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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铃——”
门铃在此时忽然响起。
时遇寒微笑着优雅起身,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来。”
*
门开。
是徐随。
睨了眼他手中的东西,时遇寒薄唇勾勒出几分意味不明的嘲弄,明知故问:“怎么?”
徐随一张扑克脸,声音也差不多,硬邦邦的:“时总,岑总让我来送营养粥给时小姐,时小姐身体不舒服,吃这些比较好。”
“哪来的?”哂笑了声,时遇寒故意说,“我家染染娇贵,外面的东西不随便吃。”
徐随:“……”
想到岑总淡漠的嘱咐,徐随只觉有口难言,加之他向来不善言辞,这么一会儿竟僵在了门口,只干巴巴地解释:“不是外面的,保证卫生干净。”
时遇寒挑眉,眸底闪过算计:“东西太多,进来一起吃吧。”
徐随自是拒绝:“不用了,时总,我……”
“要么,进来一起吃,要么,拿着你的东西离开。”
“……”
最终,徐随还是被“威胁”着留了下来一起吃。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时遇寒竟然会把他带来的粥推到他面前,语调温哑地告知都是朋友不嫌弃的话就吃这个好了,如果味道不错的话明天他也给时染买。
徐随:“……”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遇寒便重新自顾自地和时染说起了话。
“他那种男人,没有心,在他眼里,只有野心只有公司,再无其他。这样的男人,就算昨晚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或许彰显出了占有欲,但那种占有欲不是喜欢,那只是男人骨子里的恶劣作祟,曾经喜欢自己的女人眼里没有自己了,所以不舒服而已,无关情爱。”
“染染,懂么?”
徐随眼皮倏地一跳。
虽然时遇寒没有指名道姓,但他哪里听不出来,他说的分明就是自家老板,岑衍。
谁不知道时小姐爱着……
“嗯,我知道。”
轻描淡写的一句将徐随思绪拽回,他下意识看向时染,就见她神色平静坦荡,不是作假,也不是赌气,而是真的认同时遇寒的话。
“时小姐……”他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就跟失声似的发不出声音,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他没有立场。
再也坐不住,最后,他借口岑衍还交代了他其他的事急急离开了。
*
“故意的?”时染没好气地瞪了眼笑得像只千年老狐狸的时遇寒,“我说了,我不喜欢他,不是气话,是真的,我……”
“我知道,”时遇寒颔首,看着她,“染染,我也是认真的,我是想告诉你,你和岑衍不合适,无论是当初你还喜欢他时,还是现在,你们都不合适。”
时染目光微凝。
“我知道。”须臾,她回神,神色淡淡。
“真的不喜欢了?”
时染幽幽望着他:“需要我发誓么?年少不懂事的喜欢非要拽着不放?”
时遇寒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
“那就好,岑衍那种狗男人配不上我家染染。”他笑得玩味,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像是想起什么提醒,“明天爷爷奶奶回来,我们回家吃饭。”
时染红唇微张,心虚,有些小怂:“爷爷奶奶……”
时遇寒慵懒地替她说完:“当然生气,你一走就是四年,不止爷爷奶奶,我爸妈也很生气,本来在蜜月游,一听说你回来了,立马改签飞回,也是明天到。”
时染:“……”
她没有妈妈,自小是被爷爷奶奶娇惯着长大,而时遇寒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大伯父大伯母,更是将她当亲生女儿一般宠着爱着,她就是时家唯一的小公主,谁也比不上。
可四年前,她……
时染顿时有些焉焉的,和岑衍相关的情绪被心虚愧疚取而代之,她咬了下唇,抬眸楚楚可怜地望着时遇寒撒娇:“哥……”
时遇寒挑眉,笑得意味不明:“倒是有个办法能让他们不那么生气。”
“什么?”时染下意识问。
时遇寒菲薄的唇勾勒出些许高深莫测的弧度,噙着笑意淡淡吐出恶劣一句:“找个男朋友带给他们看,或者,答应相亲,认识新朋友。”
时染:“……”
见状,时遇寒手指漫不经心地在餐桌上叩了叩,不再挪揄,而是敛了笑再说了句:“叔叔和婶婶也会回来,至于苏浅,应该还不知道你回来的消息。”
桌上她最爱喝的粥仍散发着勾人香味,时染却瞬间没了胃口。
她垂下了眸。
时遇寒口中的叔叔,便是她的父亲。
而苏浅……
*
香樟公馆,江城有市无价的豪门别墅区。
徐随站在干净敞亮的客厅,望着男人从楼梯上缓缓走下,莫名有些心虚,哪怕男人穿得不是衬衫西裤,而是难得一见的居家服,但那股冷贵气势还是从他骨子里溢出压了下来。
“她吃了?”男人的嗓音是没有起伏的冷漠,非要说和平时有什么不同,那便是染上了几分沙哑,更显得低沉凛冽了很多。
徐随摇头,欲言又止。
岑衍瞥他一眼,脸上无波澜:“说。”
压力落下,徐随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和盘托出,包括时遇寒说的那些话,以及时染的回答。
话落,他分明看到男人的脸色暗沉了好几度。
“岑总……”
“知道了。”一双深眸幽暗不见底,岑衍淡淡地说,低沉的嗓音依旧没有其他情绪。
*
徐随离开了。
岑衍在沙发上坐下,点了根烟静静地抽着,他一夜未睡,从时染那回来后,他亲自下厨给她熬了粥,之后再处理工作,跟着泳池游泳直到半小时前。
仿佛不知疲倦。
烟雾徐徐,将他俊漠的脸笼罩,莫名平添了几分模糊的薄凉感。
海外分公司还等着他开视频会议,一根烟抽完,岑衍没有急着马上上楼,而是再点了根夹在指间,跟着摸出手机拨通了时遇寒的电话。
“是我。”
电话那端,时遇寒无声嗤笑一声,懒洋洋地应:“有事?”
岑衍将烟圈缓缓吐出:“晚上清幕有局,来玩儿。”
时遇寒明知故问:“什么局?”
“生日。”
“没时间。”
岑衍默了默。
左手虚搭在车窗外,时遇寒望着车外风景,瞳深如潭,他哼笑,低沉的没什么温度的男声跟着溢出薄唇:“昨晚周亦他们出现得也未免太巧。”
聪明人对话,无需说得太明白。
岑衍不意外时遇寒的看透,更没有否认。
昨晚,本就是他居心叵测故意算计了时染。
*
夜晚,灯火璀璨,热闹刚刚开始。
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