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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咬了一口,趁秦进嘶声呼痛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看,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禁忌的,疯狂的,在风雨之中逆向而行,没有保护伞,没有依靠,甚至没人理解。一面渴望被接纳,一面又害怕公之于众。明明没有违背任何一条法律条款,却不得不承受指责与歧视,没资格觉得委屈,更没有资格喊疼,因为我们放弃了大众的生活方式,选择遵从本心。所以,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和我一起做风雨之中的逆行者了吗?”
秦进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原本抵在秦钊胸膛上的手临时改变方向,环抱住了他的脖颈。雨水疯狂地砸下来,在地面上腾起烟雾似的层层水膜,秦进在混沌一片的世界里放声呐喊:“秦钊,你听清楚,小爷这辈子就赖上你了!不管是他妈做风雨中的逆行者,还是上天堂下地狱,小爷都奉陪。即便你说要去跳油锅滚钉板,小爷也无条件奉陪!下辈子,我他妈还要接茬赖着你!就算又投胎成兄弟,我也不介意再乱一次伦!只要是你,怎么样都可以!”
眼中骤然涌出温热的液体,最后那句“怎么样都可以”,秦进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秦钊按着秦进的后脑把他死死地扣在怀里,磅礴如末世降临的雨声里,秦进听见秦钊的低沉的嗓音无比坚定地在耳边响起,他说:“从今天开始,秦钊这条命是你的,它为了你而活,也可以为了你去死!”
冰冷的雨遇上滚烫的泪,秦进紧抱着秦钊在呼啸的风雨之中哭出声音。
发泄完毕,两个人成了一对落水的鸭子,连头发丝儿都湿透了。秦钊把周潭友情提供的那辆车扔在了公司停车场,现在这种情况想打车都打不着,两个疯子只能你搀着我、我拽着你的步行回家。
秦钊赶去临市照顾爪子受伤的秦小爷时,把家里的狗寄养在了小区的宠物店里,秦进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冒着雨去把凯撒接回来,说是想它了。秦钊好声好气地劝了他一会,见秦二少越来越蹬鼻子上脸,直接一巴掌抽在他后脑上,秦进扁着嘴巴消停了,老老实实地让秦钊牵着爪子带他回家。
走到小区门岗时,岗亭里的保安差点把他俩当成流浪汉轰出去,秦钊报出自家门牌号和座机号,保安才认出这位业主大人,趴在岗亭的小窗口上笑着道:“秦先生,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玩行为艺术了?”
秦小进没忍住乐了,接茬贫了一嘴,道:“这不叫行为艺术,这叫冲淋浴不花钱,您要不要也出来试试,特别凉快。”
保安大哥笑点有点低,呲着一排小白牙笑得只见牙不见眼。
直到进了电梯秦进才发现身上湿的有多透,站在那一动不动,几秒钟的功夫脚底下就能聚出一滩小水洼。秦进指着地上那滩尿裤子般的液体,对秦钊道:“一会让保洁阿姨看见,还以为咱俩大小便失禁了呢!”
秦钊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笑道:“不管什么东西,经您老的嘴一形容,怎么就透着股恶心吧啦的味道呢!”
秦进本来想怼回去,刚一张嘴先冲地打了一串喷嚏,个数多得数都数不过来,跟豌豆射手似的。秦钊笑着揉了揉他弟的脑袋,道:“进了家门其他的先别管,赶紧脱下湿衣服去洗个热水澡,这要是折腾感冒了,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秦进吸了吸鼻涕,道:“行啊,我洗澡你做饭,晚饭我要吃红烧鱼!”
秦钊道:“梦里吃鱼去吧您!扒拉手指头算算咱俩多久没回来过了,冰箱里那点食材估计都能长出三斤霉了,晚上要么吃外卖要么吃泡面,二选一,你自己挑!”
兄弟俩一路闲聊着进了家门,房子有小半个月没人住了,猛地一进来,感觉到处都是冷冰冰的,秦钊衣服都顾不得换下来就四处找遥控器开空调。
秦钊空调开好,又去浴室里放热水,都准备好之后转身一看,秦小爷已经脱得只剩小短裤,赤条条地站在客厅里愣神。秦钊抬手扒掉上衣和外裤,屈起食指敲了敲玻璃门,见秦进寻声看来,道:“一起泡个澡吧?”
秦小爷歪着脑袋想了想,抬手把身上仅存的遮羞布也脱了,笑眯眯地说了声:“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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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秦小爷就算有使坏的心思,也没那个力气了。温热的水流裹上来,秦进像皮毛柔软的小动物一样乖乖地窝在秦钊怀里,双手环抱着秦钊劲瘦的腰,不乱摸不乱碰,规矩得像是刚当上大队长的三好学生。
秦钊枕着浴缸的边沿,让双肩露出水面,秦进靠在他的肩膀上,即舒服又不会呛水。秦进把脸颊搁在秦钊的肩窝里,冰凉的鼻尖向上递去,堪堪停在秦钊的颈边,温热的呼吸吐在彼此的肌肤上,勾画出一种无比温暖的感觉,那是退却了激情与冲动之后的细水长流,是刻在骨子里的爱与深情。
秦进像是累极了,黑漆漆的睫毛悄然合拢,沾着蒙蒙的水汽,莫名透出一股委屈的味道。小麦色的皮肤上镀着晶莹的水膜,被暖黄色的灯光一照,瓷器般细致温润,诱着人探过手去细细抚摸。
秦钊抬手揽住他的肩膀,四条长腿乱糟糟地交叠在一起,沉在水下,如同纠缠的水草。他看秦进闭上了眼睛,自己也跟着假寐养神,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浴室里静到了极致,只能听见节奏平缓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秦钊感觉到窝在他胸口处的秦进突然动了一下,睁开眼睛就看见小少爷鼓着一张包子脸可怜巴巴地瞅着他,道:“哥,我越想越害怕,我们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秦钊挑高秦进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轻声道:“不怕,天塌下来,你哥顶着。”
秦进重新缩回到秦钊怀里,自言自语似的嘀咕了一句:“我害怕的不是天塌……”
秦钊只当没听见,摘下花洒把小少爷按在浴缸边上给他洗头。刺短的黑发遇上白色的泡沫变得格外柔软,清亮的水流从秦钊骨节分明的手中淋漓落下,落在秦进的发上颈间,比盛夏时带着花香的雨还要清爽温柔。
洗头洗到一半,秦进的鼻尖上不小心蹭上一点泡沫,他试图用眼神示意秦钊给他擦掉,却不小心把自己弄成了一个斗鸡眼,那副懵头懵脑的样子可爱得不行,秦钊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刮了刮小少爷的鼻梁,含笑道:“傻子似的。”
秦进最喜欢看秦钊温柔浅笑的样子,锋刃般锐利的轮廓融化成绕指的缠绵,眉宇淬烈,唇线精致,眼睛里像是盛放着一整个浩瀚无垠的星空,实打实地把“英俊”二字发挥到了极致。
秦钊一笑,秦进也跟着笑了,水光溅进眼睛里,漾起波纹似的涟漪,道:“你怎么会突然赶回来,我不是发短信告诉你,你要回来吗?”
秦钊替秦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