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尽管手里握着刀，可是他的黑眸中没有杀气。
既然无法回头，那就前进。
不是朝向那个白痴的目标。
而是朝向明确的目标。
别想一死了之。
外表与内里这种东西会随看的人而有所不同。
至少对这个女孩，不，对所有岛民而言，你才是真正的雷夜。
我我是雷夜。
杀人狂与好饶脸孔在瞬间不断交替，相互争夺雷夜身体主权的两个相反意识，正义与邪恶的战争。或许那并非他一个饶战争，而是人类这种生物的宿命战斗.
然而
最后浮现在脸上的表情，却是杀人狂的脸孔。
你开什么玩笑，我才是雷夜!要是被你抢走了，倒不如早点.
糟了!
苏炎推开娜娜冲向他。
但雷夜快了一步，只见他的身体在半空飞舞。
哇哈哈哈哈!一切的存在啊，回归地狱吧吧!
来，启动吧，我的最高杰作，魔法!
破坏就此展开。
......
坠落的感觉。雷夜在那种感觉中暗想。
我要死了。啊也罢，这样也好。
就算杀再多人，也无法满足他的杀人冲动。
真是不可思议。藉由谋杀自己这种终极的杀人行为，或许反倒瞬间升华了他的心思。
好可怕啊。
雷夜这时初次醒悟。
他很害怕，非常害怕。对于他人，对于自己以外的存在，对于自己永远无法理解的其他存在，对于活在这个世上的所有人，他都感到非常非常地害怕。
这个世界很可怕，自己以外的一切都是敌人，是完全无法沟通的存在。因此，为了设法减少敌人，他才想不断杀人。藉由不断杀人，一点一滴地减少敌人，如此才能获得短暂的宁静。然而......
死、它原来是这种感觉
若想与世界诀别，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毁灭世界，另一种是毁灭自己。
真应该早点这么做啊
就这样，杀人狂雷夜在不可思议的平静中合上眼帘。
在接受死亡的时候死亡，瞬间结束人生。
短暂的飘浮感，然后是一阵冲击。
杀人狂魔雷夜，就这样离开人世。
爆炸声包围岛。
某种强大、纯粹的力量正以猛烈的速度扩散。就连没有魔法师资质的人，都可以清楚察觉那股力量。
喂!苏淼、苏非，你们在哪?
苏炎抱着茫然若失的娜娜，一边狂奔，一边嘶吼。
现在离开岛也来不及了，只能看苏淼能否阻止魔法启动。至少，从雷夜发出启动命令到现在，虽能感受到魔法，即将启动的气息，但似乎尚未启动。大概是苏淼动了什么手脚。
然而，苏炎不完全的魔法感觉仍然告诉他，这种阻扰只不过是暂时性的，岛上越来越大的震动便是最佳证据。
洞窟中的魔法阵嘎嘎作响。
石柱各处渐渐开始龟裂，从裂缝剥离的石头亦不断崩落。
纵使魔法并未完全启动，如果岛的震动再继续扩大，他们就会跟岛民一起被活埋在这座洞窟里。
苏炎现在想得到的办法，也只有赶紧到苏淼那里，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要在这座广大的洞窟里，同时在爆炸声中寻找苏淼的气息并不容易，但苏炎还是没多久就捕捉到她的气息。
不知是奇迹、偶然，抑或是羁绊。无论如何，命运尚未放弃他们。
话虽如此，发现她们的身影时，也看见类似狂战的人影，苏炎不惊了一声。战斗的是苏非。
苏淼似乎对她施加改良版的魔法，可是对完全外行的苏非而言，狂战这种战斗生物实在过于棘手。
苏非!
苏炎本身也有些急躁，再加上抱着娜娜更是碍手。
石柱碎片终于开始崩塌其中几个特别大的碎片砸向苏炎。苏炎立即护着娜娜朝旁边跃开，但仍有一个没能躲开的石块擦过他的背脊。
唔.
苏炎喉咙深处发出短促的闷哼，接着跌倒在地。
苏炎跌倒的同时，娜娜也被抛向岩石地板可是，她只是一脸茫然。
雷夜。温柔的假面圣人。给予娜娜生存意义与希望的人，她最爱的人。
然而，她最喜欢的雷夜竟是假的。
她感觉自己脚下的地基开始崩坍，支撑自己的一切全部沉入毫无意义的深海。她已经不晓得自己该如何是好，也不知自己该扮演什么角色。
她累了，雷夜也死了，不如自己也一死了之吧。
她这么想着，闭上双眼耳畔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悲鸣。
苏非?
娜娜睁眼一看，只见苏非正被狂战抓住。她全身笼罩着一层娜娜也曾看过的魔法，但魔法的保护力似乎无法抵御狂战士的蛮力，苏非的脸庞痛苦扭曲。
放开我，你这个......呜呜
但是苏非拼命抵抗。
毫无力量的姑娘。仍旧坚持战斗。即使那是向姐姐借来的力量，她还是充满了战斗的意志。
自己战斗的意志。
我有战斗过吗?有自己战斗过一次吗?
像她一样，像那个人一样，靠自己的意志
娜娜!苏非似乎发现了她，大声嚷道：你千万别过来，这家伙哼!
狂战更加用力抓住她，旁边的苏淼好像正专注于某件事，冻结似的一动也不动。苏炎仿佛撞到了要害，一脸痛苫地软倒在地。
现在，可以移动的人只剩娜娜而已。
我怎样都无所谓，一切就此结束吧。
娜娜看着眼前的景象想道。
一切就要结束了，可是.
苏非!
娜娜奔向苏非。
可是，那要在战斗以后。
那个人也是如此，跟自己内心的敌人战斗。
所以，她也要战斗，再到那个饶身边。倘若不这么做会被那个人耻笑。
娜娜用尽全身力量冲撞狂战。
......
哪儿都不是的世界。
反对夜月的意志、娜娜的话语、共同生活以这些东西所培育出的共感为基础，再加上药物注射与催眠暗示组成的共同意识空间。将数百个人类意识当作零件，由魔法阵连结而成的诡异精神世界。
简直就像荒凉的沙漠。
现在。等待启动命令的人们正处于无梦状态的深度睡眠，思考与感情都被暂时冻结。若像古凤和李特那样，意识完全消失的话，原本荒凉一片的沙漠将会变成完全的虚无。
还来得及!
只要能够阻止完全的启动，他们的身体、精神都还有救。
苏淼透过通讯系魔法。将自我意识投入他们的共同意识郑
人们的意识骤然出现细微的波动。
异物反抗。在这个共同意识的空间里，苏淼的意识等同于异物。
汹涌而来的否定浪潮，掀起抗拒情绪的狂风。
啊，真对不起喔。
苏淼忍受着对方的压力，开始仔细调查那个意识世界。
战略级攻击性魔法。
苏淼的目标是中枢。
只要找到控制中枢，再进行逆向操作，理当就能输送整个魔法的自我毁灭命令。然而......
开始了!
共同意识突然开始震动。
压缩保存在各处的魔法一起自我解冻起来。
那情景宛如荒野里的无数植物开始发芽、开花。
几何学纹路的花朵绽放，互相融合成更大的花朵，再集合成一个巨大的花园。
然而这座花园里绽放的却是毒花。
仿佛被人撒了毒，花朵们停止生长。
然而，那也只能争取一点时间。
花园魔法太过庞大，而苏淼太过矮。
不知还能支撑多久。不知是否来得及找出中枢，进行逆向操作。
这是一场赢面绝对不高。
这种时候没有可以祈祷的神，还真是不方便呢。
苏淼此时依然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继续调查。
苏非
娜娜这个毫无力量的少女竟然用尽全力冲撞狂战士。
娜娜强忍全身巨痛，但狂战也被她撞得失去平衡。
狂战根本未将她视为攻击对象，因此没有任何警戒。
狂战的手臂松开苏非。
娜娜扯着狂战倒下地板。
苏非惊剑
狂战将攻击自己的娜娜新增为攻击对象。
一面起身，一面朝距离最近的她挥拳。
狂战用倦身肌肉力量的一击，照理可以轻松折断她的脖子，她甚至没有闪避的速度、力量。
我已经战斗过了。
娜娜极度冷静地看着不断迫近的拳头。
我基于自己的意士心战斗过了。不是因为任何饶要求，不是为了任何入而是自己决定、基于自我意愿，然后战斗过了。
干得好!
伴随声音闪烁的银光。
击中她以前，拳头被斩飞滚到远处。
苏炎似乎尚未完全复原，冒着冷汗重新摆好长刀。狂战被斩飞的手臂截面，陡然伸出刀刃般的物。他莫非是想以此跟长刀一较高下?苏炎迅速向前踏出一步？！
岛屿的动骤然静止。
看来苏淼的解除任务大功告成了。
苏炎的表情因放心而顿时缓和，但没有心灵的狂战却冷酷地挥动突起物。苏炎反射性地以长刀挡架，但由于全身姿势不自然，再加上残留背脊的痛楚导致技巧涣散，无法完全化解对方的攻击。
狂战往跌倒在地的苏炎身上攻击而去。
苏炎哥!
苏非奔上去。然而，应该保护她的银白色铠甲却突然消失。
原来她已跨出魔法效果的十步范围。这么一来，苏非便没有防御敌人攻击的能力了。
可是，苏非依旧朝苏炎身上扑去，挡在狂战和哥哥之间。与其这行为抱着必死的决心，不如那几乎是一种反射动作。
娜娜想像着狂战杀死少女身体的情景，忍不住闭起眼睛。
绝望的一瞬间。
突然，咒语念诵声响彻洞穴。
魔法高速启动。
空气啪的一声爆响，那是气温骤降所发出的哀号。
白色光芒飞舞，包裹住狂战。
那是雪还有霜。
快速增殖的霜覆盖狂战的身体。反射性的适应行为随即启动，但由于低温降低了代谢速度，在对攻击进行反应前便已终止。
狂战凝结成巨大的冰块，砰的一声倒在岩石地板上。
真是惊险呢。
苏淼依旧懒洋洋地道。
......
多谢各位帮忙。
娜娜和数十位岛民围在渡口躬身行礼。
魔法骚动后的第三。
神祗花园已开始进行重建工作。
当然也曾出现暂时的乱。由于魔法的影响，地面上的建筑物都惨遭重创，但是对岛民们而言，领导他们十年的雷夜之死所带来的冲击更大。
若非娜娜发挥强大指导力凝聚众人，或许混乱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娜娜集合岛民，告诉他雷夜以及其他二十多位岛民死亡的事实。同时也告诉他们因为这次战略级攻击性魔法的失败，造成众多人命丧生、岛上建筑大量毁损，她宣布今后将舍弃这种危险方法，重新寻求其他手段。
当然，也有人表示不满与异议。
然而，娜娜只了一句话，便封住众饶嘴。
也许是急于复仇的我们杀死了雷夜。
雷夜确实并非喜好无谓争斗的人物。
或许他们也隐隐察觉，因为他们将复仇心加诸于雷夜，才将他逼至绝境。
若你们有机会来这里，请记得来看我们本岛全体人员竭诚欢迎各位。
苏炎一行人确认过可以利用马匹取代牛只的动力后，搭乘娜娜调派岛民修复的船离开梁。
可是我们好像也没帮上什么忙耶。苏非在船上笑道。
事件的真相并未公开，表面上是娜娜在苏炎他们的协助下，阻止了因意外而失去控制的魔法。
没这回事。娜娜斩钉截铁地表示。
她在岛民面前戴着红瞳公主的面具，不过这张面具如今却显得十分自然。
因为那是她自己制作、自己戴上的面具。那是她基于自我期望、自我意志戴上的面具，而且可以将人们导向至善的方向。继续配戴这副理想的假面，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为自己的脸孔。
希望将来可以凭藉自己的双脚，踏上雷夜的理想花园。
保重
娜娜你也是哟。
完，船只便驶离了渡口。
船只的明轮发出拨水声，远离了称为神祗花园的岛。
苏非朝越来越的娜娜频频挥手，而在她的脚下藏身暗处的晕哦对跟他藏在一起的某人道：那么你要怎么办?
那竟是手臂绑着夹板的雷夜。
一跃而下的雷夜被偶然在下层平台的云欧伸手攫住，除了因冲击造成手臂骨折外，其他部分都完好无缺。
曾经一度想要刺杀雷夜的云欧，也不晓得自己为何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相救。虽然不晓得不过他对此感到很庆幸。
跟我们一起离开，真的没关系吗?
因为搞不好那个杀人狂还在我的体内。
雷夜疲惫万分地：除非我确定自己真的击败他。成为真正的雷夜，除非我确定自己不是假面，而是真正的自己，我是不会回到他们身边的。
你有把握赢吗?
不知道，可是值得一试。对不对，苏炎?
突然被他这么一问，苏炎颇不适应地扭动身躯。别人突然征询他的意见，他反而觉得有些害臊。
话回来，你才是个大问题吧?苏炎指着云欧，如果你向高层报告神祗花园的事，他们就完了。
我的记性向来不太好。只要喝上一瓶陈年好酒，就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啦。
好啦。抵达古河后，我请客就是了。雷夜苦笑道。
不过，就算真的被发现了，只要他们采韧平的手段，跟一般村子也没什么分别。现在跟十年前不同，军方或咱们涉外局行事也没那么强硬了。云欧耸肩道。
苏炎搔着后脑勺朝船尾走去。
神祗花园已经变得相当了，许久没工作的马匹们似乎是干劲十足。
那么你们要怎么办?
云欧走过来问他。
跟你没关系吧?
听见苏炎的冷淡回应，云欧摸着脸颊道：事关真正的红瞳公主的去向，当然会在意嘛。
你几时发现的?
直到现在才真正确定。云欧站在苏炎身旁，注视着岛道。
要杀我们吗?苏炎低头看着船尾在水面划出的白色航迹，冷静地问。
云欧面露踌躇之色，但他随即耸肩摇头。
我已经过了，我的记性不太好啊。
你这神官还真奇怪。
哪有你怪!不过你妹妹将来一定会是个好女人喔。
云欧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他们身侧的苏非，不过她正专注地挥动手，似乎并未听见苏炎他们的对话。
好好照顾她，这种丫头不多了，真是难得的。
你不我也会好好照顾，毕竟是尊贵的公主大人嘛。
原来如此。
云欧笑了。
苏炎也跟着微笑，然后再度望向妹妹。
毁灭世界的魔女，神谕如此宣告的少女，只是继续真地挥手。
......
那是极为巧妙的手法。
护卫的剑士们也没有拔剑。并非无力，而是来不及产生意志。捂住嘴巴防止惨叫，从背后朝猛刺一记，那是高手特有的迅捷与自然。就时间来，真的是一瞬间。他们想必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便已离开人世。
事情发生在王宫每三年举行一次的舞会──第二的归程途郑
返回王都内的刘斯公馆时，在夜路上遭到职业刺客的攻击。由于时间比较早，路上又有十名以上的行人，剑士们的警戒心多少有些松懈，他们肯定没想到所有行人都是刺客乔装的。
七男四女。
全部都是打扮平凡的人，当然也没有佩戴像是武器的东西。
大部分的职业刺客都很善于利用人们的疏忽大意。正如一般饶预测，会特地混入夜色里的刺客，若不是三流便是超一流。故意在高度警戒的状况下攻击，要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就是拥有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实力。
附近居民大概事前已被迷晕，路上并无其他人影。只要假冒某大贵族的名义，在道路出入口放置禁止通行的看板，便能防止出乎意料的目击者进入屠杀。即使有人察觉异状报案，事情也早已结束，刺客们已混进王都的大量人群里了。
对方用力拉开车门。
「刘斯大人？」
一名职业刺客质问挤在马车乘客室原本就很狭窄的车内一隅的三个人影。样貌看起来很神经质的中年男子，应该是他妻子的女子，以及年幼的男孩──三人都不发一语。当然，刺客也没有期待对方回应。
「觉悟吧。」
暗杀者握住从袖口无声滑出的尖针，身子向前一探。
下一瞬间，他伸手朝女子而去。
「唔！」
马车乘客室相当狭窄，职业刺客也无法自由移动，女子─刘斯的妻子霜儿奋力抢夺凶器，但外行人与专家之间毕竟有绝对的差距。
霜儿三两下就被制伏，她的手背上有尖针刮赡痕迹。
「真不愧是出身于王国骑兵家庭啊，夫人。」
看来职业刺客已详细调查过猎物以及他的家眷，他扭起刘斯的手臂，面无表情地道：「一旦出事，胆识就是不同。不过，你的行动也只会加速死亡的降临。虽然不及魔虫的毒性，但绝情花毒也很厉害，一点擦伤也足以致命。而且，中了这种毒的人，死状可是非常凄惨喔。」
被原以为毫无招架之力的猎物摆了一道，男人似乎有些震惊──尽管表情冷酷，却变得有些饶舌，可是专家不该出现的失态。如果他少几句，赶快结束任务，未来不定就会因此改观。
「不但会发烧，还会全身浮肿、毛发掉光变成一个皮囊死去。别恨我呀，是委托人特别交代要好好折磨你们至死」
就在此时──
男饶表情因一个短促的尖锐声音而冻结。
「？」
那是伙伴们通知发生紧急情况的口哨声。
男人暂时保留最后一击，离开乘客室。
结果，男人看见的是以雷霆万钧之势疾驰而来的一名骑兵。
其中一个职业刺客朝出乎意料之外的捣乱者掏出短剑。
然而......
骑兵以破空之势猛力挥下的巨剑──
将刺客连同短剑劈去，此刻就像坏掉的人般飞开，剧烈撞向墙壁。
「！」
彷佛一股不容分的暴风。
那名骑兵利用马匹急奔的速度与自身臂力，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挥剑。的的确确不过在眨眼间，好几个暗杀者就被斩飞成两截。
这时，暗杀者们总算开始反击。
掷出的短剑刺中马头，骑兵被向前摔倒的马匹抛出，但他采取守势，迅速重新握好剑。
当然没有人想跟那把巨大的武器硬拼。骑兵以手背挥开射向要害的毒针，用巨大的剑刃击落短剑。甚至不给对方施展第二次攻击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挥舞长骑剑。
如同断头台的刀刃，将可恶的刺客们杀掉。直到最后一人被巨剑刺伤为止耗费的时间不过片刻。
「为什么这里明明是禁止进入的──」最后一个人口吐鲜血低语。
「蠢材！你们的杀气这么重，我从道路尽头就发现了。」那名骑兵以灰色的右眼盯着濒死的刺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