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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周一早上升旗的时候会站在队伍最后面,因为高一年级主任总喜欢点她的名,他知道她每周三都会早早来学校,趁人少的时候买刚出锅的香菇鸡肉包,她只吃这个馅的包子,他知道她最讨厌英语课,上课会偷偷玩游戏,他知道她扎马尾都用两根头绳,系鞋带会绑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开始讨厌他。
“女人就是善变,无论是五岁还是十五岁都一样,昨天还说‘哥哥最好哥哥最棒’,今天就翻脸不认人,搞不懂啊搞不懂。”
x林柯摇着头感叹,说等高考完买根冰棍哄哄他妹。
江言想,他是不是也应该哄哄。
高考完他只回老家待了两个星期,母亲为了照顾他上学在一中附近租的房子还剩三个月到期,他整个暑假都在海市兼职打工,却始终都没能见到她。
拿到兼职工资的那天,他买了根手链,绕一中操场走了十四圈,手心的汗将绒布锦盒都浸湿,才鼓起勇气请林桑帮忙。
“姜姜出国了,近几年估计都不会回来,原因……她家里出了点事,不太方便说。”
她去了一个距离海市一万四千公里的地方。
归期不定。
———
大二这年,江言决定去当兵。
临走前几个室友聚着吃了顿饭,吃完买了箱啤酒去操场,那天傍晚的夕阳像是一个寂寞的人拿着画笔画上去的,天色已经很暗了,夕阳却红得像火。
江言用手机拍了一张。
旁边喝醉傻笑的室友调侃打趣,问他是不是想喜欢的女孩了。
警校女生少,但隔壁是所美女如云的师范学校,江言刚入学半年就因为一张路人的偷拍照片在这一片大学区‘火’了,追他的女生没断过,他却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大学这么美好的时光,不谈恋爱多浪费,室友曾经还怀疑过他的性取向。
毕业后,江言报考了海市公安局。
第一年没考上,后来他才知道那唯一的名额给了副局长的侄子。
第二年又继续考。
面试的人问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其它地区也不差,江言正气朴素地回答,心里想的却是:林旭东升了局长,近几年应该不会再调任了,比起性格火辣的李青,她更黏林旭东,林旭东也更龙她。
这里是离她最近的地方。
林柯每年都回海市,待不久,但再忙也会找机会约江言喝酒吃饭,顺便去一中转一圈。
一中建了新校区,高一高二年级都搬过去了,就只有高三的学生还留在老校区。
门口那家甜品店还开着,学校也还是原来的样子。
从校门口到教学楼之间的百步梯一共有107级阶梯,江言抬起头,仿佛能看到穿着蓝白校服的自己,还有背上调皮狡黠的少女。
“操!”林柯突然骂了句脏话,“展焱这狗逼要不要脸。”
江言回神,目光定格在林柯手机朋友圈那张照片上。
这顿火锅辣椒后劲儿大,辣得他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我妹什么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太行,兜来兜去还是便宜了展焱这狗逼,”林柯骂骂咧咧地退出了微信,“下个月咱们一班同学聚会,具体时间还没定,估计是月底,你有没有空?”
“不确定。”
“那行,到时候我再叫你,林桑也回来,你也好几年没见她了吧。”
江言淡淡地‘嗯’了一声,从林柯手边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
林柯惊讶,“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就最近,解乏。”
林柯接到一通电话先走了,江言坐在操场抽完了那一整盒烟。
那股辣劲儿持久,晚上胃疼得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同学聚会最后定在十月底,那天江言办了个案子,迟到了半个小时,林柯发消息告诉他包厢号,电梯里人多,在三楼停了,又有几个人进来。
面前的背影熟悉又陌生,不可能是她,江言无声自嘲,往后站了些,对方却在这个时候侧首低声跟旁边的人说话。
那一刻,江言呼吸都凝滞。
他忘了自己是来参加聚会的,跟着她下电梯,跟着她往前走,直到被人拦在一间包厢外。
林柯左等右等都没看到人,就找借口躲酒出来找,又看到江言在厕所抽烟,但没说什么,知道干他们这行压力大。
“你说巧不巧,我妹今天过生日,她刚回国,也在这家餐厅。”
同学机会无非就是那些事,有人哭有人笑,江言最沉默,一杯接着一杯喝,林柯感觉到他不对劲,从林桑那里拿了张房卡让他先上楼休息一会儿,醒醒酒。
林杏子被抹了一脸蛋糕,知道林桑他们同学聚会,有个富二代在这儿包了一层楼,她得换身衣服,林桑把房卡给她的时候脸上意味深长的笑没来得及细品。
直到她看到裸着身体从浴室里出来的男人。
他比以前黑了点,更成熟,五官轮廓也更立体。
多久了?
这么一想好像有七八年了,林杏子听李青提过,知道他在海市公安局当缉毒警察,想过回来会见到他,却没想过见面的场景尺度会这么大。
“你……”
她是想说,你把衣服穿上。
他几步跨过来,林杏子被逼得不断往后,借着光看到他眼睛里充血的红,酒气笼罩,分不清从他还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耍什么流氓,你……你松开……唔……”
这根本算不上吻。
他只是凭着本能,迫切又渴望地撕咬、攻击、占有。
林杏子后背紧贴着房门,被迫高高仰着头,舌头被咬得发麻,她脸上的奶油一半被他吞下去,一半蹭到了他身上。
“姜姜……”
男人嗓音混沌沙哑,被淹没在滚烫的喘息声里,仿佛跨越了八年时光,林杏子已经抬到半空的手硬生生停住。
这短暂几秒钟的恍惚,给了他得寸进尺的机会。
衣服一件件剥落,堆在脚边。
很疼。
疼得林杏子想哭。
她报复般在他背上抓出一道一道血痕,他甚至没有动就直接射在了她身体里,但很快又重振旗鼓,让她更疼。
“每次到这里你就消失了,”他埋在她颈窝自言自语,下一秒又捏着她的腰狠狠往里撞,“这次,我抓住你了。”
原来他以为这只是场梦,在趁醉行凶。
巴掌也许会晚,但不会缺席。
早上天还没亮江言就被一巴掌扇得从梦中惊醒,紧接着就是一张银行卡甩过来。
“没想到江警官私底下还有副业。”
“虽然这年头赚钱不容易,但你就值这点钱,因为你技术太差了,我很不满意。”
她摔门而去,房间里的味道还没散。
脸颊的痛无比真实,被褥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