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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又是老师放在心尖上的学生,同时还是那些男生追捧的对象,何曾受过这般鸟气,初时每天都窝着一肚子火,还好她是中文系的优等生,对“三思而后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诸如此类的警句比别人理解得更为透彻似的,居然咬牙忍了下来,有时面上竟然还能赔出笑脸。不过有几次,因为她笑的时候露出了洁白可爱的牙齿,那老女人表现得穷凶极恶,棍棒劈头盖脸的招呼下来时,古代的警句好象也不那么起作用了,她极力忍着上前一脚揣翻她,然后再啪啪甩她几个耳光的冲动,硬是将“冲动是魔鬼”这句话在心里默数了一百遍,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这真是一场噩梦!
当然,她知道自己来到的是大梁王朝,还知道现在皇帝在位的情况,并不是完全从老女人口里知道的,而是从老女人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翠羽口里知道的,翠羽给她送饭时还悄悄告诉过她,老女人姓赵,姑且叫做赵宫女吧,她进宫已有几十年了,却连先帝的面也没见过几次,更别提得到什么宠幸了,不过,她好象善于巴结某位妃子,而且跟延德皇帝身边太监总管高公公有那种虚拟的夫妻关系,是以在宫里也有点权利。哎,估计这赵宫女因为常年压抑,加上现在年龄又处在更年期,心理变态也是正常,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翠羽是个天真的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凭她丁大才女,在这样一个小女孩口里套出话来并不算什么难事。
既然知道了是大梁王朝,也知道是什么皇帝在位,那么,其他的事情,她都不必再去打听了,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历史书上,早已写得明明白白。
不就是宫变么,她不用别人来告诉她,已知道那个光明皇帝和太子,是被延德皇帝害死的,这是历史上有名的弟篡兄位的例子,同样如此的,还有宋朝的宋太祖和宋太宗两兄弟。她也知道,光明皇帝另外还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被召回来参与光明皇帝的丧事时,已被暗中软禁并杀害,延德皇帝找了两个长得与他们颇为神似的人,放回了他们的封地,并把他们身边的人暗中全部调换了。
那两个皇子叫什么来着?一个叫楚优则,一个叫楚优仁,封号分别是代王跟汉王。看吧,她历史学得多好。还有个最聪明的,叫做楚优章,封越王,他称患了重疾不能远行,居然没有来参加光明皇帝的丧事。
嘿嘿,梁王朝的事,在这里谁能比她知道得更清楚。
可是。。。可是,自己穿越到这梁朝,怎么就成了一个乞丐?凭什么古代的乞丐这么漂亮,而那个大宦官高公公,把一个乞儿带到皇宫来干什么?难道宫女是可以从路边随便拣来么?难道不是要经过筛选的么?
无论是看哪本关于梁朝的书,那书给她的印象总是,延德皇帝是一条阴险的毒蛇,天啊,她不是要去做这条毒蛇的妃子吧?她的命运本来就够惨的了,离开熟悉的一切来到这见鬼的古代,穷困潦倒,以角落为家都算了,现在居然还有可能与毒蛇接触,天!她喜欢的可是女人,干净清秀的女人。
从此,丁浅语每天晚上偷偷垂泪的原因,除了思念父母和同学外,又多加了一条,对未知的恐惧。因为就连翠羽,都不清楚高公公带她来此的目的。
这样过了月余,当她的仪态已颇具可看性的时候,一个下午,那个皮笑肉不笑的阴恻恻的高公公居然来看她了,她终于知道了他们带她来这里的原因。
因为她一张白纸般的弃儿身份,她很荣幸的将被派往一座京城郊外用来歇足的行宫,去伏侍并监视光明皇帝唯一长大成人的女儿,一位公主,一位已剩下名分的公主。
而且,还是一位头脑受了刺激,已变成痴呆的公主。
第 3 章
天丰殿,是延德皇帝寝居之所,在这之前,梁朝历代所有皇帝都住在离这颇有一段距离的紫宸宫。
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宁之宝,身着簇新的紫色官服,跪在地上顿首叩谢新皇登基以来赐予他的恩典,跪在他旁边的一身甲胄的,却是九门提督王尚武,不过他跟宁之宝不一样,这九门提督不是新上任的,光明皇帝未驾崩前,他就身居此一要职了,但新皇登基后,他又多加了一个头衔,太子太保,同时被封爵为魏国公。
延德皇帝坐在御座上,笑容满面,双手微抬道:“平身吧,你们两个都是朕的心腹之臣,一向对朕忠心,朕所赐予的高位殊荣,全是你们应得的。来呀,赐座。”
几个太监连忙搬来两个绣墩,轻轻放在一旁。
宁之宝和王尚武互望一眼,又一起顿首谢了恩典,方斜签着身子在那上面坐下了。
延德皇帝接过旁边太监递过来的一盖碗茶,喝了一口,方不紧不慢的道:“朕召了几次,优章还是托病,不肯来京城。朕未曾料到,大梁宗室中,竟有如此不忠不孝、藐视君父、无视国法家法之人。哼!”说着将茶杯在桌上轻轻一顿,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宁之宝连忙站起来,回道:“越王爷如此小心翼翼,只怕。。。只怕是对先帝的死因,产生怀疑,不敢来了,据臣看,再召也是无用。不仅如此,朝中也颇有不雅的风声传出。”
说到这里,延德皇帝脸上已不见一丝笑容,缓缓道:“你是说礼部尚书黄书忠那老东西么?他天天跟人说先帝死得突然,还说本朝是遵从周制,皇位应当是父传子,而不是兄传弟。”
王尚武大惊失色,忙道:“他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皇上为何不处置?”
延德皇帝眼色变得阴沉:“朕派出的人,此时应该已经到他家里了,朕非把这个老东西五马分尸不可!朝中近来风言风语颇多,朕心里都清楚,借着这个事,敲山震虎也好。你们都是朕的股肱之臣,多替朕留点意,听到什么关于宫闱之事的话,便马上进宫禀报于朕,现在是非常时刻,越王又拥兵在外,虽然朕已登基,但你们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宁、王二人连忙齐身回道:“是!”
延德皇帝看了看王尚武,忽然又道:“越王的封国,你以前去过,你跟朕详细讲讲那里的情形,朕看这样下去,动兵是迟早之事。”
王尚武微一沉吟,禀道:“越王是先帝很宠爱的幼子,是以当时先帝把最辽阔最肥沃的土地封给了他,而王国中的官员任免,都让他自行决定,兵权也交到他手里,这个皇上您也清楚的。当日臣奉先帝之命,去过越国一趟,越王年纪虽不大,治国驭兵却的确有方,封国内百姓富足、兵精马肥,周围边城严防,而越王本人也是骁勇善战,皇上皇位未稳,朝中追思先帝的旧臣又不少,动兵之事,还需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