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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一个字都不能少

    “她的字可是娘娘您亲自捉着她的手教的。”

    月慢上前两步,欠身道:“奴婢愿意代劳。”

    “一千卷不是少数,怎能辛苦你一个?”

    不能辛苦月慢一个?太皇太后的话说得再清楚不过,华盈寒还站在厅堂里,沉眼道:“奴婢也愿意代劳。”

    “不怕辛苦吗?”

    华盈寒摇了摇头。

    “那好,哀家也不偏心,你们二人一人五百卷,十日后送来给哀家过目。”

    华盈寒和月慢领命,又各自领了本经书,退出厅堂。

    还没走出两步,月慢唇角一扬道:“你不是很会讨主子欢心吗,这可是个能讨好太皇太后欢心的机会,你得抓紧了。”又转眼盯着她,郑重地道,“一个字都不能少,更不能抄错,否则便是对王妃娘娘不敬。”

    这是月慢回府到现在,开口和华盈寒说的第一句话,华盈寒以为有人栽了跟头便会学乖,没想到话里还带着敌意。

    她还没搭理谁,又迎面走来了五个婢女,其中有几个眼熟的,是藏书楼那边的人,同干粗活的下人们不同,她们的肚子里有墨。

    几个婢女对月慢欠了欠,“月慢姐。”

    月慢将手上的经书递了出去,“五日,五百卷。”

    “是,请月慢姐放心,奴婢们一定办到。”

    华盈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才刚拿到经书,一眨眼的功夫,月慢就请来了几个帮手,可见这对她而言是刚领的差事,对月慢来讲不是。

    月慢唇边挂着笑容,瞟了瞟华盈寒,对那几个丫头道:“寒姑娘这儿还有五百卷,你们乐意帮忙吗?”

    几个丫头皱了皱眉,不约而同地摇起了脑袋。她们是奉命来的,奉的是掌仪大人的命令。最近府里吹了些什么风她们也不是不知道,可那位寒姑娘再是得王爷喜欢,也只是个丫头,又不是王妃,连太皇太后的手心都逃不过,她们自然晓得该听谁的话。

    月慢轻叹:“你若有点自知之明,早知自己这么不得人心,就不该揽些累活儿,十日五百卷,你白天还得侍奉娘娘,照顾陛下,只能趁夜里得空的时候。”她掩嘴一笑,“怕是不用睡了吧?”

    华盈寒还是不想理会谁,废话说得再多也无用,到手的差事,除了办还能如何?

    她手里握着经书,书有多厚心里已经有数。这样的差事她不是第一次办,从前她也曾陪皇后在宗庙里抄过经书,怀着敬畏神明之心,抄上几遍经文能宁神静心,但若抄得多了,也会平添枯燥乏味。

    五日过去,难得的大晴天。

    这五日璃秋苑就跟与世隔绝了一样,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无故也不能出去。

    太皇太后让婢女们带着姜衍和姜蒙到庭院里堆雪人,她则坐在厅堂里喝茶。

    太皇太后已经五日没有见过景王,哪怕王爷连着五日派人知会说要过来用晚膳,太皇太后都以各种理由回绝了,放在从前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柳掌仪试着问道:“娘娘不想念王爷吗?”

    “他是哀家的儿子,哀家怎能不想。”太皇太后放下茶盏淡淡答。

    “娘娘从前日日盼着王爷来请安,如今王爷好不容易肯主动来陪娘娘用膳,娘娘怎不让王爷过来呢?”

    “他是来陪哀家用膳的吗?他惦记的怕是别人吧。”太皇太后瞧向外面,看着陪在姜衍和姜蒙身边的人,又言,“其实这几日她也没什么不规矩的地方,哪儿有你说的那么恃宠生娇。”

    “娘娘,知人知面不知心,娘娘从前吃的苦头不少,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柳掌仪替太皇太后捶了捶肩,接着说,“那丫头不比月慢,月慢可是娘娘您看着长大的,是娘娘的心腹,又长在宫里,知晓规矩礼数,定不会乱了尊卑。”

    “罢了,哀家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等年节过了,哀家启程回宫的时候,那丫头若没有令哀家不满意的地方,哀家就得把人还给屿儿,不过他若要接走她,也得把月慢留下才是,他身边没个知根知底的人,哀家是不放心。”

    柳掌仪欣然欠身:“谢娘娘体谅。”华盈寒只能用夜里的时间抄写经文,白天则奉命围着两个孩子转。她起初没有刻意留心过,但是两个孩子的性子有着天壤之别,让人不想留意都不行。

    同样是姜家子孙,姜衍开朗活泼,而姜蒙无论什么时候都十分规矩,给什么吃什么,太皇太后说话,他只知点头,不会顶嘴,更不会说自己想要什么……与其说是规矩,倒不如说是拘泥,一种类似做客的拘泥。

    两个孩子蹲在庭院里堆着雪人,姜蒙把一根树枝插到了雪人的头上。

    姜衍将树枝拔下,插到雪人身体一侧,“这是手,不该放这儿,这个应该放这儿。”

    姜蒙有些委屈地埋低了头。

    华盈寒瞧见之后,另拾一根枯枝,将之掰断,只留下一小截插回刚才那个地方,“世子你瞧。”

    姜蒙抬起头,发现雪人多了个鼻子,咧嘴笑了起来。

    宫里多的是见风使舵的人,纵然太皇太后没有厚此薄彼,可宫里的奴才已经将两个孝儿分了高下。姜衍毕竟是姜屿的亲侄子,而姜蒙如今除了一个世子的身份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不是姜蒙不与人亲近,而是平日里没几个人愿意与他亲近,他的胆子很小,和姜衍堆雪人时也只默默地往雪人身上添着碎雪。

    姜衍给雪人添上双手,站起来,拍了拍自己手上的冰碴子。

    “陛下累了吗,累了就过来歇会儿。”

    姜衍跑到华盈寒跟前,倚靠着华盈寒歇气,只觉小肚子老是咕噜咕噜的叫,可是祖母从不许他吃零嘴儿,这让他很是想念伯父……伯父那儿的糕点。

    他望着天上的云朵,小脑袋瓜里乍现灵光,他牵过华盈寒的耳朵,凑近了问:“寒姑姑,你有没有想伯父呀?”

    “……”

    华盈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这个词通常用在亲人朋友身上,她和姜屿之间算什么?

    姜衍晃了晃她的手,皱着小眉,“寒姑姑,你怎么能不想伯父呢,你要是不想伯父的话,朕会很伤心的。”

    小魔王边说边做着揩眼泪的姿势,摆出一副要哭闹的样子。

    太皇太后对她的成见还有没打消,小魔王一哭,太皇太后定得以为是她欺负了小魔王,不是雪上加霜吗?

    华盈寒没辙,只得妥协:“好好好,想想想。”

    姜衍掰起小指头数了数,一二三。

    一个时辰后,姜屿的书房。

    一个小身影蹦蹦跳跳地进来,踮起脚扒到书案上,托着小腮帮子,眨巴着眼睛,望着书案后提笔疾书的人。

    他的目光很快落到了他伯父手边的茶点上,今日的茶点十分精致,有白的有绿的,馋得他刚吃过饭的小肚子又打起了鼓。

    “伯父……”

    “阿衍,这个时辰你刚用过晚膳,不许再吃了。”

    “伯父你想寒姑姑吗?”

    姜屿抬眼瞥了瞥姜衍,不言一字。

    “那你想知道姑姑想不想你吗?”

    姜屿手中的笔顿了顿,思量片刻之后,放下笔,伸手取了块糕点给姜衍。

    “寒姑姑说她想你。”

    “当真?”

    姜衍三两下就咽了整块绿豆糕,还在蹦蹦跳跳,伸长了脖子望着那盘茶点,舔了舔小嘴唇,呢喃:“寒姑姑她说她想你想你想你,说了三遍呢!”

    姜屿瞥着他,将信将疑。

    姜衍晃着小脑袋,饶有道理地讲:“君无戏言嘛!”

    姜屿方才又拿了块糕点给姜衍。

    姜衍吃完之后抹了抹小嘴,双手扒着书案,把小下巴搁在手上,悄咪咪地问:“伯父,你想见寒姑姑吗?”

    姜屿没有作声,继续写着东西。

    姜衍望着盘中剩下四块的茶点,嘟嘴道:“衍儿把寒姑姑带出来给伯父瞧瞧好不好?”

    姜屿还是没有成全那个小馋猫贪吃的心思。

    “你不见她,怎么知道她是瘦了还是胖了,是漂亮了还是丑了,是被人欺负了还是没被欺负,是……”姜衍挠挠小脑袋,“是高了还是矮了?”

    姜屿拖过那盘茶点,推到姜衍面前,一本正经地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嗯。”姜衍连连点头。

    “亥时。”

    “好嘞!”姜衍又揉了揉肚子,苦着脸说,“可是衍儿今日吃多了,回去定会被祖母训斥……”

    “李君酌,送陛下回去。”

    李君酌早已在一旁欲笑不能笑,闻言便拱手听命:“是。”

    小陛下如今越发机灵,竟能把主上和寒姑娘都吃得死死的,叫他们这些大人们自愧不如。

    他带着小陛下离开了主上的书房,小陛下手里端着没吃完的茶点正边走边吃。李君酌不禁好奇,这半大点的孩子懂什么,怎会问起“想不想”这个问题来?

    “陛下怎会想到问寒姑娘想不想王爷?”

    “朕每次说想伯父的时候,伯父都会很高兴,如果寒姑娘说想伯父的话,伯父也会高兴,伯父一高兴,朕就有吃的啦,嘻嘻。”

    “那陛下又什么要让主上去见寒姑娘呢?”

    姜衍噘了噘嘴,“朕想伯父的时候就想见伯父,要是见不到就会很难受,朕不想姑姑难受。”

    李君酌无言以对,又不得不佩服。

    若问主上想不想?主上自是不会说的,但就他连着五日代主上去传话,却在太皇太后那儿吃了五次闭门羹而言,主上心里怕是想之入骨了吧,对寒姑娘的挂念一点都不亚于她失踪的那十日。

    上次她只是渺无踪迹,这次就厉害了,简直是羊入虎口,连他都能笃定寒姑娘碰不上什么好事,主上怎能不担心。

    可困桩姑娘的偏是主上的母亲,是天底下唯一一个主上不好逆也不能逆的人。

    入夜,华盈寒服侍完太皇太后就寝,回到她在璃秋苑的小屋,也是间不大的屋子,连窗户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桌上堆满了她这几日来抄的经文。

    她是在军营里长大的,行军打仗时干什么都得快,写军报亦是,十日抄五百卷经书对别人来说是难了些,而她多挤出点时间应当能办到。

    屋里焚着炭火,她将门留了一丝缝隙,不一会儿,门被人推开了,小魔王蹿了进来,跑到她身边,二话不说就开始拖她手中的笔。

    笔被小魔王拖走,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华盈寒还没来得及擦衣裳上的墨点子,又被小魔王拽住了手腕,“姑姑,快走快走。”

    “这么晚了陛下要带奴婢去哪儿?”

    “姑姑去了就知道了。”姜衍牵着华盈寒急匆匆地离开,从早已瞧好的后院偏门跑了出去。

    华盈寒知道这个偏门,平日里供璃秋苑小厨房的人进出运东西,又是在王府里,管事的便没有刻意派人把守。

    小魔王一个劲儿地拉着她往前,华盈寒道:“陛下,奴婢还有很多事没做完,能不能改日?”

    “寒姑姑,皇祖母也经常让朕学写字,写不完没关系,顶多挨两个手板子。”

    华盈寒忍俊不禁,“到了奴婢这儿,可不止打两下手板这么简单。”

    太皇太后喜欢安静,不仅璃秋苑里寂静无声,奴才们走路轻手轻脚,连带璃秋苑周围都十分静谧。华盈寒记得从后院出去是一处楔园,她还不知惺帝到底要带她去那儿,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了一道黑影。

    “啊,鬼啊!”

    惺帝吓得惊叫了一声。

    华盈寒将惺帝护到身前,借着檐下灯笼发出的光亮认出了来人,忙捂住惺帝的嘴,“陛下,这个人奴婢认识,他不是坏人。”

    秦钦皱了皱眉头,指着华盈怀里的小不点儿,万分惊异:“他是……祁帝?”

    姜衍原本拉过华盈寒的手挡住了眼睛,听见这话,将手一撒,撇撇嘴,“朕不像吗?”

    “这么小的孩子都能当皇帝,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个……”秦钦顿住,沉默了一阵,又自己苦笑了笑。

    华盈寒记得秦钦来周国的时候才五岁,正好经历了一次大风浪,从云端跌到了地上。

    她知道秦钦想起那些往事会难受,拍了拍他的肩,意在安慰。

    忽然,璃秋苑里传来了急促脚步声。

    看样子是小魔王刚才的尖叫声引来了侍卫。

    “快躲起来。”秦钦急道。

    华盈寒牵着姜衍,与秦钦躲进了院门旁的暗处。。

    不一会儿,一队侍卫从院子里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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