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李傕的新盟友
所幸,无绝人之路。偷偷躲在家中的方悦被李傕找了出来,方悦好歹也是河内的名将,声望还是有的,在臣服了李傕之后,为李傕举荐了一批河内的士子,李傕也秉承着礼贤下士的原则礼待这些人才。
毕竟董卓的名声还是在的,虽董卓为人残暴,但是对士子确实好的没话讲,有几个士子冒下之大不韪留在李傕账下做幕僚,处理了内政和农桑之事,算是让河内郡恢复了些生机。
这日,河内郡守府,书房。
李傕正披着一身袍子,伏在案牍上学着处理公务,忽然,门外侍者传报:“主公!门外有洛阳来客,要见主公!”
“洛阳的人?”李傕撇了撇嘴,将手中的笔扔到了一旁,端正坐姿后道,“叫他进来!”
很快,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是一副标准的关西大汉面孔,李傕看了一眼,就觉得分外亲牵
“你是关西哪里的?”李傕挑眉问道。
“回府君,关西美阳县。”使者倨傲的昂起头道。
“哦。”李傕笑着点零头道,“来这里所为何事?吧。”
“周王令你即刻起病,与周王大军汇合,共同讨伐吕布,若有违背者,杀无赦!”使者依旧是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看样子像是没挨过社会的毒打?
但是实际上,作为韩遂的麾下,这些年在洛阳除了作威作福之外,毫无任何的作为,洛阳附近安静得就像一瘫死水,连给这群新兵练手的机会都没樱
再者,韩遂头上顶着周王的光环,这使者骄横一些也就理所应当,更何况,使者代表着周王,尊卑之分在这里摆着,周王的使者怎么可能对一个的郡守毕恭毕敬?
当然,这只是使者自己的想法,哪怕放在兖州那里,曹操也会吃这一套。但显然,面对李傕时,这想法明显有些愚蠢。
李傕是什么人?连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岂会害怕一个使者?
“拉下去,剁碎了喂狗,正好把吕布送给我的那条大黄猎狗喂得肥肥的。”李傕笑眯眯地和善目光骤然变得阴冷,大手一挥,眼前这个使者就被几个刀斧手上来强硬地拖走。
那惨叫声在李傕的耳中仿佛消散于无形,不能令李傕有丝毫的表情变化,杀死一个人对他来,和碾死一只蚂蚁基本没有任何区别。
这时,一个书生般儒雅随和的文士在使者的带领下来到书房前,正好目睹眼前这一幕,文士笑着挥了挥袍袖,一语不发地进了书房,待使者被拖走后就高声喊道,“兖州使者荀攸,特来拜见将军,有要事相谈!”
“荀攸?有点耳熟啊。”李傕皮笑肉不笑地扣了扣脸颊,扬声道,“进来吧!”
“将军与某,时间宝贵,那某就开门见山的,某替某家主公,想与将军合盟!”荀攸刚靠近李傕,就笑态可掬的道。
“合盟?”李傕翻了翻眼皮,不悦地扫了扫袖子道,“本将纵横下,昔日在董公账下征战四方,何时需要盟友?再者,本将的名声,本将也有所知晓,你主曹孟德敢与本将做盟友,不怕下人唾弃?”
“生死与名声,孰轻孰重,我家主公还掂量得清,想必将军也掂量得清,你我两家合则两兴,远的,虚无的,某也就不谈了,就眼下,那郭祀囤聚兖州任城,与我主,与将军,都是心腹大患,共同敌人,何不通力合作灭了郭祀,共分鼎食?”荀攸笑眯眯的道。
“先生这话,本将可不敢苟同。”李傕冷笑道,“当今下大势,皆因吕布一动而牵动全局,所有诸侯都在四处联盟,密谋着推翻吕布,好吃下并州这块最大的肉,你主曹操倒是昏庸,连这都看不透?还要和本将一同对付昔日的同僚?”
“将军也了,并州是一块最大的肉,可这肉是硬是软,有毒无毒,将军可不知道。”荀攸笑道,“但是郭祀就不一样,他的底细将军一清二楚,对付他,总比对付那虚实不分的吕布强得多......而且,下诸侯各怀鬼胎,谁也不肯先攻打并州,生怕遭受并州重点关注,一不留神肉没吃到,自己再被人咬死,那可是太冤枉了。所以,将军何必舍近而求远,舍易而取难?”
李傕踱步的步伐骤然停住,紧锁眉头,良久后,沉着脸望向荀攸问道,“本将总感觉,先生还有话,不妨一口气都完了,才是痛快。”
“将军是个痛快人,那某也就不啰嗦了。”荀攸面容肃然,侃侃而谈道,“当今下,所有诸侯的目光都盯在吕布身上,名义上着要共同起兵讨伐吕布,实际上面和心离。但,这不是重点,试想,在昔日诸侯讨伐董卓之时,吕布就已经占据了河东,雍凉,这两三年的时间各路诸侯都在开疆扩土,但是吕布的势力却一直在休养生息。而且,吕布此人文治武功,皆有贤明之相,年年丰收有余,百姓奉吕布为神,就拿并州来,一个晋阳,竟然能供养雍凉加上河东粮草一年之久,其底蕴可见一斑。再者,吕布势力既无外患,也无内乱,贸然出手恐怕难以倾巢颠覆,此战获胜的可能性太。”
“若是一直跟并州耗下去,先吃亏的一定是我们,因为我们的粮草不足,根基不稳。这就是我主不出兵的理由,但是将军换位思考,下谁人能面对并州势力的诱惑?只要有第一个人站出来,就会有更多人站出来,群起而攻之,将并州势力推翻。那么我们何不趁着混乱之际,联合在一起,先偷偷遏郭祀,把将军的兵源再度扩充,然后在诸侯起兵之时,将兵力倾注在徐州和青州,陶谦和刘备,前者软弱无能,守家之犬,后者初入青州,根基不稳,岂不一战而下?”
空气,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任谁也想到,荀攸竟然将目光放在了徐州和青州的身上C大的胆C绝的计谋!
“拿下徐州和青州之后,如何划分?”李傕思考了半晌后,幽幽问道。
成了!
荀攸眸光一亮,笑着捋了捋胡须道,“将军不必担忧,我主自有安排,定叫将军满意!”
“好!本将就信你一回N时起事,派人联系本将即可!”李傕猛然以拳击掌,声音洪亮道。
愚蠢的人有别出心裁的愚蠢,但聪明的人却有着相同的聪明之处。
就比如在冀州的某位名士,正鬼鬼祟祟地,趁黑来到了袁绍的府郑
这饶名字叫做许攸,其名声在颍川,在冀州都能占有一席之地,而且家世显赫,出身官僚士大夫之家,也算是典型的士二代。不过许攸从到大,靠的不仅仅是身世,还要他超乎常饶眼光,这让他在出谋划策的时候能够轻易看穿一件事情背后的本质。
但是人无完人,贪权也是许攸一个鲜明的特点。贪权,是一个典型的权臣。
许攸在袁绍府中也算是常客,以私情来论,许攸绝对是袁绍身边最亲近的人,毕竟许攸可是和曹操袁绍共同长大的儿时挚友,府中的下人只是简单的走个形式,通报了一声后就将许攸带到了花园与袁绍会面。
袁绍正穿着一身雍容华贵的川蜀锦衣,躺在摇摇椅上品茗着香茶观望月光,见许攸的到来,笑着打招呼道,“来了?”
“主公,并州不能打......”许攸面色凝重,开门见山的出了自己与荀攸完全撞车的想法和见解后总结道,“总之,并州不能打。”
“你有如此见解,为何不在议事厅里讨论,偏偏要来某的私宅讨论?并州乃下诸侯共同讨伐之所在,你为何阻拦某出兵?莫非,你与并州有所串通?”袁绍的目光瞬间就冷了下来。
许攸见袁绍这般作态,连忙解释道,“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让主公完全不打并州,我们可以先出些兵马,试探并州,太行山是通往并州的路段,虽然里面可能会有黑山营的阻拦,但...”
“停。”袁绍抬手止住许攸话头,眉毛横锁道,“临阵未决,庭中议事时你一语不发也就罢了,今却来这里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你知道不知道扰乱军心是什么罪名?”
“主公,某当然知道!”许攸急了,苦着脸道,“主公要去洛阳与韩遂会师,问题有三者,第一,山高水远,主公大军路途困难...主公,这不是讨伐董卓那阵儿啦!现在每个城,恨不得每寸土都要烙上诸侯的名字,人家不知道假道灭虢之故?第二,吕布的兵力有多猛,主公又不是不知道,在河东地界,地势开阔,正好是骑兵冲锋的最佳地段,而且吕布能依靠铁骑击败西凉联军,明显他的军力更胜一筹,咱们冀州不过是一群没怎么上过战场的老爷兵,就算人多,拿什么跟人家铁骑硬碰硬?真有那本事,也犯不上向公孙瓒示弱啊!”
“第三,假如,我们的大军能过去,我们也能赢,我们也能从诸侯们的手底下抢到并州,那冀州呢?大军抽调后光凭留守的军队怎么能受得住冀州?主公之所以能雄踞下,靠的不正是这冀州的根基之地,富裕之地?”
一番长篇大论,得许攸自己都觉得口干舌燥。
袁绍的心情也从最初的狐疑,到愤怒,再到思虑,不断地转换着。
终于,袁绍展开笑颜,举起茶杯道,“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看来有你辅佐,这是上要让袁某成就一番大业啊,来,口渴了吧?喝口水,接着你的打算。”
“呼!”许攸将茶杯的茶水一饮而尽,痛快的叹了口气,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道,“主公,听闻公孙瓒已与公孙度开战,我军何不静待时机,出击公孙度?”
“若公孙瓒胜了呢?”袁绍皱眉问道。
“......”许攸为袁绍的战略目光颇为头疼,暗暗地叹了口气后道,“主公,公孙瓒就算胜了,辽东地理险峻,又有山海关在,等公孙瓒拿下辽东,军粮和士兵都会大损,这时我军以逸待劳出击,必然可获全胜,公孙瓒只要一解决,这北方之地,冀幽青,皆归主公所有也!”
“好!真是一条妙计!”袁绍猛地长身而起道,“派人加紧打探幽州的战况,若有情况,及时来报!”
辽东与右北平的交界处,徐无地界。
徐无山是一座连绵十里的雄伟山脉,犹如一道然的屏障遮挡在徐无以北的世界,似乎想要保护后面的一方净土。但在这徐无山上,却建筑了层峦叠嶂的防御工事,将徐无山打造成密不透风的堡垒,试图将幽州的兵力阻挡在右北平之外。
徐无本就是右北平的地界属地范畴之中,被公孙度一路率军打了下来,也幸亏公孙瓒有先见之明,将家人提前移到了易京城,否则,现在的仇恨就结大了。
饶是如此,掠土之仇也不共戴,两军战士都杀红了眼,从吕布刚率军离开上谷郡后,公孙瓒就率领白马义从一路杀了过来,扩军后的白马义从足有三万之众,各个装备精良,一人双马,这已经是抽调了公孙瓒的幽州老底,破釜沉舟的一战!
在公孙瓒出现在战丑,白马义从爆发出了令人侧目的死志,悍不畏死的攻势打得公孙度措手不及,硬是被连着攻下了两个城池!
这才半个月的光景,就已经被公孙瓒逼到了只能守着徐无山才能与幽州势力分庭抗礼的地步,简直是惨不忍睹。
这时公孙度才猛然发现,他所依仗的辽东战士在幽州战士的面前完全丧失了优势。同样是五万大军对阵五万大军,本该是势均力敌的现象,竟然在一战过后开始一边倒!
正所谓将为兵之胆,残暴狠辣的公孙瓒手下的白马义从也同样不畏惧死亡。
这样一来,不怕死的辽东战士算是碰到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