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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80

    皇八子与侍读的陈二公子开始,再到岭南王府的敬王爷与陈小随从,然后才是长安城的皇爷与忠义侯陈离亭,最后是皇爷与掖幽庭的恨奴。

    其中不单有情爱,还夹杂着君臣之义、手足之情。二人一路走来,披荆斩棘,相怜相护,无不牵人心肠。

    话本子的最后,皇爷爱而不得,一狠心便废了侯爷的爵。才废了侯爷的夜里,皇爷就将侯爷按在身下,吻上他泛红的眼角,轻喘道:“你这才算是尽了忠。”

    此谓。

    陈恨把话本子往地上一摔。

    胡诌!

    他一见这手笔就知道这是江南的哪位仁兄写的,这位仁兄从前就没个正经,整日介纵情声色,得了两个波斯美女能几天都抱着不撒手。

    而他自己,竟然还花了一个时辰把这本子看完了。

    疯了!

    陈恨定了定心绪,将那话本子丢到脑后,端坐到案前,提笔抄了两句诗。

    他答应过苏衡,要把他的诗制成集子,给徐醒送去。这几日里,苏衡的诗一打一打地从南边寄来,他得抓紧时间把集子弄出来。

    也亏李砚凡事都随他喜欢,他不去养居殿伺候也行,这才得了闲来做这些。

    才想到李砚,门外就有人叩门:“陈公子,皇爷请。”

    他应了一声,用镇纸将案上纸张都压好了,才起身出门。

    高公公与匪鉴站在养居殿外伺候,陈恨进去时,殿内并无他人,只李砚在案前批折子。

    “皇爷。”李砚只抬眼看了他一眼,道:“前几日朕让你喜欢的时候,就过来伺候着当玩儿,结果你还真就从不过来了。”

    那时李砚说这话时一本正经,陈恨还以为李砚是真不要他伺候,谁知道帝王心思这么难猜。

    他忙解释:“奴这几日忙着帮元均制集子来着……”

    “让他们把你的东西搬过来,你在养居殿制那集子,好不好?”

    “好。”陈恨摸了摸鼻尖。

    养居殿的书案之前,再设了一张小案。

    陈恨着垂眸,一笔一划,将苏衡寄来的诗隽在洁白的宣纸上。

    他二人就这么各做各的事情,一直到了午膳时候。

    李砚将折子一合,揉了揉眉心,见陈恨认真,便放轻了动作摸到他身后去。

    陈恨不觉,仍是低头专心抄诗。

    宫人们从西边暖阁搬东西时,不知道陈恨究竟要用什么,所以把暖阁里所有的书册纸张都搬过来了——包括被陈恨随手摔在地上的。

    那本被埋在一堆的书里,李砚看了几眼,就轻手轻脚地把它抽出来了。

    待陈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时,李砚捧着那话本子,已经看了大半。

    “皇、爷……”陈恨颤巍巍地伸出手,抓住话本子的一边,使劲拽了两下,没能拿回来,只好伸手盖住了上边的字,“这、是不是不太妥当?”

    李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一连几日不出门,就躲在房里看这个?”

    “不是,我就看了一眼……”一眼接着一眼,整整看了一个时辰。

    李砚将话本合上,似是漫不经心道:“这总不会还是吴循之给你的。上回他给你递这个,朕可帮你教训过他了,他没胆子再给你看这个。”

    “这个……”

    “怎么?”

    “这个本子……它是……”陈恨想要把话本给拿回来,再用力扯了扯,“奴一时好奇,让循之随手拿的。”

    “可有什么体悟?”

    陈恨一愣,看个胡编乱造的话本子,李砚竟问他有什么体悟?

    他道:“奴觉着朝中也应该治一治这种风气了,这本子有点过分了。”

    李砚却道:“无大妨碍,朝中就不用过多干涉了。”

    陈恨义正言辞道:“事关社稷,不能不管。”

    “真要管起来,恐怕要牵扯到江南。”

    陈恨适时认怂:“那还是不管了吧。”

    李砚颇不满:“你又讲朝政。”

    “不讲了,不讲了。”陈恨伸手拍了一下李砚抓着话本子的手,“皇爷,松手。”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它就是……”见不得人的东西。陈恨再扯了扯话本,“皇爷看到哪儿了?”

    “一半。”

    那还好,这话本子前边讲的故事还正经些。

    陈恨略松了口气,没看到后边就好。后边那句“这才算是尽忠”,任谁看了都要发臊。

    只听李砚又道:“朕从后边开始翻的。”

    陈恨一怔,随即抓着话本子大喊:“李寄书,你放手!”

    李砚提醒他:“外边在摆膳。”

    陈恨随即压低了声音,狠狠地盯着他:“皇爷,还给我。”

    “离亭,你……”李砚架着脚坐在地上,忽然倾身靠近。他二人私下处着,本不守什么规矩,这下子,他怕是什么规矩也不想守了。

    陈恨大抵是慌极了,一巴掌按住他靠近的脸:“小兔崽子,你今天吃错药了你。再不给我我生气了。”

    话本子一到手,他就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出去了。

    外边果然是高公公领着一群宫人在摆膳,各人都低着头忙各自的。

    陈恨原想找个宫人帮他把这话本子给烧了的,后来想想,这种东西让旁的人看见了恐怕不好。他想着还把话本子先藏起来,等有机会了再拿出来还给吴端。

    养居殿正殿的角落里摆着一对大花瓶,那是陈恨藏东西的瓶子。

    他有时把李砚的东西弄坏了,就随手丢到里边去,缺了一个角的簪子、有了裂痕的玉珏,全都在里边待过一阵儿。

    他将话本子藏在身后,悄悄地溜到角落去,探着脑袋往花瓶里看了看。

    大约是前阵子才打扫过的缘故,花瓶子暂时没别的东西。

    陈恨将话本子卷成一卷,往里边塞,咚的一声闷响,话本子到了底。他再抱着花瓶往里边看了看,黑黢黢的也看不清,这才放下心来。

    李砚忽然在身后唤他:“离亭。”

    陈恨差点把花瓶推到地上去:“诶……诶!”

    李砚抬手帮他把花瓶扶好:“你又在做什么?”

    “奴没做什么。”陈恨摊手,自顾自地走开,背着手凑到高公公身边去,“公公,今儿吃什么呀?”

    高公公转头去看李砚,悄悄地挪开了半步。

    *

    这天午膳后,陈恨继续回去抄苏衡的诗。饭后困倦,还没抄两首他就撑着脑袋开始犯困。

    李砚在他面前坐下,陈恨还想着那话本子的事情,强自忍着睡意,好警惕地盯着他瞧。

    被吓得毛都竖起来的猫。

    李砚随手去翻他案上的诗稿,陈恨啪的一下按住他的手,佯怒道:“皇爷,你再乱翻我真的生气了。”

    李砚只道:“要抄哪些?你捡出来,朕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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