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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妹背后一冷,全身僵住,缓缓地回头,先是低头喊了几声大师姐,然后慢腾腾回答:“有的,观邪吃的,都是师姐你撰写的药膳大全上的饭菜。”
“是吗?”卫莞踱步走到赵师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食盒,“你两个眼青黑,满眼血丝,昨夜到底干嘛去了?”
听见大师姐质问的话,连烈锦和赵师妹顿时紧张起来,要知道大师姐从来都不意她打麻将,更遑论通宵。
一旦被发现了,卫莞就会没收全部麻将,她好不容易开在隐蔽处的麻将馆,又要被一锅端。
“昨夜,昨夜,我,”赵师妹睁着一双水润的杏眼左看右看,直到她瞥见,连烈锦和高璟奚交握的手,银铃般的笑声立刻响起,“我和小萝卜去闹观邪师姐和公主殿的洞房了。你说是吧,观邪师姐。”
第30章 像金子,我很喜欢
连烈锦顿时一激灵, 心虚地看向高璟奚,时心里不住地暗骂赵师妹,她这简直就是个搅那什的棍子。
大师姐不好惹, 七公主就好惹了吗?敢情被压在床上, 头晕脑胀的人不是她, 就啥话都敢往外乱说。
寒风过境,连烈锦低着头, 恨不得就地昏倒过去。
公主殿似乎毫不在意, 凤眼里反而闪着害羞却又欣喜的光芒,跟着赵师妹, 一齐睁着眼说瞎话:
“是啊, 本宫想着总得和烈锦在星药门办上一次,毕竟她在这里长大,总得让她的好友, 见见本宫,方是有礼了。”
听到这话,连烈锦在一旁目瞪呆, 暗想就算是皇后来了, 也决计不会想到, 一贯奉行光明磊落、对待外人不苟言笑的高璟奚,竟然会配合别人在这“胡言乱语”。
“烈锦, 你说是不是啊?”高璟奚悄悄地往呆若木鸡的连烈锦腰上掐了一把。“昨夜,最闹腾的人, 是你呢。”
赵师妹点头,点得比小鸡啄米还快,“观邪师姐最折腾了,结果被公主殿修理得好惨。”
美人笑颜如花, 笑里藏刀,再加上赵师妹这个捧哏的。连烈锦被赶鸭子上架,她只好咬咬牙决定“随波逐流”,毕竟这年头谁还不会装呢。她马上跟着笑容满面,大力拍拍啊赵师妹的肩膀:
“对,就是这回事。主要是因为...公主殿,她皇家有这个风俗习惯,每位公主都要带着驸马回婆家闹洞房,来上这一次,图个吉利。”
卫莞看见这三人信誓旦旦的样子,尤其赵师妹更是满脸兴奋,乐不支,看上去她才更像结婚的那个。
由于对这两个人一贯以来作风的了解,她还是满脸狐疑地问道:“成亲一个多月后,才闹洞房?”
“不是嘛,所以只告诉了小萝卜和赵师妹,就在青瓦小院里闹上一阵,随便吃了点地瓜干和柴鸡蛋,再喝了点喜酒。”连烈锦清清嗓子,朝赵师妹露了一个夸张的笑容,“师妹,昨天你说,要给我和公主殿,白银千两,作为礼金。你别忘了,换成银票,我才好
带回长雍啊。”
赵师妹的笑容迅速凝结在脸上,被卫莞看着,她不敢说不。
“是...是啊,千两银子不算多。”赵师妹敢怒不敢言,心里暗骂算你狠,她真是后悔,没有在刚才的饭菜里毒,毒死连烈锦这个趁火打劫的财迷。
在几人的一唱一和,卫莞将信将疑地在这三人脸上看了许久,没有再说什。
到了青瓦小院的偏房里,她将饭菜都摆在了桌上,再点燃了三个炭盆。
“观邪你都坐来,吃饭吧。”
见大师姐没有更多的反应,连烈锦长舒一气,放了心,越发悠闲起来。
半柱香后,房间里,便热得有些难以忍受。连烈锦索性脱了外氅,只穿着件薄薄的浅色夹袍。
她在桌子底扯了扯高璟奚的衣服,小声地嘀咕道:“殿,这些药膳没油没盐,都是水煮的。你不喜欢,就别吃了,晚点我再一起去吃别的。”
“是谁不喜欢,嗯?”高璟奚的耳朵被连烈锦的呼吸,弄得痒痒的,偏偏她还必须端着一国公主的优雅和端庄,又不好意思直接把人推开,“怪不得诗文大会上的糕点和肉菜,你吃那多。”
“是桂花糕真的很好吃,”连烈锦摆弄着高璟奚的长发,不时地轻轻嗅闻,“殿,驸马府的饭菜也总是水煮的,我回长雍之后,一日三餐,我来公主府吃吗?”她嘴角露了一抹笑意。只要公主殿意,她昨天输去的地瓜干,就算赚了。
再加上,赵师妹奉献的银子,私人小金库又要鼓起来了。
高璟奚深吸气,在宽大的袖里,握紧了双手,“好啊,你还要不要,本宫亲做给你吃。”
“殿,你真的会做饭吗?”连烈锦想到高璟奚那双软得嫩豆腐似的手,就不觉得她会做饭,“我觉得还是让公主府的厨子做吧,咱吃着放心。”
高璟奚:“......”她已经比不上府里的厨子了。
桌上的饭菜量而精致,卫莞在给连烈锦盛完开胃汤之后,看见她空的腰间,表情突然有些不太然,脱而问道:“观邪,你的墨玉怎没戴在身上?”
正纳闷七公主怎又变脸了的连烈锦,冷不丁被卫莞点名,意识藏到公主殿肩膀后,露一双微红的眼睛,“我换成墨玉竹扇了,墨玉在...公主殿那。”
“观邪,那墨玉...是你娘留给你的,”卫莞愣了一后,再次笑得温婉明媚,“赠予公主妹妹,真是再好不过了。”
“观邪师姐,那公主殿给你的定情信物是什啊?”
“定情...信物?”连烈锦差点把刚喝了一的乳鸽汤喷来,“赵师妹,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
“哎哟,观邪师姐,”赵师妹夸张得嗔叫道:“我昨天就看见了你衣服里的璎珞,好看得紧啊。你还宝贝得不行,藏在衣服里。”
“贵重物品,哪里轻易示人。你懂不懂,财不外露这个道
理!”连烈锦嘴上说得欢快,手上还是慢慢解开衣服,将挂在脖子上的金鹊璎珞亮了来。
期间,她一直偷瞄着高璟奚的脸色——惜,公主殿好似没有听见,她的对话,脸上始终淡淡的,目不斜视地盯着桌上的青瓷碗碟。
赵师妹顺着连烈锦手的方向看去,兴奋地说:“果然是金鹊璎珞,刚好和你的双獾墨玉是一对。喜鹊和獾,意思是欢欢喜喜。”
连烈锦顿时跟被火烧了的猴子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一把拉住高璟奚,跑到了小院里的梅花树。
“殿,你别听赵师妹乱说,这个金鹊璎珞,我是忘记还给你了。”
高璟奚再次脸色沉了去,向前一步,靠近连烈锦,假装云淡风轻地问:“噢,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想要吗?”
“那倒不是,璎珞上的珠玉金灿灿的,像金子,我很喜欢。”
......
一阵梅花飘落,高璟奚揪住连烈锦的衣服领,将她抵在树干上,紧咬着朱唇,直到唇边现一抹月牙般的白圈。她才再次凶地低吼:“那你要保护好,我要你日日夜夜,把给戴在身上!”
这一幕,落在不人眼里,然有了不的解法。连烈锦背靠着冰冷的树干,心中却一团火热,她发现公主殿,似乎变了许多。
初见时,她总是一张冷脸,如莲叶葳蕤,高贵如玉,一言一行之中隐隐透着几分摄人心魂、高不攀的美丽。
这样的变化,是因为高璟奚,知道了己是她的救命恩人吗?难道说,七公主是为了报恩?
连烈锦轻轻一笑,日子还长,她有的是时间看看古代公主是怎报恩的。
“好,听殿的,我会日夜珍藏。”
“哎哟,别说悄悄话了,观邪师姐,公主殿,你快回来,”赵师妹端着饭碗,单腿倚靠在门框上,叫喊着,“大师姐,要送你新婚礼物呢。”
闻言,高璟奚一放开连烈锦的衣领,侧过身子站在一边。连烈锦只好又风风火火地拉住高璟奚往偏房里走。
等这两人回到屋子里,卫莞将手里的天青色水纹襕衫展开,笑着招呼连烈锦,“观邪,过来。师姐给你缝的衣服,你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嗯?师姐,你怎又给我做衣服了,之前做的还穿不完呢,”连烈锦听话地走过去,把两臂伸直,然地让卫莞给她穿上衣服,再转了个圈,端得一副玉树临风、风流潇洒的模样。
“你从小身上穿哪一样东西,不是我给你做的。之前的衣服都小了许多,当然年年都要做新的了。”卫莞嫣然一笑,帮连烈锦拉抻衣服,回眸对高璟奚道:“惜我不知道公主妹妹的尺寸,便只做了观邪的。待明年,我再给观邪做衣服时,也给公主妹妹做上几件。”
连烈锦一边脱衣服折好,一边朝卫莞摇头,“师姐,你给我做衣服就行了。公主殿的衣服都宫里的针线上人缝制的,好像穿什都有规矩的。”
“大师姐,
做的衣服,本宫然会视若珍宝。只是,烈锦既是驸马,也是本宫的夫君,她的衣食住行,本宫也是操心得紧呢。如,有大师姐帮着分忧,本宫也是真心欢喜。”
“是吗?我还以为,公主妹妹是天皇贵胄,贵不言,是不有空理会如此小事的。”卫莞忽然弯腰,捂着心微微咳嗽两声。
高璟奚伸手扶住卫莞,嘴角弯弯,“有关家夫君,怎会是小事。倒是大师姐,要多保重身体,本宫府里有十几根极品星参,最是滋补身体,等本宫回府后便差人一并送来。”
“另外,”高璟奚从怀里拿一块玉牌,递给卫莞,“大师姐,若是想来长雍找烈锦,有这块牌子,便会方便许多。”
这两个女人,卫莞温柔似水,高璟奚华贵如薄雪,她你一言我一语,硬是让在场的另外两人插不上话。
临了,赵师妹偷偷扯住连烈锦的袖子,低声问道:“你不觉得她两个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吗?不过你家公主也太财大气粗了吧,极品星参,百年难得,就连我星药门也没几根。”
“嗯我也觉得,大师姐好像非常害怕公主殿会欺负我。”连烈锦摸着,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七公主这客气,大概是...丑媳妇见公婆的心态吧。”
卫莞仔细瞧着高璟奚矜贵的容貌,她微微上挑的风眼显露着幽深的冷芒,偏偏女的眉目间又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和煦。己猜不透她,猜不透七公主这张白玉无瑕的面容,到底在想着什。
这顿午膳,终于在这几人的中途离席后,不得不提前结束。由于气温骤降,大家都急忙回到己的房里呆着。
卧房里,高璟奚沉默不语,连烈锦半眯着眼睛将窗关严,两人倒是极有默契地一齐和衣而眠。
细雨夹着微雪,午时分,天空就已然阴沉得怕。日光映照着雪色,透过窗棂上的青色绢布,洒在杏黄的床帐上,留一室安宁的浅淡光影。
连烈锦听着雨雪落在屋檐的声音醒来,蹑手蹑脚地穿衣服,看见一旁的七公主还紧闭着双眼,黑羽般的睫毛随着呼吸而颤动。
等她床,刚要往外走时,身后的人却苏醒了过来。
“你又要去哪?去找你的大师姐吗?”
高璟奚又半睁着水雾弥漫的双眼,楚楚动人,连声音也不觉地娇软。
“我要去清算观邪居的账务,再定一年的主卖货物。你继续睡吧,我明日就以回长雍。”
“那你几时回来?”高璟奚半撑身子,长发散落,遮住了半张脸。
“盘算账目,耗时耗神。恐怕要后半夜去了,”连烈锦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看,结果总是理不平衣领,“明天上了马车,便不好安眠了。殿,还是多多休息为好。”
高璟奚点点头,又躺回了床上。这里不是皇宫,也不是公主府。她反而这般由地想睡就睡,看着连烈锦背对着己,慌慌张张穿衣服的样子,她心中不由得再次生惬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