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不耐烦
“我身患绝症,不久将离去,所以我想趁着这机会,给我的妻儿留下一笔可供他们衣食无忧的钱财。”
张兮的谎话张口就来,在生命危险前,他伪装过军团长之子,这会儿让他扮演一个苦命人,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入门管事儿挑了挑眉,注视着张兮的双眼,试图从他的面部表情来分辨他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东西留给你儿子当传家宝?”
那一句解除认主的意思可是很明白的。
达到一定品阶的灵器,只有在上一任主人死掉后,才算是解除认主。
他还没有正眼瞧上炫雪,不过就光是那么一眼,他已经知道炫雪的品质不会太低。
再加上来这里说能够解除认主的,解除自己的,这还是第一位,能够狠下心来自己解除自己认主的,这种情况让这入门管事儿不免就多关注了几眼。
来这里的,还有过一种情况,就是带着别人一起来的,然后,是要卖别人已经认主的灵器。
其意思,很明显,一旦拍卖行认为他们有资格进去,灵器可以卖一个好价钱,那么,那个带着别人来的人,就会将那灵器的主人给解决掉,解除掉认主再来卖。
这是在这里出现过的情况。
像张兮这种,要自己卖自己还没有解除认主的灵器的,还是头一次见。管事儿想要再多听一听张兮意图这样做的理由。
张兮迎上入门管事儿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凄苦的说道:“他没有修炼天赋,留着他,也不能保护它,与其过着苦日子防着哪一天被人抢去,还不如把它变卖,让她娘俩儿可以过上好日子。”
“你才这么年轻?”
入门管事儿看着张兮眼里的毫不闪躲,竟无法分辨他所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通过经验判断,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对,是年纪。
张兮在没有伪装的情况下,实在是太过于的年轻了,在他的年轻外表下,说出为了妻儿考虑的话,这是有违背于他这个年纪大部分年轻人所不能够拥有的想法。
管事儿总算是弄明白了他认为有些问题的地方。
张兮太过于的年轻,这就是问题所在的地方,要是稍微年纪大一点,他认为这样的表现,就和谐了。
“是啊,所以我才必须为我的妻儿考虑啊。”张兮真诚的看着入门管事儿,并没有刻意对自己的年轻进行伪装。
他进入之前,自然是有观察过的。
既然这里面的灵器都是比较稀有值钱,那么守卫应该会很严格,在严格的守卫下,想要依靠伪装进入,说不定会被看出来。
不管是精妙的易容术还是什么的,张兮都懒得话那个时间去浪费,索性直接就这样硬走了上来。
他的衣裳还是在海水里面被泡过的那一身,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整洁。
在白玉护腕的掩饰下,只要他自己不愿意显露修为,是没有人可以察觉到他的真实修为。
有一副健壮的身体,配上布满海腥味道的衣服,这便是张兮对自己的掩护。
这一座城池是离他所被困位置最近的一座城池,至于所属背后的实力家族,好像正是欧阳家。
管理者,从他打听,以及水车房离这边的距离,他推测有可能就是关押他的那两位。
既然如此,在执行灭宗计划的过程中,得需要一点儿趁手的灵器吧?
不管是龙十一位,还是凤十一位,他们都还只有修为,并没有获得一两件能够与他们修为相匹配的灵器。
余天宗的那些被判官还来的灵器,并不能配得上给他们的修为添砖加瓦的效果。
还有新入门的其他弟子。
这一次的计划,他是将他们也给算进去了。
要玩,就玩大的。
最好让整个照夜认识他用短短几个月带出来的余天宗究竟有多少实力的方式,通过战斗,是最为明确的。
手持好的武器,能够尽可能的对战斗力起一个增幅的作用。
他只是刚好走到了这样的一座城池,背后势力是欧阳家的城池,他并不会在乎这背后的势力是谁,是四大家族之后的哪一大家族,不管是哪一大家族,他都只能与他们说一声抱歉。
对,就只有这一身抱歉。
在这一身抱歉之后,他将再无任何的觉得不好意思。
在四大家族的眼里,人命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向他们拿一点东西,对他们来说,也应该算不上什么。
用欧阳家“提供”的灵器,去搞事情,这不正好合了他们所想象中的站队吗。
“要不,你先看一看这灵器?”
张兮轻轻的将炫雪拉出来一点点,敲露出了刻有炫雪两字的一面刀身。
“炫雪?什么灵器,还有在刀身上刻名字的?”
在入门管家的平常经验里,一般只有大家的作品才会在其灵器的身上刻上这位大家为灵器取的名字,以证明是那位大家赋予的灵器生命。
但大家的作品很少,有的炼器师抱着自己也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大家的愿望,炼器的本事没有多少,对于给品质不高的灵器起名字刻名字,倒是津津乐道。
更有甚者,为忽悠某些不懂的有钱人,故意在灵器身上刻一点霸气厉害的字符,以此来进行虚假宣传。
入门管事压根儿就想象不到像张兮这么一名衣着寒酸,看上去没有多少气质,又身患绝症,需要依靠出卖掉自己本命灵器来换取钱财家伙的灵器会有多么珍奇。
看到刀身上的名字,自然的往并不那么高等品类里归类了一下。
“是,次神器。”张兮叹了口气,不耐烦的提醒道。
他这是在强行加快进度,不想在还没有进入到内部,看到里面究竟是不是与他所想象的那般可以容他有掠夺价值的灵器存在,是否有,有多少,这是需要进去之后亲眼考察的。
在门口被耽误,是他所不想的。
“次神器?”入门管事眉头一挑,轻轻的将自己衣袖下摆往那露出来的点点刀身上飘去了一点点。
在那布片轻轻触碰到刀身时,那触碰的部分竟被直接切断。
他所接触的还只是刀身,并非刀刃。