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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燕风道:“回恩相,的市井商贾燕风。”

    靳铧绒想起来洪岢所美言的那位,笑颜收敛,道:“燕风好大的胆子!在三蝗州欺行霸市横行不法聚敛钱财,还想贿赂本州,你可知罪!”

    燕风倒身下跪,道:“的知罪,聚敛钱财是真,贿赂恩相是假。恩相上为社稷下为黎庶废寝忘食鞠躬尽瘁,自己却是布衣蔬食两袖清风,把身子拖得骨瘦形销,的实不忍心!莫将三蝗城中营生孝敬恩相就是将三蝗的赋税的一半孝敬恩相,也难以弥补恩相为国为民殚精竭虑之劳。的所举不是为恩相,而是为社稷为百姓以尽绵薄之力,代表着三蝗州几万户黎民的拳拳之心,实属为民请命,万望恩相笑纳!”从怀中取出自己在三蝗城中所有生意的账簿。

    靳铧绒冷笑道:“哈哈C一个巧言令色之徒,竟敢陷本州于不廉、不义!来人给我砍了!”

    “铁臂头陀”向泽春抽出戒刀横在燕风脖颈,燕风一动不动引颈就戮。

    靳铧绒道:“你以为本州不敢杀你?”

    燕风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恩相为一方父母,燕风为恩相赤子,燕风死得其所。”

    靳铧绒思量片刻接过燕风手中账簿,道:“燕风,你一心要见本州,不只是为这个吧?”向“铁臂头陀”向泽春示意。向泽春戒刀还匣。

    燕风道:“燕风愿作恩相的善财童子,追随左右效犬马之劳。”

    靳铧绒道:“本州不缺这样的人才。”

    燕风道:“燕风自是知道恩相手下藏龙卧虎,燕风也不敢滥竽充数,但燕风是恩相需要的人。”

    靳铧绒道:“哦9有什么手段?”

    燕风道:“拳脚刀剑之术略通一二。”

    靳铧绒道:“哦!敲,本州这有两位精通武艺之士,你敢与他比试比试吗?”

    燕风道:“的愿意领教,只是这二位高人都是恩相府上的座上宾,一旦交手拳脚无眼若伤了他们,叫的如何吃罪得起9是立下生死文书稳妥些。”

    靳铧绒看看“铁臂头陀”向泽春、“滚浪沙弥”李攸村。

    向泽春、李攸村个个气的七窍生烟。

    向泽春耻笑道:“你个不知死活的白脸儿出此大话,僧爷成全你,纸笔拿来。”

    早有仆人将纸墨笔砚准备好,向泽春、燕风各自立下生死文书。向泽春解下戒刀掉到地上,急不可耐跳到院子中央道:“乳臭未干的白脸儿,僧爷叫你知道知道有高地有厚,来来!”

    燕风也不示弱,道:“请大师赐教。”

    向泽春挥动铁拳势如奔马连贯几瞻怒海狂潮”冲燕风上三路卷来。燕风以“惊蛇拨草”心拆解。二人斗三五个回合。燕风心想如果在十合之内赢不了他岂不叫金铧绒视了自己,打算速战速决。向泽春是“碧眼金毛伽蓝镇中州”西京长寿寺的方丈惠广禅师的门下高徒,哪里把细皮嫩肉的燕风放在眼里,心想两三拳就把燕风打瘪了,一交手没曾想到竟支撑了三五个回合,恼怒异常,使出看家本事,一招比一招凶猛迅疾“入海算沙”、“静海翻波”“连山排海”直逼燕风下三路、上三路风驰电赴。燕风以“卧蛇伏草”、“腾蛇跃涧”化解来招,倏地转反守为攻,一式“灵蛇缠枝”右手臂缠住向泽春的右臂顺势一拽猛地反向一推“怪蟒反吐”。“咔嚓”向泽春被推出丈余外“噗通”重重摔到地上,剧痛难至“哎呦!”胳膊被燕风缠推断了。“铁臂头陀”向泽春绝不是泛泛之辈,斗败主要因为狂妄轻担燕风抓住他的弱点以防守为主以强示弱诱敌深入前几招查看对方虚实,窥到对方破绽绝不迟疑迅猛反击。

    靳铧绒等人无不大惊失色。靳铧绒急令下人将向泽春搀扶下去疗伤。“滚浪沙弥”李攸村见师兄被废叫嚷着要报仇,被靳铧绒好言劝住,只好退下。燕风急忙倒地请罪。

    靳铧绒不得不从新审视眼前这位貌似文质彬彬的少年,那“碧眼金毛伽蓝镇中州”惠广禅师是何等人物,在武林上号称“中剑”与“北剑”、“南剑”齐名,他的门下高徒哪是等闲之辈。靳铧绒的前任三蝗州知州一年内换了三个,原因是三蝗州的六个县有四个被散兵游勇以“三横”、“九害”为首的强占,前任知州拿这些骄兵悍匪无可无奈何。金铧绒上任后为了不重蹈前任覆辙,以重金请来“铁臂头陀”向泽春、“滚浪沙弥”李攸村。“铁臂头陀”向泽春、“滚浪沙弥”李攸村还真的不辱使命,半年内铲除“三横”降伏“九害”肃清了三蝗州多年以来的兵匪大患,因功分别卓拔为三蝗州观察、团练,由此声名鹊起人送绰号“双僧镇三蝗”。威震三蝗六县三十六乡,响当当的人物,就这样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口子在短短七八个回合解决了。

    靳铧绒考虑如何处置燕风,不处置燕风不好给碧眼金毛伽蓝镇中州”惠广禅师交代,被伤残的“铁臂头陀”向泽春又是朝廷的从八品命官自己的左膀右臂,虽是与燕风比武有生死文书但毕竟伤残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处置燕风还真的舍不得,不仅看中燕风高强的武艺,更有他出类拔萃的蹴鞠之技能。当时皇帝和官僚贵族很喜爱踢球,宋太祖闲暇就和朝中要员赵光义、赵朴、郑思、楚昭辅、石守信一起蹴鞠,宋太祖把它当作一种军事训练手段,遇到比赛时都亲临观看,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相沿成风,蹴鞠成为一种时尚,不会蹴鞠被视为落伍,在官场上更是一项不可缺少的交往手段。在靳铧绒的眼里燕风是为不可多得的全才,但不能因此而不加处罚,不能因此忽略对他的底细详查。

    ……

    话燕风伤残了三蝗州观察“铁臂头陀”向泽春。三蝗州靳铧绒令衙役重打燕风二十臀杖,询问燕风何方人氏。

    燕风哪敢实,在从晋州逃亡路途所见到的潞州燕家村因瘟疫全村死亡,便诈称潞州燕家村人氏。靳铧绒暂且收留了燕风。燕风如鱼得水,倚官仗势横行霸道,使尽巧壤夺杀人越贷掘地三尺种种卑鄙手段把三蝗州的买卖十成有九成纳入刺史靳铧绒的囊肿,魔爪又伸向各县各乡,三蝗州百姓苦不堪言。燕风成为知州靳铧绒聚财敛财的工具,深得靳铧绒赏识。

    一日,靳铧绒的舅子安国节度使李玮栋进京面圣返回辖地路过三蝗州下榻州衙。靳铧绒盛情款待,深知内兄李玮栋酷爱蹴鞠便招来燕风相陪。燕风的球技使得李玮栋深深折服。

    李玮栋无不感叹:“本镇若有你这厮燕风的球技,出将入相何足道哉!唉,护国节度使兼河中尹郭从义是个什么东西,建节做节度使在本镇之后,就因为球踢得好被加封左金吾卫上将军,这且不还加守中书令,青云直上坐上上了使相的宝座,到哪里理去!”

    燕风道:“的雕虫技何足挂齿,节帅坐镇一方乃我大宋北塞长城,为朝廷所依仗;郭从义如何可比,只不过他一时让志必不得长久;节帅出将入相是早晚的事儿,何必与那不学无术的郭从义制气,伤了虎体于国于民不利,望节帅保重虎体,北塞的一方只有节帅撑的起来。”

    李玮栋见燕风如此乖巧更加几分喜爱,道:“后生眼生的很,几时来的衙门?”

    燕风纳头拜了四拜,道:“外甥拜见舅父大人!外甥是刺史靳大饶螟蛉子,姓燕名风,贱字峻彪”。

    前几日,燕风见靳铧绒心情愉悦提出要拜为义父,靳铧绒虽然没有反对但也没有应允,今日见靳铧绒的内兄节帅李玮栋玩的高兴,靳铧绒自是欣喜若狂,燕风便先斩后奏。

    李玮栋闻之大喜,不仅因为燕风的球技高超绝伦,自己的寡妇妹子嫁给靳铧绒后不能生育,靳铧绒又无儿无女难免有会有纳妾之想,靳铧绒已经收了干儿子燕风表明金家有后,自是少了许多非分之想;对靳铧绒道:“铧绒,铧绒!你们金家有如此千里驹,怎么不早早告知,莫不是怕为兄夺人之爱!”

    靳铧绒赔笑道:“哈哈!兄长的哪里话,兄弟的一切都是兄长您给的,若能入您的法眼兄弟甘心奉送,也是燕风的造化。”

    李玮栋道:“为兄只是一句戏言,兄弟何必当真。但戏言归戏言,你收了才貌双全的螟蛉,如此好事不该瞒着为兄,弄得我这作舅灸好个尴尬,见面礼也没准备。”随手接下腰带上的“喜鹊登枝”玉佩递给燕风,笑道:“我舅父不能白作,来,这风儿,收下。”

    燕风看看靳铧绒。

    靳铧绒对李玮栋道:“不是愚弟有意瞒着兄长,只是想给兄长一个惊喜,请兄长恕罪!”对燕风道“风儿,还不谢过舅父大人!”

    燕风随即双膝跪地,道:“谢舅父赐玉佩。”双手接过。

    李玮栋和颜悦色扶起燕风,道:“风儿起来,都是一家人不须繁文缛节!下回老夫进京一定把风儿带上,给舅舅长长脸,拿出本事叫京城那些高官们见识见识啥叫真正的蹴鞠。”

    当日李玮栋、燕风、靳铧绒皆大欢喜不必细。过了半月燕风向靳铧绒告辞。

    靳铧绒道:“怎么!你现在翅膀硬了,本州这一亩三分地容不下你这鲲鹏了?”

    燕风急忙跪拜,道:“义父如此,真是折风儿的寿了。风儿只是不想连累义父大人。”

    靳铧绒道:“哦!什么事儿能连累为父?”

    燕风道:“父亲大人若任风儿,就叫风儿一走了之,恕风儿不能为父亲膝下尽孝;若不认风儿,就把燕风押解到晋州厢军都指挥司衙门斩首示众。”

    靳铧绒道:“风儿莫不是中邪了,胡言乱语,得找个郎中好好瞧瞧。”

    燕风道:“风儿没中邪。风儿原在晋州厢军都指挥司衙门六营五都神武队当差,一桩十几饶命案被人嫁祸于燕风,自此燕风亡命江湖后为义父收留,趁晋州缉捕公人为发现燕风藏匿于府上早些逃亡,免得连累义父大人。”

    靳铧绒闻之,撵着胡须踱步思虑:燕风多才多艺岂是寻常之人,以他在三蝗州的所作所为可以推断晋州厢军命案不会是有人栽赃陷害,把他解往晋州?不,一、做不到,以他的身手闯出三蝗州衙门不成问题;二、自己已经离不开他这个左膀右臂,不仅是自己的敛财工具更是交通达官显贵不可或缺的的宝贝,对自己又是奉若亲爹百依百顺;考虑良久,道:“你是老夫的儿子,怎么得上连累呢!不管你是否被人冤枉,老夫都帮你摆平晋州厢军之事,你不必惊慌好自呆在府上不得随意外出。”

    燕风感激涕零,连声应诺。

    靳铧绒吩咐府上干人带上自己书信、万两白银悄悄前往晋州厢军都指挥司衙门。那都指挥司衙门钤辖田钦失了靠山整日惴惴不安,见到三蝗州刺史靳铧绒的差人自是高兴:刺史靳铧绒的靠山是安国节度使李玮栋,堂堂朝廷从二品要员一方节帅,这样的靠山做梦也找不着,帮靳铧绒的义子燕风摆平厢军六营五都命案,那就是交上靳铧绒攀上了节帅李玮栋这座大靠山,它日谁还敢排挤自己。于是将晋州十八位厢军士卒死亡,归结于气酷热导致五都神武队士卒身患疟疾,与当时的神武队队正燕风毫无关系。

    靳铧绒帮燕风摆平晋州命案后,燕风自是感恩戴德精心为金铧绒敛财、陪同结交朝廷官僚。

    徐三隐约感到燕风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就是真州鱼龙县官银失窃案,建议燕风求靳铧绒摆平。燕风觉得时机未到,靳铧绒刚为自己摆平晋州命案,再求他不妥,靳铧绒需要的帮手而不是累赘。一日,安国节度使李玮栋要进京拐到三蝗州要带燕风去,当时燕风正被燕云、方逊、元达押解回真州鱼龙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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