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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打仗又不是什么好事

    剑是好剑,同姜屿那柄银剑长得很像,应当是同出一门,但比起他的剑要细,要轻。

    “拿着。”他道。

    “王爷为什么要送剑给奴婢?”华盈寒不解。

    何况还是一把难得的好剑,他不应该视若珍宝,放在府里珍藏吗?

    “本王后日出征,你留在丹城不必跟随。”姜屿看了那剑一眼,道,“留给你防身。”

    “出征……王爷不打算带着奴婢?”

    姜屿淡然看着她,“本王去打仗,你去做什么?”

    “王爷忘了吗,奴婢还有个算盘,想做下女子都做不到的事,与王爷寸步不离。”华盈寒着玩笑话,伸手拿起剑,抽出一段瞧了瞧。剑身光亮,剑刃锋利,还比她从前那把玄铁剑要轻得多。

    打仗又不是什么好事,以姜屿如今对她的信任,他们之间也不差这个把月的分离,她没必要死乞白赖地跟着他去凑热闹。

    “多谢王爷赠剑,王爷的吩咐奴婢自当听从,但是剩下的敌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王爷千万要当心。”华盈寒执剑拱手,“助王爷凯旋。”

    “你怎知剩下的敌人不好应付?”

    华盈寒噤声,抱着剑沉下眼。

    她只是一时嘴快,忘了在此之前她没怎么在姜屿面前起过打仗的事,对形势的预判都是自己默默地在心里琢磨。

    在他眼里,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烧水沏茶,缝衣叠被的丫头,不该知道他用过什么战术,怎么打赢的仗,也不会思考他要怎么对付接下来的敌人。

    但是女子有女子的好处,她可以用一个词搪塞所有不便回答的问题。

    “直觉。”华盈寒一本正经地道。

    她完便挨了一道鄙夷的白眼,兴许是因为他刚才在盼着她能给一个高明的见解。

    “王爷带着兵马走了,丹城怎么办,王爷打算留多少人守城?”

    “包括定北侯府的兵马在内,七万人绰绰有余。”

    华盈寒心下认同。他们之前一直在提防狄族人来攻城,但是丹城之所以令众汗王虎视眈眈,不是因为这城有多重要,而是姜屿在城郑他一走,这破城不值得几个汗王花大价钱来夺,七万人马守城足够了。

    她又问:“城中有两拨军队,如果敌人来夺城,将士们又该听谁的呢?”

    “定北侯府的莫远是定北侯麾下的大将,他能守住丹城。”

    华盈寒只觉今晚的姜屿有点不一样,他很少对她这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尤其是打仗的事,所以今晚的月亮可能不是打东边出来的。

    春阳当空,蔚蓝的干净得没有一丝烟云。

    大军从丹城开拔,祁旗在城墙上随风招展,让人近乎忘了这儿是狄族的腹地,曾是狄族汗国的王都。

    马蹄远去,华盈寒站在城楼上静静地看,听见身边已经传来了好几声叹息。

    她转眼瞧去,好奇:“将军怎么了?”

    宁北安满脸愁容,一下一下地拍着墙垛,“殿下竟然真的不带我去!”

    “这是自然,将军初入战场就要应付强敌太过危险,万一将军有个好歹,定北侯还能不找王爷要法?”

    “可我想当将军,不能去打仗怎么当将军?”宁北安单手撑着下巴,一筹莫展。

    “就算将军想学打仗,想要历练,也不一定要跟着殿下,侯爷不也是征战的一把好手?”

    “这不一样……”

    宁北安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华盈寒,怔了片刻,又皱皱眉。

    他被迫留在城中不算意外,毕竟景王殿下不好话,他虽然求过,但殿下也明着拒绝了,不带他去很正常,可是殿下怎么连她也不带了呢?

    宁北安越想越不安,他不知道那晚对殿下坦露她的心思合不合适,他怕的是殿下因此对她有了成见,才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儿。

    他试探着问:“姐姐,殿下怎么也不带你去呢?”

    “王爷的决定不能问为什么,因为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华盈寒笑叹。

    “殿下没有对姐姐什么吧?”

    华盈寒惑然看着宁北安,“王爷应该对我什么?我还想知道将军那晚与王爷了什么。”

    宁北安挠挠头,忙道:“没……没什么。”

    人马已经走远,华盈寒缓缓转身下了城楼。

    宁北安回望着她的背影,脸上的愁容更深。景王走了,这人对他而言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可是他还在心虚,以致迟迟不敢去追。

    丹城里还是老样子,祁国同狄族的战事还没有结束,谁都无心收拾城里的乱局。

    华盈寒从城楼上下来便骑着马在城里慢转,满大街都是来来往往的士兵,这一点倒是像祁国的城池,而狄族百姓见了他们这些身着戎装的人,眼中仍带着恐惧。

    短短一个多月,还不足以将战争和城破的阴霾从他们心中抹去。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打破了街道的宁静,是个女子的叫声,叫得凄厉,让华盈寒心中一紧,

    声音很近,华盈寒踢了踢马镫,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忽然,不知从哪儿又蹿出来一群羊,绊住了马蹄。

    几个士兵在后面追赶,“快,快抓,抓住了今晚才有肉吃!”

    羊群受了惊,四处乱窜。

    一时间街上鸡飞狗跳,百姓们又吓得躲进了家里。

    华盈寒还在原地环顾,转眼间又看见两个士兵抬着个狄族女子从民居里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武将。女子的手脚都已被人用麻绳困住,动弹不得。他们抬着她就像在抬一头牲口,但凡有点良知的人,看见这一幕都会觉得扎眼睛。

    女子在不停地挣扎和喊叫,几个士兵不仅罢休,还笑得格外开怀。

    武将更是大笑了几声,戏谑道:“你只管叫,越叫爷越是喜欢!”

    华盈寒手里握着马鞭,已经不自禁地在手上绕了好几圈。这个武将她前几日见过,在姜屿设宴那晚,他就是替宁北安向姜屿邀功的人,定北侯府的莫远将军。

    军营在她身后的方向,他们抬着人朝她站的地方走来。丹城的街道并不宽敞,她抬起手便能挡住他们的去路。

    几人原本在笑,瞧见有只拿着马鞭的手斜挡在前面,都不约而同的地噤了声。

    “我是谁胆儿这么肥,原来是王爷跟前的人。”莫远捋了捋不怎么长的胡子,蓄起眼睛,“我记得姑娘姓寒,不知寒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该由我问莫将军是什么意思?”

    华盈寒的脸上没有丝毫悦色,她骑在马上睥睨着几人,身着铠甲,腰背挺得笔直,若不知她真身者,一眼瞧过去,只觉还真有几分大将之风。

    几个兵都是吃软怕硬之辈,起初看见她是有几分害怕,不过听他们家将军这么一,他们就想起来了,传言景王殿下来北疆打仗还带了个婢女随行,想来就是她。

    打狗得看主人,莫远招了招手,让手下将女子放下,但仅仅是将人放到地上站好,没打算舍弃到嘴的肉。

    “寒姑娘,王爷西征,如今这丹城得靠本将军的人来守,连带你在内,你们的命都得靠本将军庇佑,想来姑娘不是个没有眼色的人吧!”

    华盈寒一笑置之,“我是没什么眼色,竟然早没瞧出来莫将军是能做出这等事的人。”她拿着马鞭一直那个女子,又指了指身后那些满大街抢羊抢粮的士兵,“敢问将军,他们在做什么?”

    莫远双手叠放在身前,傲然应道:“填补军需。”

    华盈寒闻言就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她爹治军从严,而姜屿眼里容不得沙子,治军更是不含糊,所以她在大周军营里长大,又在祁营里待了这么久,从没将兵和匪往一块儿想过,如今看来是她少见多怪了。

    “我奉劝姑娘别多管闲事,我的兵长途跋涉地来这儿征战,身为将军,我应该犒赏他们。”莫远虚目笑言,“再了,抓狄族人几只羊算什么,老子就是杀了他们,都没人能把老子如何!”

    华盈寒饶有兴致地问:“如果我今日不让你得逞,你能把我如何?”

    此言一出,莫远脸上的笑顿时散了,他的脸色也跟着垮了下去。

    “寒姑娘知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吗?如今城中有七万人,而老子的人马就有五万之多,别不识趣!”

    他又似想起了什么,点零头,“哦,对,你是王爷的婢女,若王爷在,你的衣角都能扇死人,可是现在王爷走了,谁能给你撑腰?”莫远讥诮,“难不成,王爷还会带着大军折回来替你出头?”

    “那倒不会。”

    “这不就对了吗,我看在王爷的份上敬你三分,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在王宫里等主子回来就是,管什么闲事!”莫远目光一冷,咬着牙哼哼,“何况你管得到老子吗?”

    莫远不想再同谁废话,一手握着身侧的佩剑,一手招了招,让手下扛起人,“走!”

    “唰”的一声响起,几人再次停下脚步。

    这次挡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条破马鞭,而是一把泛得寒光的宝剑。

    华盈寒执剑横在几人面前,淡淡道:“此乃先帝御赐之剑,我是管不了你,但是它可以。”

    她前日还纳闷,她又不是没有武器防身,姜屿好端赌送把剑给她做什么,还是把稀世宝剑。

    他的是犒赏她陪他来北疆,晓得他心里竟还打着别的算盘,让她留下却没打算让她闲着,不问她同不同意就给她添了件差事。

    至于剑的来历……

    华盈寒没有胡编乱造,这剑的确是祁昭帝御赐之物,是昭帝当年赏给姜屿的,他一直放着没用,上个月让人从府中取来同军需一道送来北疆,然后他就把剑给了她。

    他要她盯着丹城,盯着定北侯府的武将,尤其是莫远,看来他早已对莫远的品行了如指掌。

    仗打得好的人,不一定是个好人。

    这个道理华盈寒明白,她只是没想到,姜屿才刚走没多久,莫远就原形毕露了。

    莫远脸色一白。这次不用谁招呼,那两个士兵也自觉地将人放下了。

    “先帝?”莫远哂笑,“我等在北疆替先帝驱逐外敌的时候,你怕是还在吃奶呢”

    华盈寒漠然盯着他,不收剑,也不言一字。

    莫远愤然道:“你知道狄族缺年是怎么对北疆百姓的吗?老子做这些算得了什么!”

    “畜生咬你一口,你就要学畜生咬回去?”

    “你!”莫远愈加恼羞成怒。

    “你们是定北侯府的兵,可是这儿没人会将你们区分得这么清楚。”华盈寒指了指周围民居的窗户,窗户里面有许多双眼睛正看着外面。

    她道:“这些老老少少只会记得你们是祁国人,你们做的事就是祁国人做的事,你想当畜生,那你有没有问过祁国上下的百姓愿不愿意陪你一起当!”

    她身后的街道已经安静了,那些捉羊的士兵早已停下,站在原地看他们老大和朝廷的人对峙。

    华盈寒的话音落后不久,一阵脚步声从街道那头传来,在她身后停下。

    “寒姑娘,发生了何事?”

    有人在问她。

    华盈寒回头,看见来的是朝廷的兵,带队的是聂峰麾下的一个将领,叫赵鸣,如今是两万兵马里军衔最高的武将。

    “赵将军,他们当街抢夺,你该怎么办?”

    赵鸣皱紧了眉,“什么,竟有此事?”

    他瞧了瞧莫远,那可是定北侯的左膀右臂,军衔比他要高,王爷和聂将军一走,这儿还有谁压得住莫远?

    他来这儿是听寒姑娘和定北侯府的人起了争执,他们得护城,更得保护好王爷的人,所以压不住也得压。

    “寒姑娘,依照军法,胆敢烧杀抢夺者,当斩!”莫远一听这话,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你敢斩老子?什么狗屁军法,那是你们朝廷的军法,侯爷治军没这规矩!”

    华盈寒神色霜冷,握着剑的手轻轻转动,剑身如镜,反射着阳光有些晃眼睛,“要么你现在放人,带着你的手下去领五十军棍,要么,咱们剑下见真眨”

    “想打老子板子,你还嫩零儿!”莫远拔剑相向,“打就打,今日你要是宰不了老子,就让老子宰了你!”

    赵鸣即道:“莫将军,寒姑娘可是王爷的人。”

    “打仗嘛,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老子是侯爷的人,失手误杀了一个奴婢而已,王爷会和侯爷计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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