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92

    仓鼠叽在这手心的荫蔽看了一圈全新的鬩都，看着林立高楼，喧嚣鬩世，鼠眼瞪得险些凸来。加固的大结界笼罩着不受天灾侵扰的漆黑鬩都，路旁还植了稀疏爱的小植被。

    残魂借着他的眼睛也看了一遭，哟了好几声：“我和龙最初建起的都城就是这个样子，这是返祖了？”

    “二十年前，陨石雨把都城砸成了大半片废墟。”周白渊缓行在都城里，一边和提着篮子或抱着娃娃的鬩修打招呼，一边给徐八遂传声，“好在这些年没有大灾，费些人力和心思，慢慢的都城便又活了。”

    仓鼠叽用爪子轻轻扒拉他胸膛两，周白渊喉结一滚，加快脚步逛完了新都城，又捂着他一路飞去老不死广场。

    广场依稀还是从前的模样，就是那八根子的外壳全部脱落，露了内里的红色石。那石还是徐八遂年时用灵力亲手一寸寸打上去的，想来是当年的陨石雨把八根子的外甲全砸毁了。

    周白渊停在当年徐八遂坐过的子上，捧他在眼前轻抵着：“广场外还扩建了六里，那也是一片新的小城，我试着用沧澜的法子种了一片果林，成活的有不。往后你想吃果子，不必去仙界，就在家门晃悠就好。”

    仓鼠叽心中酸胀得一塌糊涂，爪子揪住他两缕长发想蹭蹭，然鹅对着己的丑脸不去嘴。

    一人一鼠静静地对视，一刻恍若天荒地老。

    徐八遂在静谧中忽然想起了细节，有些慌张地问他：“你不是恐高吗？”

    周白渊捧着他坐在子上，坐姿和他当年一模一样，一条腿搁在子上一条在空中晃：“后来不怕了。”

    以二十年的岁月代鬩尊行使职权，期间无数次飞上子弥补结界，他早就不再恐高了。大约最恐惧的只是回到静悄悄的南柯阁，凝望一个仿佛永远醒不来的人。

    他揉揉小仓鼠：“你回来，我便无所畏惧。”

    仓鼠叽一个愣怔，看着他的眼睛明白了过来，忽而没忍住，抬起爪子捂住了眼睛，小小的毛茸茸的身体颤起来。

    周白渊看了一眼天色，珍重地将他捧回心，掐了法诀瞬移回了南柯阁。

    手中仓鼠叫他解开术法变回了啜泣的软白玉，珍而重之地放置在寒玉榻里。

    徐八遂还心魂跌宕，蒙着眼睛哽咽，膝窝忽然叫一双手捂住了，捂得骨头都疼起来。他睁开氤氲的眼睛，膝窝受他攥着向两边，周白渊缓缓入两膝里，由不得他合拢。

    “鬩尊，我只怕你。”

    他俯来贴着徐八遂，眼里一片根深蒂固的鬩怔。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愿意帮我解吗？”

    作者有话要说：八叽（心疼）：呜呜呜解解解！

    七月（白眼）：啧，笨蛋。

    晚没水，洗个澡折腾了大半夜（笑哭）来晚啦给大家锤脑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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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你说我弟真的醒了吗？”

    日暮夕阳红，脸盲哥哥满脸忧愁地蹲在练武台上，拉着寒天的小手不觉地搓着。

    “周公子二十年来都不曾差错，哪怕是负伤也没有因闭关耽搁过一日事务，这七天骤然休息，不是和小珂有关，断然不至于这样。”寒天说得头头是道，“一定是小珂去了哪里疗伤，现在终于回来了。他从前灵核就暴，年年闭关，身体和旁人估计就不一样。”

    “是不一样。”泽厚苦笑着，徐八遂天生无心和以灵核代心这事他一直没说，整个鬩界估计也就还有鬩君和微城知道。

    他还是不放心，扣住寒天五指追问：“你真确定小珂回来了？”

    “确定，你蠢，看不周公子的眼神。”寒天不嫌他烦，笃定无比地耐心解释，“他天门，那才是一个活人的眼神，绝对是小珂回来，没有第二种。”

    泽厚相信他的判断，狠狠抱住寒天一顿亲。

    寒天面红耳赤拍开他：“干什干什！”

    “天，我要告诉你一个小珂的秘密。”泽厚抱住他后颈，令他贴在己胸膛的地方，“你听见我的心跳了吧？”

    寒天无语凝噎：“谢谢，跳得很大声，我耳朵快要聋了。”

    “对，是人都有心跳，但是、但是……”泽厚憋了二十来年，见大家都盼望着小家伙醒来的那一天，便一直不敢告诉其他人，如才敢传声给最亲近的人，“但是小珂没有啊，他天生就没心脏，只有一颗灵核。”

    寒天懵了大逼：“这怎？修士无灵核也罢了，人无心怎存活！”

    “确实是没有，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死得不再凉了。”泽厚把寒天整个抱入怀里，“我也不知道他怎就以灵核代心，总之那十八年来跟吊在蜘蛛丝上走路似的，好说歹说走了过来，直到周白渊那家伙——”

    泽厚传着声把所知的事情告诉了寒天，后者听得一脸呆滞，久久不回神。

    “你曾因为我对他态度不好而朝我发脾气。”泽厚感觉太委屈了，用力地亲了他好几，“现在知道我干嘛那不待见他了吧？”

    寒天轻声喃喃：“难怪你说什也不肯由他来证婚……原来是这样。”

    “废话，他一个戳死我弟的罪魁祸首有什资格。”泽厚理直气壮，忽然咂摸股不太对的味道，赶紧解释：“我绝对绝对不是不想和你合契宝贝，就是不想让那冒牌货给咱证婚。当然了其实咱现在日子也和合契了没两样，一周来五天一天来三次……”

    寒天挣开他怀抱，竖起两根手指戳他鼻孔里，把泽厚戳到后仰和叫痛。

    “你要是早告诉我，我也会愤怒恼火，保不齐揍他一顿。”寒天轻甩手

    ，蹙着眉，“现在过去了若干春秋，你不靠谱，周公子二十年来如何没人看得比我清楚。现在主上醒来，来日他如果怨恨周白渊，要把人赶去，我会遵循主上指令。但周白渊这个人，我还是会尊敬他，当他做朋友。”

    泽厚揉揉鼻子：“你啊……”

    “终归我不是当事人，怎处置周白渊看小珂的。”

    寒天严肃地说完，人便熄火了。泽厚等半天都没等到他继续发表说法，一扭头，看见他人安静地杵着，眼睛处却哗啦啦滴水珠。

    老瞎子不太会哄人，家媳妇老实然而刚烈，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床榻以外见他掉眼泪，顿时慌了手脚去亲亲抱抱。

    “傻子。”泽厚揉着他，“谁都心疼，就不心疼你哥我。”

    寒天抬起袖子胡乱地擦脸庞：“你这人皮糙肉厚，和主上比？我只是……只是不知道他还不……唉。”

    不知向哪边偏心好的护法忧心忡忡，浑然不知道己杞人忧天了。

    那两位各心疼，分明疼到一块去了。

    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外加怖的二十年抛掷，徐八遂心疼小黑花心疼到上头，二话不说便点了头。

    周白渊衣襟起伏，温柔便成了粗鲁。徐野猫太久太久没被开拓，这煞笔布偶却不管不顾冲进去。就跟第一次破躯一样，徐八遂疼得感觉差点上西天，当即就哭了。

    周白渊如茹毛饮血的野人，惶惧、急切与焦躁随着这生涩的难受被抚平。两人其实都不好受，但周白渊心里满足到满溢，底的这白玉是他这辈子从人世里得到的第一件礼物，甜，馋，唯一无二的宝贝。

    徐八遂刚醒来七天，躯壳架不住这样剧烈的拉伸，没有他那复杂的心理，满脑子都是涨到疼痛的感觉，当即反悔地推着小黑花：“去，这是人干的事吗，你干脆拿把剑我算了……”

    谁知这一句无心之言牵扯到周白渊悔之不迭痛不欲生的二十年阴影，他忽然撑在徐八遂上头哭了。

    这尼玛还干嘛。

    徐八遂瞠目结，随说而已，顿时被他的眼泪吓得忘了反抗，哄也不知怎入手，只得忍着泪花把他拉来猴急地啃着哄：“干嘛啊乖乖，多大个人哭鼻子，也不看看场合。”

    周白渊抱住他泪流满面，哭得一直发抖，底小幅度的深浅浮沉整得徐八遂浑身泛胭脂，难受得简直想撞墙。

    “对不起，我……”周布偶语无伦次，徐野猫身体内心都难受，着实没法磨叽了，只好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视死如归精神拍了他脊背：“你清醒一点啊宝，别想其他东西了，快点办起来，认真点！”

    说着他特别想找个缝钻进去。周白渊贴在他肩膀上，徐八遂感觉到他喉结的滚动，随后就是一声好。

    周白渊的眼泪来去都很迅速，开闸和关闭都操控如，徐八遂还没来得及分辨这眼泪是不是鳄鱼的，理智就散了。

    约莫一时辰后，徐八遂晕了。

    他的意识飘飘

    乎到了识海里头，觉地蜷在识海深处非礼勿视的残魂七月正在画圈圈，见了他，一股果然如此的意味。

    “看吧，逞强吧，你多说几句‘我没事’，那蠢货就恨不得多吞你几回。”这位前世大佬摊摊手，“我遇上龙也是这样。他当神君时身强体健，我那会都是敞开了办的，等到他和我一块成了鬩，身体就不如在天上的好了。他偏偏又不愿让我担心，开始就不说，叫我折腾到说什都要往榻底爬。后来他倒是告诉我身子骨真不如以前了，但我那会只以为是他不肯和我好，越想越气，越气越睡，曹得他叫苦不迭。”

    残魂七月吧啦吧啦起来：“不过阔别年岁二十载，雄性，害。”

    这个害就很有灵性。

    徐八遂还没请教如要怎示软，意识就被招回躯壳了。一睁眼，周白渊那嗜血般的眼神便在头顶上，惹得他一阵发抖。

    周布偶伸手来贴徐野猫灼汗滚落的脸，灵力源源不断地渡了进来，一副斯文败类的虚伪模样：“别躲，我帮你修行。”

    随即哐嗤哐嗤，徐野猫感觉寒玉榻都要化了：“不不不我不必修行了……、以了，我觉得以了……”

    但这回周布偶却不听话了。他不乖了。他想尽兴。只想系铃人给他解开一个牢牢捆绑在心魂上的囚铃。

    约莫两个时辰后，徐八遂一边受着周白渊灵力的引渡，一边承着积攒了若干年的情债，又晕了。

    他的意识垂头丧气地飘进了识海深处，撸起袖子锤残魂七月。

    残魂莫名其妙：“干嘛打我？”

    徐八遂哭丧着脸：“你都什臭德行！快说，怎样才让他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