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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宵那边是拉郎配,医馆之外有个文小姐是真真切切地对曲谙动了心思。
空云落来的时间不长,只听过只言片语,但不难想象到有位女子对曲谙惊鸿一瞥芳心暗许,想法设法见曲谙一面,美其名曰好奇,指不定对曲谙打什鬼主意呢。
空云落酸溜溜地设想,浑然不觉他是己的心思套在人家姑娘身上。
文小姐想见曲谙,依旧得先经过空云落,他当然否了,曲谙身体不好不便见客,谁来都得打道回府。
“杯子空了,酒呢?”曲谙趴在软榻矮桌上,人都要瘫成一片了,落在他身上的阳光像轻而暖的拥抱,舒服极了,他要再喝一点,延长此刻的惬意。
“来了。”空云落走进来,温柔而无奈地看着他,“我才走一会,你呀……”
倒上酒,清新的果香蔓延,酸中带甜,沁人心脾。
曲谙眼底一亮,“果酒?”
“上街看到,想着你会喜欢。”空云落道。
“喜欢喜欢。”曲谙美滋滋地喝,迫不及待又要一杯。
“好酒且细品。”空云落这次只给他倒半杯。
曲谙小小地啜,眼睛都舒服得眯起来。
空云落适时提了一句,“方才有客欲见,我想你喝了酒,不便见客,便推辞了。”
曲谙点头,“推了好。”
空云落微微一笑,温柔道:“你慢慢喝,我帮你守着。”
阳光之,曲谙散发着蜜酒的醇香。
空云落仿佛也醉了。
他恍然以为,他之间向来如此,只有温暖与香甜。
一场暴雨突袭,惊走了柔情的春日。
与之来的还有一位不速之客。
突如其来的大雨,医馆罕见没有病人。
阿民清闲来,没什打发时间的,就坐在门槛上看雨滴
忽然一滴雨水落在他的鼻尖,冰凉凉的。他晃过神来,定睛一看,眼前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入眼是雪白的云纹长靴,往上是海蓝色缎面长衫,上面绣着针脚精致细密的劲竹,潇潇挺拔。腰间束着玄黑金纹腰带,暗显贵气。
油纸伞遮住了对方的容颜。
阿民还呆愣着慢慢仰高脑袋,对方却已开:“小兄弟,你家连大夫在?”
伞面抬起,露一张俊雅的面容,他温和道:“鄙人姓萧,是他的老友。”
“萧……萧!”阿民的神情由呆转惊,“萧责?!”
萧责彬彬有礼道:“正是。”
“萧萧萧萧门主,有失远迎,我这就叫连大夫来!”阿民就差滚着跑了,惊慌失措地喊道:“萧门主来了!不归山庄的萧门主来了!”
萧责眉梢微抬,露些许探究。他合上伞,抖了抖雨水,走进医馆将伞靠放在门边,就这会功夫,连宵已经赶来了。
“萧责你怎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我都没来得及准备!”连宵热情洋溢地迎上来,语速比外面的雨都要快。
萧责笑道:“路过看看而已,无需劳心。”
“原来如此,打算何时走啊?”连宵笑容更灿烂。
“这盼着我走?”萧责意味深长道。
连宵也是人精,话头转得飞快,“哪里,我是看这雨天行路不便,想多留你一会。”
“我正有此意。”萧责道,“否讨杯茶喝?”
连宵道:“来啊,看茶!”
萧责讶然,看了圈门的环境,“在这喝?”
“嗐,瞧我,见你一时高兴,什都忘了。”连宵侧伸手,“请。”
萧责抬步走进去,连宵却是将他往看诊桌那领。
“请坐。”连宵道。
“这?”萧责失笑,“这是你的病人的位子吧?”
“日没有病人。”连宵道。
萧责卡了好一会,才道:“为何不到后院去呢?”
“后院遭水了,伙计都忙着收药材,不便待客。”连宵道,“既然如此,咱到外面的酒楼去罢!你我许久不见,喝杯酒好好聊聊!”
于是萧责刚坐连杯茶都没喝,又被推去。
与此时,萧责到来的消息也传到了曲谙那。
“安公子快躲起来!萧门主来了!”阿民着急忙慌地通报。
曲谙正拿着根柔韧细长的枝条逗猫,手腕从宽松的袖露来,更显得纤细苍白。
“谁?”他问
得漫不经心。
“萧门主,不归山庄的萧门主啊!”阿民道,“您不是被不归山庄追杀?”
一旁的空云落听着不是滋味,不归山庄何曾追杀过曲谙?他怎说也是前任庄主夫人。
曲谙打了个呵欠,“我躲衣柜里去?”
“您开玩笑罢?那是萧责!”阿民都要跳起来了,“连大夫把他往外带了,叫我赶紧过来支会您一声,让周寻带您去避一避,千万不被他发现!”
“去?”曲谙望着室外的大雨,一脸犹豫。
“事不宜迟,你赶紧收拾,我在外边望风!”阿民说完,推去还带上门。
空云落心里想的是,和曲谙一起走?岂不是只有他俩?曲谙依靠的人便只有他了……
他内心雀跃得厉害,面上征求问道:“安公子,走?”
曲谙的心情貌似受到阴雨影响,也是闷沉沉的,提不起紧张,兴致缺缺道:“不想走,被雨淋湿了不舒服。”
曲谙的态度让空云落感到不解,他就不怕被萧责发现,继而被己找到吗?
“你不怕?”空云落问了来。
曲谙懒洋洋地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要我想,便在这世上消失无痕。”
空云落陡然一慌,脱而道:“不要!”
“嗯?”曲谙瞥他一眼。
“我会保护你,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都不会让他找到你。”空云落低头,不让曲谙看他的眼睛,“所以,请你不要消失。”
第192章
周寻的声音似乎轻易被嘈杂的雨声淹没,曲谙还是听到了。
请你不要消失。
曲谙沉默皱了皱眉,揉了揉胸,“有点不舒服,把药拿给我。”
空云落随身带着他的药,马上递上来,关切问:“怎会突然不舒服?受到惊吓了?”
曲谙摇头,没就着水,直接嚼着吞了。
空云落以为他太痛等不及,快速倒来水,心疼道:“很难受?”
强烈的苦味反倒让曲谙好受些,因为这碾盖了刚才一瞬间的异样——他是一只不受束缚,任意飘荡的气球,而刚刚气球上的线竟好像被轻轻拽住了。
“咱走吗?”空云落问。
曲谙去一大水,道:“走。”
空云落面色一喜。
曲谙却又道:“因为我不想连累连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