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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错拿了女主剧本的咸鱼 第16节

    苏瓷咽了咽,偷瞄一眼,那人一动不动,年轻的脸庞上尚带着挣扎之色,眼睛睁得大大的,血色很快染红褐黄土地,很快有人把他拖走了。

    苏瓷再咽了咽,赶紧收回视线不敢多看,她小小声说:“……我是不是破坏了什么啊?”

    杨延宗没有离开,表情也不意外。

    苏瓷就很担心,她是不是无意中破坏了什么?

    “无碍。”

    杨延宗没有多说什么,只道:“问题不大。”

    苏瓷一个未婚女孩子,这么披头散发在外头是很不雅观的,杨延信杨延贞兄弟第一时间就背转身了,阿康他们也是,杨延宗脱了外袍罩在她的头上,“我让人送你回去。”

    苏瓷有点惴惴,但问不出什么来,她也不大适合这么一直在外头待着,心里唾弃一把这个让人讨厌的古代,她拢了拢外袍只好先跟着阿康回去了。

    “咱们这嫂子也太能了吧?”小一丈的墙居然说翻就翻了!

    杨延贞年纪最小,憋不住话,嚷嚷一句被他哥瞥一眼就没再说话,转而担忧道:“哥,那现在怎么办?”

    人见了他们,那是必须杀了的。

    可这细作是世子的,世子命其来窥探,原来他们的计划是让对方看到想看的东西后然后放回去的。

    “无大碍。”

    杨延宗转了装右手的皮质护腕,淡淡道:“消息已经传过一次了。”

    他的手真没事,杨延宗要向世子传递的信息已经传递到位了。

    如果世子权衡过后,互相接受,彼此恢复如初,那就是无事。

    杨延宗眯了眯眼,可怕是难了,镜碎有痕,想恢复如初谈何容易,哪怕他愿意,只怕双方也回不到从前去了。

    “哥那咋办?”他哥还没官复原职呢,世子那边貌似很积极,但实际就一直有这样那样的阻滞。

    “见机行事。”

    杨延宗淡淡道,他瞥一眼墙角留下的血污,“这人杀了也好。”

    倘若世子无法和他互相接受,那么只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忌惮。

    那么忌惮得更多一点,可比少的好。

    杨延宗冷冷掀唇。

    ……

    六王府,世子东院。

    “哗啦”一声,大书案所有东西都被扫落在地,世子恼道:“杨延宗好大的胆子!!”

    书房内还有两个人,一个三旬上下,一个二十五六,国字脸面锦衣长靴,其声浑厚:“堰弟莫恼。”

    这二人是六王妃的侄儿,镇北侯世子和嫡次子,从嫡母方和礼法论也是世子的表兄弟。

    镇北侯府和六王府的利益已捆在一起了,一个世代勋爵的侯府能带来的助力当然要大和要深远得多,当初局势危急,无论如何也只能保住一个,迫不得已之下,最后世子选择保住了镇北侯府兄弟。

    “这么说,杨延宗的手是确实好了啊。”

    “嘶,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他哪找来的良医?居然如此神乎其技?”

    镇北侯世子史世乾并没有在杨延宗所为上多加评价,只含蓄点了一句:“现在这样,只怕有些难了。”

    便闭口不言。

    季堰面沉如水,杨延宗并不是个逆来顺受任人揉圆搓扁的角色,军镇一事,连他父往都惊动了,现今还在运作处理。

    ——想要让军镇更顺遂地名正言顺回归原位,那么在这个过程中,让杨延宗官复原职势在必行。

    再有一个,杨延宗身份特殊,他和世子可是真正的嫡亲表兄弟,之前迫不得已也就罢了,可现在他回来了,世子可不能随便处置他的,不然底下的人多寒心。

    季堰脸色阴晴不定,和史氏兄弟商量了一阵,未有结果,门外响起脚步声,季郴来了。

    书房内三人默契收声,世子应了一声,门打开,季郴眉清目秀一张白净面庞,一看心知世子是和史氏兄弟在商量什么机密,他笑笑只当不觉,恭敬给世子见了礼,又冲史氏兄弟微笑抱了抱拳,眉目清爽,温和文雅,说:“世子,姨娘有些不舒服,说是想见见您。”

    这个问题,史氏兄弟识趣起身,拱手道:“世子,那我们先回去了。”

    “去吧。”

    季堰亲自送到书房门后,目送二人走远,这才蹙眉道:“姨娘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舒服了?”

    ……

    颜姨娘说胸闷,说是被人气的,但要苏瓷说,那就是矫情装的。

    好端端的上门充大瓣子蒜,还要人九十度鞠躬捧着哄着,要是平时她还耐着性子应酬一二,可今儿她担心不知道有没有坏杨延宗的事,心里七上八下,就难免不那么主动了。

    可偏今天颜姨娘是专门来看她的。

    毕竟杨延宗可是颜姨娘很看重的侄儿,作为杨延宗的未婚妻,苏瓷自然是她重点关注对象。

    苏瓷做好了药膏,带着一起回家,和姐姐才踏入院门,就看见颜姨娘带来一大批丫鬟婆子,姐妹俩连视线都不用对,心里默契呸一声晦气。

    苏瓷照旧装木讷,这就很不如颜姨娘的意了——这人是个很会感觉人情绪的,不然她也没法从一个扫地丫鬟出身的通房被六王爷提为侍妾,再然后一跃成为世子的生母,至今仍有宠爱。

    对方有没有真心捧着她,她多少有感觉的,譬如苏燕苏瓷,再譬如苏蓉。

    苏瓷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礼数周到却沉默寡言,颜姨娘说得几句,心下不悦,回去就说心口疼,被气的,也找借口见见儿子。

    亲生母子就是亲生母子,哪怕没养在膝下也没能多见面,到底也是不一样的,颜姨娘被儿子扶着喝了一盏黄芪茶,蹙着眉把苏瓷由头到脚数落了一遍。

    颜姨娘注意到儿子和往常有些不大一样的情绪,问:“世子,你是怎么了?外头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大事。”

    世子笑了笑,但笑意没达眼底,拍了拍颜姨娘的背,半晌他敛了唇角弧道——大丈夫当断则断,成大事者哪个不是有过取舍的?!

    他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可如今,却成了一个难题。

    颜姨娘还在絮絮叨叨抱怨,世子拥了一下她的肩,对颜姨娘眯了眯眼,道:“不听话,那就换一个罢!”

    ……

    机会就这么骤不及防来了。

    苏瓷担心了两天,但杨延宗很稳,她特地赶去亲自送了一回药,他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急慌阴霾。

    这人就像一根定海神针,不管怎么疾风骤雨都岿然不动,让人的心无端安稳下来。

    没有破坏计划就好,苏瓷就生怕自己蝴蝶翅膀一扇,一个不小心对最终结局造成什么影响,她能怄死,阿弥陀佛,没有就好!

    心头大石放下,苏瓷又重新活泛起来了。

    配配药,画图纸,打造些器械房床,把医营和实验室按自己的想法布置起来,忙得不可开交,可有时候人的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机会就这么直愣愣冲到她面前了!

    第14章

    颜姨娘态度的微妙改变,以及因她态度引起的人心浮动,苏瓷第一时间就察觉了。

    此时,她正蹲在家里西厢房的墙根下,她往上指了指,苏燕会意,瞧了两眼退后几步,一点轻轻一纵一够就跃上了房顶,苏瓷差点鼓掌,如果不是她正打算偷听的话。

    苏燕伸手,把苏瓷拉了上来,姐妹俩揭开一条瓦缝,躲在树荫里偷听里头的苏蓉和白姨娘在说话。

    “你今日是怎么回事?”

    白姨娘压低声音:“你是没看见陈氏那脸色吗?”平日里多知事一孩子,今儿这是怎么了?

    白姨娘人虽不怎么聪明,但也有些小人物的智慧,她平时言行举止是惹人厌烦不假,但那是她知道吵闹没事——苏棣再如何也是她亲表哥,膝下还有一双儿女在,小打小闹没事,陈氏不高兴也只能憋着,最好憋不住来一起吵吵,天长日久,让表哥心生厌烦也不喜欢她最好。

    没错,白姨娘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进门十多年苏棣也没进过她房门一次。

    白姨娘这一辈子的骄傲就是一双儿女,龙凤呈祥,天生就是有福气的,儿子不用说了,这是老苏家的唯一的根,绝对不是林亦初那个外八路的义子能比的。

    至于大女儿,聪颖,稳重,端庄秀美,心思慎敏,正是闺阁的典范女儿的楷模,而大房那对咋咋呼呼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丫头和她女儿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也就命好占了个名分罢了。

    可今天,素来待人接物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的苏蓉,却做了件在白姨娘看来极糊涂的事。

    “你啊你,娘怎么说你才好!你再好,婚事也必得落到陈氏手里的,你爹又听她的,要是她存心使坏麻烦可就大了!诶,赶明儿啊,你趁你爹在家过去一趟,还有那颜姨娘那边近来得疏淡些了,不可再这么殷勤……”

    “不!”

    白姨娘絮絮叨叨未曾说完,就被端坐在炕几侧的苏蓉出声打断了,她侧头望向惊诧的母亲,“姨娘你不懂。”

    她不但不能疏淡颜姨娘,反而该更加亲近殷勤才对。

    是的,苏蓉对这方面触觉极敏锐,第一时间察觉颜姨娘心意微妙变化的不单单有苏瓷,还有她!

    苏蓉捏紧帕子,她到现在都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但她深知,这是最好的机会!

    杨延宗的优秀和强大,没有比他们自己的两家人更加清楚了,苏蓉庶女出身,即便父亲官复原职,她也不可能找到一个比杨大郎更优秀的夫婿!

    所以在察觉到颜姨娘心意的一刻,根本不需要犹豫,她毫不迟疑就要抓住这个机会。

    所以,她刚才明知嫡母认为她有些过界蹙眉,但她还是坚持做下去了。

    苏蓉附耳小声:“颜姨娘生了给婚约换人的心思。”

    听不见说什么,但底下下一瞬传来白姨娘一声惊呼:“果真?!”

    “嗯。”

    “姨娘你小声些。”

    “哦哦……”

    白姨娘强压激动,压低声音:“可是,可是,万一她折腾一半,又不想折腾了,那咱们……”

    “不会的。”

    苏蓉很肯定摇了摇头,她不知道颜姨娘为什么突然生出这样的心思,但她对这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对方心意来势汹汹且志在必得,这事儿还真很可能会成!

    更重要的是,苏蓉还从苏瓷的反应隐隐察觉,她竟好像也是愿意的。

    两厢情愿,那可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苏蓉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索性不想了,反正原因是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机会既已从天而降,那她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它。

    “姨娘,这事儿你切记在外头可绝对不能露出分毫来,就当不知好了?”

    “你放心你放心,娘知轻重,断不会拿你闺誉玩笑的。”有些事情能做,却不可能说,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了,面上也得蒙上一层挑不出错的布,这些她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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