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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漾眼中透着些许鄙夷，“多管闲事你还不是喜欢。”
“……”她说得对，言持无法反驳。
云漾接着说：“所以这事你还真就得管！”
“知道了。”
言持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搞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
其实民间传言闹鬼这种事，十有八|九都是闲得没事乱编的，但满城的人都在议论，便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要不是真的在闹鬼，那便是有人故意搞鬼。
三人日在城中是听见不关于闹鬼的说法，其中有两个说法最为普遍，也最有说服力。
一个是说余州城首富沈家的宝贝三爷逼婚良家女，女在新婚夜上吊尽，但怨气难消便化作厉鬼留在城内伺机向那三爷索命。
还有一个倒没有那狗血，但相比起来，这个说法的那只鬼好像要比另一个惨一些。
不过，也跟这余州城首富这家有莫大关系。说是首富家的大爷沈意因被陷害枉死，心有不甘，遂一直阴魂不散。
“听说那沈意已经死了有三个月了，沈家还请了不和尚道士来超度驱鬼，但一点用也没有。”
客栈里，云漾从邻桌走过来坐，压低声音与潜渊言持说着方才打听到的东西。
“若此事是真的，你以为凡间有几个真有本事驱鬼的？”
“说来也是。”云漾点点头，“假道士假和尚混得风生水起，反倒是真有本事的快要被饿死了。”
言持听她一本正经的感叹，目光逐渐幽深。
他意有所指地道：“小公主倒是对凡间的事情很是了解，看起来真不像是难得凡的。”
云漾心头一紧，看了他是在炸己，于是定了定心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看过很多凡人写的话本子的。”
“哦，原来小公主对于凡世的认知都是通过话本了解的。”
言持的语调轻飘飘的，眸中着几分笑意，显然是在揶揄她，但云漾并不反驳什。
多说多错，她不怕言持知道什，却担心在旁边的潜渊发现不对。
潜渊虽说被镇压了几千年，但脑子并没有生锈，他当然从这两人打哑谜一般的谈话中听些端倪。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
潜渊很有知之明，他知道己是一条有黑历史的龙，打从一开始便没奢望谁信他。对于顾期雪与言持背后的打算，他其实心里很清楚，但这怎办呢？
他总不追在别人身后一遍遍保证己不会为祸人间吧？
没有人信他的，说再多都是徒劳，就像当年被栖羽镇压在神女宫面一样。
连栖羽都不信他，这世间还有谁会信他。
清者清，时间总会为他证明。
三人因着城中闹鬼一事便在城里住了来。
酉时刚过，客栈便关了店。
言持站在楼梯上看着小二关门，不由问道：“怎这早就关门了？余州城那繁华，晚上的生意也不差吧？”
小二叹了一声，摇摇头继续上门板，“客官您是外地来的吧？”
“嗯。”
“唉，要是在
以前，晚上的生意的确很好，现在晚上都没人敢来了，大家都赶着太阳落山前回家呢。”
言持追问道：“这是为何？”
“还不是因为咱余州城那个沈家闹了事，现在城里夜夜闹鬼呢，这些日子都死了十几个人了，谁还敢要钱不要命啊。”
小二关好了门回过头来，又他说道：“客官，您也早些休息吧，晚上要是听见什动静也别起身，安心睡觉便是。”
“嗯，多谢小哥提醒。”
“应该的。”小二道：“说白了，谁愿意看见家客栈死人呢。”
说这句话时，小二也是无奈。倒不是他非要说些难听话，实在是因为别的客栈发生过此等惨案，他只将事情往严重了说，才杜绝客人乱跑导致惨案。
言持回了房间，潜渊与云漾都在他房中等他。
见他进门，云漾便赶紧迎上来：“怎样了？打听到什没？”
“闹鬼这事好像有些严重。”
“不严重，这太阳才刚山呢，外头一个人都见不着了。”
言持看向她：“所以你有什打算？”
“有什打算，当然是去驱鬼啦！这也需要问？”
言持道：“我又不是什好人，当然得问你这仙族的意见。”
“真有你的。”云漾翻了个白眼，道：“等再晚些，咱直接去沈家。”
“你知道怎去？”
“当然知道，我早就问过路了。”
“好吧。”
兴许是城中的氛围凝重，三人在等天黑的时候也没什心情说话，便各闷着头想己的事，安安静静地等到了亥时。
此时整个余州城的灯火都熄灭了，唯有银色月辉洒落，勉强照亮夜晚的路。
晚的月是明亮的，风却无比森冷。
盛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偏凉。
三人一路行至沈家宅院门前，只见这大门前挨着挨着贴了不黄纸，而黄纸上所画的东西，乍一看是有模有样，仔细看便是不像。
很明显，沈家这是被骗了。
云漾盯着那贴了一门的黄纸，适时发疑问：“敲门还是直接进去？”
言持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已经有主意了。”
“我又没有做过这种事。”
“好吧。先悄悄进去谈谈究竟，等找到祸源了再敲门。”
“嗯？为什找到祸源了不直接除掉？”
“直接除掉岂不是便宜他了？江湖骗子随便画几张不像都赚他家的钱，我要是不赚的话有点说不过去。再者说，若是人为搞鬼的事，也不是我管的，还得靠他凡间的官府来解决。”
“没想到你一个鬩族还贪凡世财宝。”
言持挑眉，笑了笑说道：“入乡随俗你懂不懂。”
“入乡随俗也不是你这随的。”
“这才显得我比较特别。”
“懒得与你说。”
言持耸耸肩，“不想与我说就赶紧进去了，早些看完早些回去睡觉。”
“你这态度要是放在咱九重天上，就叫消极怠工，要扣月俸的。”
“你仙
族那穷，谁稀得上九重天上打工。”
“这话要是给雪哥哥听见，你看他还理不理你。”
言持道：“他理不理我，你仙族都穷。”
“哼！你有钱，你最有钱了！你那有钱还贪什财啊！”
一直默然听着二人吵架的潜渊忽然说道：“先别吵了，那边还点着灯，有些奇怪。”说话间，他伸手往右边的一座小楼指过去。
言持二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幽蓝的光透过小楼的纸窗照来。
蓝色的灯，无论是在仙族还是鬩族，都将其称为——魂灯。
作者有话要说： 言某人天是忧郁美男子：顾期雪闭关的日子，云朵从我头上飘过无数次，风往我脸上刮了无数次，而我想了他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