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他的左眼，是没有的。
不知道是怎么失去的，或许是在战场上，或许是早于某种意外。
骑兵的左眼戴着一个黑色第眼罩。
“独眼骑兵，莫非你是──”
“我叫孙德，是骑兵副团长，死在我的剑下，也算便宜你了。”
“真不甘心。”
于是，最后一名职业刺客断了气。
同时爆炸声响起。
瞬间窜起的火焰与冲击力。
人死不留尸，刺客竟使用了随身暗藏的炸药。
主要目的并非隐藏身分，而是一举消灭敌人与猎物。
事实上，爆炸的破坏力也损毁了马车的一部分碎片，刺入以身体保护妻子的刘斯的大腿。
“没事吗？”
骑兵边问边挥开烟雾，走向马车，不过那句话更应该反问他自己。
发觉火药味后，他马上撤剑向后跃开，可是承受瞬间爆炸力的身身体依旧伤痕累累。
每道伤口都不算大，但全部加起来的话，出血量也颇为可观。而且一动就会牵动全身各处的伤口，就像体内被针扎般刺痛。相较于单一部位的重伤，那种疼痛反而更难忍受。
然而──
“中毒吗？”骑兵一看刘斯的妻子霜儿的脸色，立刻明白其中原因。“应该有医生住在附近，快一点也许还来得及。”
“可是。。。。。。”
刘斯脸上浮现苦涩的神情。他原本就不是孔武有力的类型，如今大腿还受了伤，根本无力背负一个人奔跑。
“我背她去吧。”
伤势看来比刘斯更加严重的骑兵，毫不犹豫地完，一把抱起霜儿的身体。
“可是你也......”
看着浑身浴血的骑兵，刘斯正想开口，可是一看见转过头来的骑兵单眼，便沉默不语。那只单眼的目光非常锐利，有一种不容他人拒绝的魄力。
“时间宝贵。”骑兵扔下这句话，抱起霜儿向前奔出。
“真了不起”刘斯发出赞叹。
他的视线并非看着骑兵的背影，而是注视他奔驰过的足迹。
地上斑斑点点的深红色脚印。
“王国骑兵孙德？”
换成了普通人，当宠厥也不奇怪。
然而，为了拯救中毒女子而且还是初次见面的女子，身受重赡骑兵仍然拔腿狂奔。不顾自己满身的伤痕，在地面留下斑斑血迹。
刘斯低头俯视靠着自己右臂的稚子。
才两岁的幼童彷佛为那只琥珀色的眼睛着着，紧盯着骑兵的背影不放。刘斯虽然认为幼童不可能理解，依旧对他道：“刘特，你仔细看清楚了，那是皇室墨色骑兵，那才是真正的骑兵。”
幼童没有回应。
他──刘斯大饶长子刘特，只是继续盯着那位骑兵的背影。
彷佛打算将渐行渐远的骑兵背影烙印在那双大眼里。
......
杀死所有猎物。
那是他们的手段。简单、明了，因此也不会出错的方法。
如果善加利用妇孺，也可以卖给贩子，但他们却毫不留情地杀.
只要不留活口，就能杜绝对方挟怨报官的后顾之忧。
基本上，官吏不会主动插手没有被害者的事件，只要杀光所有目击者，埋入土中事件本身也就如烟消散。至于女人，他们当然不会忘记在杀之戏弄一番。
正因如此，为了确实达成目的，他们袭击猎物时会派遣超出必要的人数。假如是像这次袭击一辆型马车，十个人应该绰绰有余。
「嘿嘿嘿。」头目似的男人发出愉快的笑声。
不知是生秃头，还是故意剃光，高大的男人年纪虽轻，但头上没有半根毛发。
简易式硬革铠上写满了各种不堪入目的字句，外形粗糙的佩剑是随便压铸制成。给人极度野蛮的印象，却也极具恫吓力。
秃头男伸舌一舔，打量着驾驶座上的猎物。
「长得挺标致的嘛。」
时间是初夏午后，不过黑色大陆的夏季很短，空的阳光还很温和，微微冒汗的季节还要再等一阵子。
平坦的山坡上有一条如同刀刃刻出的道路那条路的正中央有一辆他们的猎物。
没有逃生的路。两侧斜坡倒也不是太陡，徒步或许不成问题，但马车无法在这种坡度行进，而且前後都被武装男人堵住。
驾驶座上有两名女子。
其中一名是十四、五岁的娇少女。
有些卷曲的黑发整齐束起，身上穿着胭脂色和亚麻色的衣服。五官非常可爱，可是不但没有给人柔弱的印象，沉默时也飘散着一种无拘无束的感觉──她就是这种少女。
另一名是二十岁左右的黑发女子。高挑纤细、态度沉稳的美丽女子，但或许是因为懒洋洋的神情，给人一种女孩般清纯可爱的印象。
秃头男露出下流的笑容。
「好久没遇上这种特等奖啦，机会难得，咱们来好好享受吧？」
伙伴们之间也响起赞同的淫猥笑声。虽然他们「性」如此，但那种愚蠢台词与粗野笑容也是为了加深猎物的恐惧福这样就可以充分欣赏猎物害怕的模样，因此他们才要故作姿态。
然而──
「什么嘛？原来是强盗。」
少女的声音别是恐惧，就连一丝紧张感都没樱
黑发少女的一双红眼环顾包围马车的男人，最后向身旁的女子道：「还好只是强盗，苏淼姐。」
「对呀。」黑发女子──苏淼向妹妹微笑点头。
苏非。
这是黑发红瞳少女的名字。乍看下只是一名可爱少女，不过对某些人来，那个名字有着特别非常特别的意义。
有时会左右一个国家，不，甚至左右全世界的未来。
但不用，乡下强盗当然不可能知道那种事。
「什么？还好？你们是智障啊？」
面对一无所惧的两名女子，秃头男略显焦躁地抬高声量。
她们还没醒悟自己的处境──男人们如此解读两名女子的反应。
「那个」苏淼忽然像鸟似的歪头道：「可不可以放过我们呢？我想这样对双方来都比较轻松喔。」
「果然是智障！」男人们哄堂大笑。
「不行吗？」
「哇哈哈哈！当然不行了！」
不知她是否理解自己的处境苏淼茫然看着大笑不已的男人们，过了一会，回头朝马车乘客室道：「苏炎你醒了没？」
「还没。」不耐烦的声音迅速答道。
乘客室的后门开启，一个人影慢吞吞地走出来。
外表看来吊儿郎当的那个青年，黑头发，黑眼睛，五官与苏淼非常神似。
他是苏淼的双胞胎哥哥苏炎.
虽然是双胞胎，但相似的也只有外貌，两个饶高挑身形所散发的气氛截然不同。
苏淼是春日午后的和煦，苏炎则是秋季黄昏的倦怠。
苏炎将女子般的长发重新用白细绳绑好，同时道：「这种角色，你一个人就足以应付了。」
「话虽如此」苏淼轻轻嘟着嘴。那个动作对二十岁的女子而言稍嫌幼稚，但不可思议地却很适合她。
「前我对付山贼的时候，苏炎哥你不是生气了？」
「那是因为只不过驱赶四、五名山贼，你竟然用了攻城战等级的魔法啊。结果我们差点被崩塌的土石掩埋，你难道忘了吗？」
男人们听见苏炎的话，不禁面面相觑。
魔法师的数量本来就不多而没有担任官职魔法师，还可以操控攻击性魔法的人，就更加稀有了。
跟攻击性魔法有关的，无论是军队、官方魔法院都禁止公开，民间魔法师只能自己组合公式，或者非法取得公式内容。当然两种方法都非常困难，大部分的魔法师最多只会使用一点护身或对付野兽的简易攻击性魔法。
唯一的例外就是退役的军队魔法师，但他们退役时都有签订「今后绝不使用或传授他人」的保密合约。
当然，并非人人都确实遵守合约，在当局管理较松散的乡下地方，据也有相当厉害的角色，可是......
「喂喂喂，哥啊，」秃头男斜睨苏炎。「你是瞧不起咱们，嗄？你以为那样子虚张声势，咱们就会怕了吗？」
「虚张声势？」苏炎顿时皱眉沉吟然后浮现怜悯对方的表情。
「嗯，也难怪你们会这么想。就当作我给你们的警告，如果不想身受重伤，在这位魔法狂热女的魔法爆炸前，赶快逃走才是上策喔。」
「魔法狂热」苏淼不知为何一脸陶醉地呢喃。
然而男人们并未因此畏怯，看来他们果然认定那是虚张声势。男人们邪笑着包围马车。
「哎呀呀」苏炎一手探入乘客室，取出收在黑鞘里的一把长刀。
「女人是智障，连这子也是笨瓜咧！」看见苏炎拔刀的秃头男哂笑。「你以为一个人就能解决咱们这么多人吗？」
回应他的是苏炎的冷笑。
「出这种话的你也聪明不到哪去。」
「你什么？」
「你们不该以自己那种半调子的能力来衡量别人，这世上有句话蒋壤之别’呢。」
既非自夸，也不是奚落，依旧是一副不耐烦的语气。然而，随着男人们终于明了那句话的含意，盛怒的神色开始在众人脸上扩散。
「你这个混帐──」
「随便挑衅一下就沉不住气的态度也很愚蠢。」苏炎嘀咕着摆好长刀，但强盗们早已听不见了。
「老子要把你的手脚拧断」
宛如飞沫般斩开阳光，外形粗糙的巨剑精光大闪。
随便铸制的刀刃尽管截断力较差，但因为不停来回拉扯，伤口也更难缝合。
男人杀气奔腾，巨剑挥起──
就在那一刹那。
「且慢！」凛然之声突然宣告。
「?!」
不是苏炎他们，也不是强盗一夥。
被出其不意的声音惊吓的强盗们四处张望，他们的视线立即捕捉到声音主人──站在斜坡上的一人一骑。
「搞什么？」
那是骑着彷佛从绘本里走出来的俊美白马，同时身穿绘本般鲜艳的蓝白服饰的青年，不，是少年。
年纪约莫十七、八岁？枯叶颜色的柔软头发上紧紧绑着醒目的白色头带，长相眉清目秀，身穿简易式钢板铠，手提巨剑，似乎颇有一番架式。
但是比起武装打扮，这名少年好像更适合手持乐器演唱情歌。相较于英勇，女性般的纤细更教人注目。若问对他的第一印象，十人里会有十人回答「好人家的少爷」吧。
他手里握着一把几乎跟长枪一样长的巨剑。
这把称为「长剑」的武器曾经在骑兵间蔚为风潮，可以在马上与敌人互斩的异样长度，其魄力是一般刀剑所无法比拟。佩戴长剑的骑兵只能用「勇猛」一词形容，而这种武器也经常出现在以骑兵为主题的绘画里。
然而如此巨大、沉重的长剑自然也极难施展，加上过长的剑身经常断折，在耐久性上也有问题。就连最鼎盛的时期，能够实际运用的长骑剑据也非常稀少。
更何况，骑着马匹与敌人迎面互斩的行为本身也是愚蠢至极（一个不心还可能砍掉自己的马头），因此这种武器後来迅速退烧。
长剑目前仍用於仪式诚，但几乎没有人在战场使用，毕竟光是拿着行走就得浪费大量体力。
「你、你是什么东西？」
「匪徒不配问本公子大名！」
少年朗声回答一个强盗的叱问。
「喝！」
少年接着一声吆喝，策马疾驰。他以疾风都望尘莫及的速度奔下斜坡，豪迈地大声道：「岂有此理！一群大男人竟联合起来欺侮良家妇女９做出以暴力抢夺财物这种！这种行为绝对不能置之不理！就让本公子替行道吧！」
在苏炎一行人和强盗们的注视下，少年跟他所骑的马匹一口气奔下斜坡。
慑於那股猛烈之势，强盗们不禁摆起架式。
然后──
「觉悟吧啊啊啊嗄啊啊啊？」
不知是骑兵有待加强？还是马匹不够优秀？
少年的速度没有减缓。
他在苏炎等人眼前横切大道，毫不停歇地奔向更遥远的前方.
「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样子是由於速度过猛，因此无法勒马。
相对於眷恋般拖得老长的尾音，少年的背影却是越来越，夏苏炎与强盗们就这么默默目送那道背影。
不久，少年终於消失，只听见斜坡下方传来「砰咚」一声某种物体的撞击闷响。
之后只剩下愕然的沉默。
「那家伙在搞什么？」
过了一阵子秃头巨汉口里嘟囔，呆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可是当然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啧莫名其妙，害老子浪费──」
秃头男回过神来，重新转向苏炎。
就在那一刹那，他看到的是──迫近脸孔的鞋底。
「唔？」
男人发出一声短促、甚至称不上悲鸣的声音后，便被踹飞了。苏炎跟他在吨位上相差悬殊，但就算是巨汉，在粗心大意的情况下挨了一记飞踢，也毫无招架的能力。脸上清晰印着鞋印的男人不停抽搐。
「竟然在战斗时分心，你们真是超级智障。」
看着翻眼晕厥的男人夏侬仍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结局自不待言在，苏炎没两下就赶跑了那群强盗。
当然，苏炎再强也不可能一口气击败数十人。不过，没办法集体行动的集团就等於个人，而且连大头目都昏迷不醒，更不可能有什么士气。
苏炎一个接一个地击倒强盗，打败半数时，剩余的强盗们便拖着昏厥的伙伴逃之夭夭。苏炎没料到他们如此团结，便停止追击，要是换作平时，这正是苏淼使用攻击性魔法进行最後一击的时刻。
这些暂且不提.
「问题是这个。」
苏非着在昏迷的少年骑兵身旁蹲下，用手指戳他。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也不好意思丢下他不管，苏炎于是将他从斜坡底拖了上来。
顺道一提，他骑的白马也不理会主人已经落马，下了斜坡以后就开始悠闲地吃草。既然马匹没有跌倒或许出乎意料是匹良驹也不一定。
「怎么办？」
「我也很想直接拍拍闪人啊。」
苏炎着扶起横倒在地的少年，用手掌抵住他的背脊。大略检查之後，脑部和内脏似乎没有受伤，便轻轻将他拍醒。
「唔」少年轻轻咳嗽一声醒转。
「我怎么会？」
他依序回视盯着自己的苏非、苏淼于苏炎三人，眨了眨褐色的眼睛。
「你醒了吗？」苏非代表三人注视他的脸孔问道。
不知是意识尚未完全恢复，或是在仔细品味苏非的话语跟外貌，他又缓缓眨眼。
黑色秀发，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颊，以及既娇憨又顽固的红色眼眸。
将组成苏非容貌的所有元素映入眼底，接着再眨眼两、三下。
最后脸上浮现理解的神色，他冷不防握住苏非的手。
「请嫁给我！」
砰咚！
苏炎二话不地朝少年背后用力一踢，将他踹趴在地。
「这子发什么疯？」
「喂，你这是干什么？」
少年抬起沾满泥土的脸抗议。从他安然无事的样子看来，似乎比外表来得强壮。
「只不过是一见钟情嘛。」少年一脸坦荡地：「我是个非常固执己见的人。」
「这有什么好自夸的？」苏炎愣道。
「成群结党的恶徒！柔弱畏怯的美女！偶然路过的骑兵！慑於骑士气魄下的恶徒们夹着尾巴匆匆离开啊啊，真是令人热血沸腾！」
「我想你可能是掉进自己的幻想里了。」
不知是没在听苏炎话，或者从一开始就没理他少年握拳嚷道：「而且！一醒来，眼前竟出现如此美丽的大姐，这种状况下不一见钟情，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话回来，你是谁啊？」也许是觉得认真应对太过愚蠢，苏炎冷冷问道。
「啊啊，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刘特，是担任夜国骑兵南城领地的领主刘斯的长子。」
「喔」苏炎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应道，他原本就对贵族没什么好福
苏淼於是代他问道：「贵族先生是到这里做什么的？」
南城领地到这里骑马再快也要一个星期，不用那是有点远的距离。
「我正在从事武术修行，目标是加入墨色骑兵团当一名真正的骑兵」少年刘特道。
墨色骑兵。
可是夜国骑兵最高荣誉的近卫骑兵团。从大约四千名的王国骑兵里挑选出来的精英，与宫廷魔法师团魔玉法阵同为王国力量的象徵，是最强的武力集团。
话虽如此，夜国近二十年都没有正式战争，除了少部分的例外，骑兵与士兵的素质都大幅低落。
或许是没上过战场的其被增加了，再加上即使不靠武术，只要有身分与金钱，骑兵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继承家族爵位的年轻贵族近来也很流行自称骑兵耍帅。
墨色骑兵现在剩下多少实力也没有定论。
肩负国家威信的宫廷骑兵团当然不可能是一群窝囊集团但在世代交替下，二十年前的骑兵剩不到一半，甚至还有人戏称现在的精英团只是「装饰品」。
「你们又怎么会走这条路？单纯旅行的话，就算有一点绕路，主要干道还是比较安全喔。」
诚如刘特特所言，主要干道比较不容易遇到山贼和强盗。
然而，对苏炎他们来，真正可怕的不是非法之徒，而是混充在路过旅人里的暗杀者。
「呃，因为种种理由」
「啊」
苏淼随口完，只见刘特露出沉思的神情，不过他并未继续追问，似乎已认定他们有难以启齿的原因。
少年想了一会，最后重重点了一下头，用那双大眼环顾苏炎三人。
「你们既然走这条路，目的地就是西领地罗？」
「应该是那样吧。」
刘特用力点头。
「我知道了。如果把弱庶民扔在这种无法无的地带，我的家族一定会遗臭万年的。反正我的下个目的地也是西领地，就由本公子护送各位到离开这条路为止吧！」
「不需要。」苏炎毫不考虑地回答。
「哎呀，不用跟我客气啦。」
刘特朗声大笑，可是苏炎又立刻道：「我没有客气。」
「随便拒绝贵族的好意，心祖宗七代被诅咒喔。」
「那是哪里的贵族啊？」
刘特的眼神顿时变成被主人抛弃的狗般，苏炎不禁一愣。
搞不好他是很容易受赡性格。
虽然觉得他过分亲匿，倒也不像别有居心。这个少年应该只是单纯基於生的善意和正义感，才会如此提议。
苏炎求救似的回头看着苏淼，她却只是苦笑耸肩。
对任何事都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冷淡态度，不过苏炎基本上是耳根子很软的人。尽管不至於一看见被人丢弃的狗就停下脚步，但要是那只狗一直跟在后头，苏炎也无法将它一脚踢开──苏淼深知苏炎的这种性格。
至於苏非.
「嘿嘿嘿」
她似乎被「美丽的大姐」这句话弄得心花怒放，还一副傻呼呼的模样，根本没有出言反对的意思。
苏炎叹了口气：「随便你。」
「遵命！」
刘特一扫阴霾，精神抖擞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