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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竟让他同意了收徒这事,若是自己昨晚也跟着去就好。
他烦躁低哼一声,从身旁的碧绿枝头摘下一颗沾满晨露的野苹果,狠狠一口咬下,想象这是老雌兽的脑袋,咀嚼几下觉得酸涩难当,呸呸两口吐个干净,丢入草丛。
"阿蛇,我吃饱了……"巨蟒投喂的动作不停,元琅的胃很快就被鸟蛋、水果等物塞到满满,想到待会还要练舞,还不得吐出来,她拭净嘴角,朝男人摆手示意。
三人成列前进,很快就来到后山,远远见大榕树立着一个苍老清瘦的身影,一旁还蹲坐一头巨大白狼,竟比他们到的还要早,真是一对精神矍铄的老夫妻。
元琅咬唇垂眸,扭头对两个男人说:"好了就送到这里吧,你们也该去斗兽场了。""嗷——"大猫走到白狼身前,放下背上竹筐,将里头新鲜带露的甜果与腌好的各色野味展示给他,他们兄弟两主动示好送上这些,只希望这对夫妻不要对小东西太苛刻,随后转身回到元琅身旁,面带忧伤望着她,兽瞳微黯。
"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想你们的——"元琅压下眼底泪意,分别抱了抱两个男人的腰,头也不回朝榕树下的老雌兽跑去。
不过是分开几天而已,那么难过做什么,真是个没出息的!她自我嘲弄道。
老雌兽银丝高拢,身姿挺拔,周身散发淡漠之气,如一棵遗世翠柏,元琅朝她走近,想打破僵局,便用新学到的兽语小声打招呼:"师傅,早上好……"老雌兽微微颔首,算是答应元琅,她淡淡撇了新徒儿一眼,见对方双眸湿漉泛红,眉心皱成一团,就那么放不下两个臭小子么。
她冷哼一声,心底不悦,在自己手下学习祭舞,是多少雌兽做梦都得不到的机会,哪怕只是三分火候,也足矣迷倒大批族人,彼时有什么男人是得不到的。
"走——"她伸手指向一条崎岖山路,随后只身前行,也不管元琅听懂没有。
"好的……"这是要带自己去哪儿?元琅呆楞片刻,还是迈步跟上。
红日逐渐攀上正空,艳艳灼灼照在广袤大地,元琅随夫妻二人沿蜿蜒小路爬行许久,终于在半山腰的一个洞穴门口停住,见白狼丢下竹筐,熟稔地往里走,看样子是到目的地了。她在心里松口气,擦去额间汗水,仔细打量这一陌生地方。
洞穴处于山峰阳面,面对崖壁,泠冽风声不绝于耳,更可看到云蒸霞蔚的峰、翠郁荫翳的林与曲折蜿蜒的径,洞内空旷干净,除了几样简单的生活用具和石床草席外再无其他,与古时隐士居处有几分相似,既来之则安之吧,元琅暗暗想着。
老雌兽给了元琅几分钟休整时间,随后领她到山崖北面的一片空地上,连连舞动羽袖,将层层落叶扇开,腾出一块空地,随后用一种怪异眼神打量元琅,直盯得她心头发毛才收回。
"你那日模仿的只是祭舞中的一段,完整祭舞分为十九段,七日后的祭祀赛,只需选三段,至于是哪三段,选择权在你。"知道元琅刚学兽语,她将语速放得极慢:"这七日你须同老身同吃同住,除却学舞,还得加其他训练……"元琅点头称是,舞者的身体就是与外界交流的最上乘工具,为保持其柔软度与诠释力,基本功训练必不可少,然而她过后才发现,接下来的一切,远远超乎了想象,兽族的训练方式,残酷又另类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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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汗水沿额流入眼里,痛得元琅直眯眼,然而此刻她却无法,更不敢擦拭,因为整个身子悬在两块大石的窄缝中,唯一的支撑点就是那对抓紧石柱的手。
眼前是绵延不尽的山峦,脚下是云雾缭绕的深渊,耳畔是越行越弱的风声,臂肌逐渐疲乏,酸疼迅猛袭来,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元琅汗如雨下,十指发颤,差点大哭出声,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在双杠或平地上做肌耐力训练,自己却要被吊在这里玩命!?
早知有今日,她说什么都要让两头雄兽陪自己做力量训练了。
"师、师傅,还要多久……"她小声问在一旁盘腿而坐的老雌兽,对方却只无声看了她一眼,闭眼聆风,并不打算伸出援手。
元琅见此,知道还差得远,不再吭声,强行忍下身体不适,调整呼吸,握紧石柱,不让自己掉下去摔成肉泥,希望时间过得快些,再快些。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双手麻得再感受不到疼痛,双耳也听不见东西,忽感腰肢一软,被人一把抱起,轻轻放回地面。
老雌兽居高临下望着软成一滩泥的元琅,锁眉摇头,没想到体力竟差成这样,那两臭小子是把她当猪养吗?她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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