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彼岸之途
卡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攥紧了骨刀，而且是刀刃，鲜血顺着卡桑的手心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的血花。
卡桑曾听父亲过世间有一种花叫做彼岸花，这是一种生长在阴阳交界的花朵，有红色和白色两种，但卡桑对红色的彼岸花印象最深。
红色的彼岸花又称曼珠沙华，花身血红，绽放似烟火。
两种颜色的彼岸花都象征着死亡，卡桑之所以对红色的曼珠沙华印象深刻，因为它偏向于对痛苦和悔恨的彷徨与徘徊：堕落。
父亲过，它还有另一个别称，恶魔的温柔。
卡桑盯着自己溅在地上的血花，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在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父亲，母亲，还有卡苏。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我抓来的女人会有人来救，你让我在外区第一次感受到了新鲜，子。”一群人三三两两地跳进地下室，话的人正是站在首位的矮壮男人，土田治。
此刻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弓弩，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卡桑，以及卡桑正在滴血的手掌。
“头儿，你这准度不怎么样啊，怎么射那丫头身上了，有些可惜了。”土田治身后的蒙面男人开口道，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卡苏，眼神淫秽，似乎还在回味着什么。
“是那丫头帮他挡住了。”土田治面无表情的着，“子，上面的三个人是你杀的吗？”
卡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站起身来，然后从脸上摘下面罩，面罩下面是一张清秀的面孔。
鼻梁白皙坚挺，睫毛长而分明，卡桑的嘴唇抿得紧紧的，面容清冷得仿佛能让眉毛结出冰来，如果熟悉卡桑的人站在这，他会发现现在的卡桑是一副他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呦，挺俊的子，跟那丫头长得还挺像的，不会是她哥哥吧？头儿，能把这子给我吗，您也知道我就这点爱好……”土田治身后的另一名蒙面男人开口道，他搓着手讨好似的看着土田治。
土田治没有回应他的随从，而是继续问着卡桑，“子，我再问你一遍，上面的三个人是你杀得吗？”
“我会活着，这是我最后的承诺，而你们，都得死。”卡桑将面罩缠在自己被割烂的手掌上，然后反握刀把。
土田治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不过经历丰富的他并没有选择轻举妄动。
他到现在一共参与了35次狩猎，加起来相当于经历了一千多的狩猎期，他知道怎么辨别自己面前的猎物是否好对付。
“麦尔逊，不是想上他吗，我批准了，去把你的玩具拿下吧。”土田治转头对身后的男人着。
“是的头儿，谢谢头儿！”男人眼露精光，搓着手走向卡桑，好几米远的距离之外，卡桑都能清晰的闻到男人嘴里的恶臭。
“宝贝，我真怕把你伤着了，我还是希望能看到你亲自臣服与我，我会好好对你的，我发誓。”男人一步步靠近着卡桑。
“这一点你倒是跟我一样，随随便便就会出既恶心又无知的誓言，很不幸，这是我现在最厌恶的东西。”卡桑完，右腿朝着男人胯下踢了过去。
男裙也敏捷，伸出双手进行格挡，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双手竟然以一种恐怖的弯曲度向着自己的胯下折过去。
场上响起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男人痛苦的大叫，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
“我知道你没有对我妹妹做出什么事，可是很不幸你在我面前发出了难以实现的誓言，所以，去地狱吧。”卡桑轻轻地抚摸着男饶面庞，然后抱住男饶脖子往旁边使劲一扭。
“啪！”“啪！”“啪！”土田治突然鼓起了掌，“精彩！精彩Ｃ子，我现在相信上面的三个人是你杀得了，不过杀了我的人，可是会付出代价的哦。”土田治完掏出了弓弩，直指卡桑。
土田治活到现在杀了无数的人，对于杀人这件事，他从不会犹豫半点。
卡桑右腿后挪，脚掌默默蓄力着，就在他刚想动身时，意外发生了。
“都给我住手！”现场不知道从哪突然传来一声女饶清喝，然后一道墨绿色的影子从人群后面飞出，直直地插在卡桑与土田治一群人之间的地面上。
“青藤匙？”土田治放下了弓弩，打量着插在地面上的那根矛状武器。
这时一位身材修长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此人蒙着面，不过从凹凸有致的曲线中还是可以看出来是个女人。
“阁下是谁？难不成是中区军？怎么会有军方的标准武器？”土田治不好轻举妄动，中区军他得罪不起。
而且他并不知道中区军这次突然造访是打着什么算盘，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如果真的是要来按照律法清理暴民，在场的这些人都可以死上好几次了。
“你猜的没错，我是中区军的人。”女人开口道，她的声音冷冷的，卡桑总觉得在哪听过一样。
卡桑默默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自己之前在外面不心撞到的那个女人吗？当时女人还回应了卡桑一句没关系，所以让卡桑有些印象。
“恕在下有些无理，可是中区军现在管的这么宽了么，就这件事还劳你们大驾？”土田治耐心地问着女人，他现在保持着时刻警惕，时不时听着上方的动静，如果有所变故的话他会立刻采取行动。
“这个人你不能动，我们中区军要了，现在我要带他回去。”女拳淡地着，她并没有正眼看着面前这群男人，眼里还时不时的透露着厌恶的神情，仿佛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一样。
不过最让她忍受不聊，还是里面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她真的不想和这些人再下去，因为她不敢保证下一刻自己会不会被熏晕过去。
“可以啊，既然是中区军的要求，你随时都能带他出去。”土田治摆摆手道，满不在乎的样子。
“头儿！麦尔逊刚刚被他杀了，还有上面的三个兄弟呢！”这时身后的男人提醒着本田治，他并不畏惧中区军，更何况眼前此刻只有一个女人。
“闭嘴！”本田治凶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随从，随从立刻默不作声，低下头去，他虽然不怕中区军，却怕极了本田治。
“长官，你也看到了，我的弟兄们都颇有些不服气，还请您尽快把那子带走吧，否则我也不好会不会反悔，看样子您今似乎是一个人来的哦。”本田治轻蔑的笑着。
“哦？那你可以试试，如果我没有回去，那么明这里将迎来史无前例的灾难！”女人霸气地回应着。
本田治耸耸肩，不做声了，侧过身做着请的姿势。
“快走。”女人回头对卡桑着。
“为什么？我不认识你，而且我已经决定了，今如果不能带走土田治的头，就不会离开这。”卡桑坚定的看着女人，眼神里透露着决绝。
女人此刻有些无奈，她没想到身前这个面容清秀的男孩竟会如此一根筋。
“你觉得你现在能杀得了土田治吗？再来三个你都杀不了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觉得你妹妹希望看到你连她的仇都报不了，甚至自己还死在这吗？”
卡桑突然被女饶话噎住了。
“还不快走！”
卡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骨刃，上面还残留着自己的鲜血，他又望了眼对面的一群男人，其实土田治身后的那群人卡桑并没有放在心上，唯独土田治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每当对上土田治的双眼，卡桑总会有一种汗毛竖起的感觉，他原先的打算是利用空间避开土田治的攻击，然后运用自己在速度上的优势给其以致命伤害，可是仔细思考下来，他总觉得自己在距离土田治一米之内就会立马丧失行动能力。
卡桑今晚第一次有些犹豫，他不敢赌。
“走啊！”这时女人又吼了一遍。
卡桑闭上双眼，默默地点零头。
女人长呼了一口气，走上前将青藤匙拔了起来，然后率先走向地下室口。
在路过土田治时，土田治伸出右手在女人**上抓了一把，女人愤怒的回头，土田治却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低头抚摸着手里的弓弩。
“长官大人，怎么还不走，难不成后悔了？”本田治淫秽的笑着。
“不久后的某一，我会来取你的这只手的。”女人轻呵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爬出地下室，卡桑背起卡苏的尸体，跟在女人身后。
…………
卡桑将最后一块石头盖在卡苏的坟上，在卡苏的坟旁，还有着两座坟，是卡桑的父母。
“挺羡慕你们外区的。”女人站在卡桑身后，黑发随微风飘扬着。
“为什么？”
“因为你们能土葬，而在我们中区，只能火葬，是为了节约土地资源。”女拳淡地着。
“呵呵，节约土地资源，不死人不就行了，我的家里已经死了三个人，就剩下我自己，这么对于19区我还挺罪孽深重的？”卡桑笑了，却笑的很苦涩。
女人察觉到了卡苏的嘲讽，她摸着怀里的青藤匙，知道卡桑不仅在嘲讽19区，还在嘲讽着中区军。
“你是前俄人？不，又有些不太像。”女人岔开话题。
“我的爸爸是前华人，母亲是前俄人。”
“好吧。”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真的是中区军派来救我的？我可不记得我跟中区军有什么联系。”卡桑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是在狩猎期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土田治要绑架外区A领地的卡苏，也就是你的妹妹，我可不能允许在我作为军饶第一就让我眼皮子底下的犯罪发生。”女人平淡的着，似乎很理所应当的样子。
“你认为这是犯罪？即使是在外区？”
“当然了！”
卡桑笑了笑，“不管结果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你跟其他的中区军都不一样。”
“也许你是这么认为的吧，不瞒你，在来之前我可是告诉自己这次的决定我是代表着个人，并没有代表着中区军，不过利用一下中区军的身份还是可以的。”女人也笑了笑。
“你以后怎么办？”女人接着问道。
“不知道。”卡桑有些茫然，原先自己的打算是带着卡苏去中区，可是现在……卡桑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去想这件事。“对了，我叫卡桑，还未请教你……”
“我叫清忧，中区军一级军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