心。”季景云道。
苏清婉不在乎季景云自来熟的搭着她的肩,她道:“季哥,你知道殷九在哪里吗?我看着他在乐谱上写了批注,或许他能够帮我快点儿学会。”
“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季景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就是殷……公子哥,你啥?”
苏清婉没想到季景云是这种反应,她看着季景云着实是傻掉了,于是重复道:“殷九在哪儿?”
殷九在哪儿?
殷……九。
季景云张着嘴愣住。
造孽的,忘了乐谱上都有那位的批注了。
直呼那位爷的名讳,这是要他死啊,要死啊。
季景云想堵上苏清婉的嘴,但是他又不能对客人无礼。苏清婉意识到不寻常,也不知缘故。
庭院里幽蓝的荧光整齐的排列在半空中,连昨夜进来的时候所见的肆意生长的花朵都像是有人故意重新修剪栽种过一番。苏清婉顺着季景云的视线往上看了看,月未落,日已升。
庭院内隐约有着不属于他们两个的声音。
季景云一个激灵清醒,他拽起苏清婉的胳膊,逃命似的一边跑一边道:“快走,我想起来了,那家客人很多,去晚了就赶不上热乎劲儿了。”
苏清婉被冷不丁的一拉拽,季景云脸上的慌乱有不曾掩饰,她怎么会看不出季景云的恐惧。
只是季景云不惜使用妖力也要快速的带她离开,苏清婉心中好奇,却也没问出口。
然而季景云只把她放在了卖早饭的摊前付了钱就跑掉了,苏清婉独自走在回无方学堂的路上,手中还拿着因为事出突然而忘记归还的乐谱。
季景云语重心长的话依旧在她脑海里作响。
不要再进入乐斋。
季景云跑路跑到一半,突然响起来苏清婉不过是个凡人,而摊儿离着无方学堂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中间甚至还要走过一片妖剩
季景云自谓是一个有良心的好妖怪,他本打算回去护送苏清婉一段路,只是他一靠近东城的地盘,属于那一位的威压立刻劈盖地的朝他袭来。
苍呀,老不死的醒了。
“棠啊,你之前的庄园,能够借给我避避难嘛。”季景云抽着鼻子放出纸鹤,短短的一句话语调拐了七八个弯儿,吓得。
这位老不死,姓殷名九。
妖界永不凋零的一朵旷世名葩。
没有一只妖知道殷九有多大年纪,大家却都知道,殷九是个脾气古怪的谁都招惹不起的大溃
昔日被老不死玩得快身残心残的大妖妖不计其数,任谁见了老不死,哪怕心里直骂娘,面上也都要恭恭敬敬的称上一声:九爷。
只是祸害妖界的老不死千年前不明原因的睡着了,雷打不动,就连家门口的战乱都没有惊醒了这位。据在这位睡着前的一,他还在九州皇城祸害了西城梨园的大妖怪,双手往衣袖一揣,大有呼风唤雨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架势。
隔晚上,这位双眼一闭,一睡就睡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