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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养起便在做样子,他在你面上装出单纯无害的模样,但背后是什么样你不是也看到了?这会儿又旧事重提做什么?”
“至于凌玄……”沈水烟眸中闪过一丝极深的暗色,但音调里却是轻慢的,“那只疯狗除了四处咬人还知道什么?阿云不过是利用他来折腾你而已。”
莫九韶猛地抬头,看向沈水烟的视线里终于掺了丝冷厉:“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沈水烟转头看他:“难道你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
两人对视,如同针尖对麦芒,各自的心思都藏得极深,试图从对方那里剥离出更多,却也不愿意分享自己独有的秘密。
这场合作,从一开始就是没有丁点儿坦诚的,只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了‘楚暮云和沈云是一个人’这个秘密而勉强合作,为的是利用对方手中的掌控的东西,来探明更多真相,从而把那个人给找出来。
可是……他们都不愿意让步。
因为最终的楚暮云只有一个,而他们谁都想独占。
有这个根深蒂固地矛盾在,他们就不可能对彼此真正坦诚。
沈水烟和莫九韶不欢而散,一场对峙并没有结果。
***
自从晏沉那里的生门暴走,楚暮云无故失踪后,莫九韶便用忆镜将千鸾峰上的点点滴滴都看了个遍。
他知道自己被耍了,被从头到尾,耍了个彻彻底底。
无论是楚暮云还是冰灵兽,他都被他玩弄于鼓掌,到最后还像个傻子一样答应了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莫九韶想不通,楚暮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灭门之仇吗?不可能,最初的楚暮云绝对不知道这些,可他却从相遇的第一天开始便在做戏。
再说了……那不是一个十岁少年该有的心思。
莫九韶想不明白,直到沈水烟找到他,告诉他,沈云最初的样貌和楚暮云像极了。
这一段记忆是沈水烟独有的,因为在人界的十年,只有沈水烟见到了真正的沈云。
莫九韶蓦地惊醒,才终于把一切都串了起来。
楚暮云就是沈云,他三千年后在一个小少年身体里醒来,见到莫九韶忆起前尘旧恨,心下愤懑,便演了一出戏,将他玩弄于鼓掌,骗得他差点没随他去死。
知道真相后的莫九韶急怒攻心,付出了多少爱意便化作了多少恨意。沈水烟要寻找沈云,他也要找他,他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两人合作,摸索着楚暮云复活的规律,想尽办法地寻找合适的身体,然后密切观察和试探。
可是很快,冷静下来的莫九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究竟,沈云是楚暮云,还是楚暮云是沈云?
沈水烟送走了莫九韶,坐在空旷的大殿中,足足待了半个时辰才缓缓起身。
他独自走向了那个僻静的院子,进到屋里,按下机括,用安静到有些寂寥的步子走进了深藏在地下的冰室。
那里睡着一个不愿醒来的人。
沈水烟坐在床边,拿起他的手,亲昵地放在面颊上。
他的面上有毫不掩饰的依赖和迷恋,声音也不似在外头那般强势冷厉,他压低了声线,温柔地似是春夜微风,轻轻拂过,似乎连最细软的绒毛都在舒适的摇晃。
“阿云……你到底在记挂着谁?”
“是凌玄吗?还是晏沉?”
他贪婪地蹭了蹭他冷到没有丁点儿温度的掌心,轻轻叹了口气。
今天莫九韶找过来,沈水烟便知道自己瞒不了他太久了。
到底沈云是楚暮云,还是楚暮云是沈云,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因为生门是他开启的,他看到了尚且是冰灵兽的那么年轻的阿云。
可惜,那是个受了情伤,万念俱灰的男人。
当时的沈水烟并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他只想着把他带回来,抢回来,想着独占他,拥有他,不让任何人在看他一眼。
也许是这夸张地执念,他把楚暮云从四千年后带走了。
之后……才有了他的沈云。
到底谁才是谁,沈水烟很清楚。可是他不能让莫九韶知道这些,绝对不能。
他需要莫九韶,因为莫九韶有办法辨认出哪个是楚暮云。
可是那个男人太狡猾了,一直不肯露馅,而沈水烟用来辖制他的底牌却有些不够用了。
也许该让莫九韶知道……沈云就是凌沐了。
这样的话,他就会再度相信自己是被骗了。
毕竟,楚暮云是那样的在意凌玄。
沈水烟静静地想着,忽然间心思一动,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阿云回来了,而且就在雾清宫中!
第219章
并不是沈水烟发现了什么,现在的他已经没办法真正分辨出楚暮云,因为他失去了对生门的掌控,没办法再透过它寻找楚暮云的灵魂。
可是他知道莫九韶可以,他有一个独特的方式,能够分辨出楚暮云的灵魂。
这个方式体现在楚暮云死后重生在冰灵兽身上的时候。
莫九韶给沈水烟看了忆镜里的内容,但至关重要的地方却隐瞒了,所以沈水烟没办法知道这个分辨的方法是什么。
所以他才需要和莫九韶合作。
现在他之所以这么笃定地认为阿云回来了,且就在雾清宫中,是因为莫九韶之前的表现。
他为什么要在人前提起凌玄?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伺候的人说:“若是凌玄来了,你且留他几日?”
这话并不是单纯地说给他听的,而是在暗示另外一个人。
是在说给楚暮云听。
莫九韶分辨出楚暮云就在殿中,所以用这样隐晦的言语来提醒他,不要去找凌玄,会被抓住。
沈水烟豁然起身,长袖中手指攥拳,掌心被指甲刺的溢出鲜血也毫无所觉。
阿云回来了,阿云就在他周围。
只是这一个讯息便将他冲击的头晕眼花,强烈上涌的情绪似是化作实质,盘旋在脑海里,撞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这很荒谬,找了一千年,等了三千年,他过半的生命都耗在了这个男人身上。这么漫长的时间,这样多变的世界,这样不停变换的日月交替,再怎么深的感情也该耗尽了,再怎样的执念也该被洗掉了,再怎么可怕的思念也该随着流水逝去了。
可完全没有,别说是消失,连变淡变浅都做不到。
就像冻在寒天雪地里的一汪水,根本融化不了,甚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